馬車停在九王府門口,慕九湘先下了馬車,抬頭就看見明風著急走過來,後麵跟著明棋。


    “王妃,你和王爺沒事吧?”


    顯然,他們是知道了皇宮裏的消息。


    她輕輕搖頭,不想多說什麽,越過他們走進王府。


    回到疏月苑,秋雪看到她,一臉高興地跑出來。


    “王妃,你回來了!”


    “秋雪,你看著外麵,誰來了都不見。”


    慕九湘丟下話,快步進了房間,關上門,坐在床上跟甜甜交流起來。


    慕九湘:甜甜,幫我找個防身的技能。


    甜甜:宿主你等一下,我找找。


    幾秒後,甜甜終於從麵板某一頁找到了她需要的技能。


    甜甜:宿主,我找到了。


    慕九湘:是什麽?


    甜甜:紫雲光罩,能防禦所有攻擊,受到生命危險時自動釋放,形成一個屏罩,在裏麵的人安全無憂。


    甜甜:但一個月隻能用兩次,兌換積分4000。


    “你這是搶錢啊!”慕九湘哀嚎道。


    她就四千多積分,要是換了紫雲光罩,就一朝回到解放前了。


    甜甜:宿主,你要兌換嗎?


    慕九湘咬牙:“換,扣吧。”


    好歹能用兩次,等於擁有兩次生命,遇到危險時,也不至於任人宰割。


    要不是被人傷了心脈,不能動武,她也不會出此下策。


    這個仇,她一定向渙月討回。


    看著那可憐的積分,她覺得有必要找些事情來做。


    門突然被人敲響,她不由皺眉,不是告訴過秋雪,誰來也不見嗎?


    起身去開門,剛打開一個門縫,一個身影擠了進來,攔都攔不住。


    樓春風奔向桌子,倒出一杯,喝了口冷茶,終於緩了過來。


    “這大白天的,你不怕被人發現。”


    慕九湘站在門口,盯著他,懷疑他是做了什麽虧心事。


    “九湘,你不知道,阿妄這個小魔頭,為了測試我的醫術,竟然給我下藥。”


    樓春風幾乎是咬著牙說出這些話,好像阿妄做了什麽十惡不赦的事。


    一臉鬱悶向她訴苦,小魔頭是一點也不手軟,下的都是猛藥。


    要不是解毒及時,他的小命就得交代在他手裏了。


    “阿妄這麽乖,怎麽會給你下藥?”慕九湘有理由懷疑他在汙蔑阿妄。


    “唉,我太可憐了。”樓春風捂著腦袋,覺得頭疼。


    得了,他在九湘這裏的信譽已經不值錢了。


    不過,還是說正事吧。


    “對了,我聽說太子抓到了盜藥的賊人。”


    慕九湘一臉疑惑,天浮香在她這裏,太子抓到賊人是誰?


    他們剛出宮就抓到了人,效率也太快了吧。


    “我順手查了一下,貌似是幾個皇子嫁禍不成,反被人坑了。”


    “有人偽造了假的天浮香,那賊人人贓俱獲,當初銷毀了天浮香,甚至服毒自殺。”


    “本來這事就這樣結束了,卻從賊人身上搜到了出入五皇子府的令牌。”


    “皇帝大怒,直接給五皇子定罪,將他貶去了棘州,那是荒野之地,貧困蕭條,常年幹旱,百姓民不聊生。”


    “並下令,讓五皇子戴罪立功,若是解決不了棘州的幹旱問題,,永世不可回皇都。”


    “不應該啊?”慕九湘呢喃著。


    以五皇子的警惕,他怎麽會被坑,莫不是故意的?


    “這下好了,五皇子一走,隻剩下七皇子和九王爺能威脅到太子之位。”樓春風隨口說著。


    卻讓她心裏一震,想到了什麽,急忙問道:“棘州既然常年幹旱,那他們之前靠什麽為生?”


    “沒記錯的話,好像是礦石。”樓春風說完,臉色大變。


    “是鐵礦,五皇子這是想造反嗎?”


    慕九湘僵住,果然如此,鐵礦五皇子一早就在狳州接觸過,建了一個製作兵器的作坊。


    “他是瘋了嗎?”樓春風震驚。


    在太子和七皇子勢力不除的情況下,他竟然敢密謀造反,不怕被人察覺,落下把柄,萬劫不複嗎?


    “他本來就是瘋子。”慕九湘吐槽,在狳州她沒少受罪。


    “算了,不提這事,最後一味藥在保存在璃國皇陵,不太好拿,我們得先計劃計劃。”


    “你不會想盜皇陵吧?”


    他的發言,讓她大驚失色,這種危險的事情,也就隻有他能幹的得出來。


    皇陵可不比皇宮,這可是曆代皇帝的祖宗都葬在裏麵,想進去,比登天還難。


    再說,真去了,豈不是把人家皇帝的臉麵按在地上摩擦。


    “一個皇陵而已,怕什麽。”


    樓春風說得輕巧,把她嚇得夠嗆。


    “要不算了吧,太危險了。”


    她是不會讚同他去的,之前小息跟她說,璃國有她需要的曼夜天羅,她才期待祭祀大典。


    誰知道那東西是在皇陵裏,就算有小息相助,他們也不一定安全。


    “我們前麵做了那麽多努力,怎麽能說算了呢。”樓春風板著臉色,一副認真點樣子。


    “可是……”慕九湘不想因為自己的私心,白白斷送他們的性命。


    “放心,不會有事的。”樓春風打斷她的話,笑得沒心沒肺。


    抽出扇子,扇著風,端著姿態,調笑道:“做哥哥的,不就是保護妹妹嗎?”


    “我要休息了,你快出去。”


    慕九湘原本心裏很感動的,在看到他這副不正經的樣子,氣笑了。


    一把將他拖起,推著他往門外走去。


    “別推,我自己會走。”


    樓春風從她手裏扯回袖子,無奈地走出她打開的門。


    “砰”的一聲,門被無情地關上了。


    無辜摸著鼻子,他有說錯什麽嗎?


    轉身,被擋在麵前的身影嚇了一跳,仔細一看,發現是阿妄。


    “好端端的,你站我身後做什麽?”


    樓春風恨不得將他拖過來打一頓,小魔頭總是神出鬼沒的,像個幽魂一樣。


    他還沒跟他算下藥的賬呢,這會跑到他麵前,是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來求他原諒的?


    “不好,阿妄,你又給我下藥!”


    一股刺鼻的味道飄散出來,樓春風猛地跳開,怒氣衝衝吼著。


    身影飆出了一裏外,逃似的離開。


    阿妄站在原地,露出邪惡的笑容,眯著眼睛,欣賞自己創造的成果。


    “效果不錯。”


    捏了捏手中的毒丸,他知道,無論用什麽毒藥都毒不倒樓春風。


    頂多副作用多了一些,是藥三分毒,有點不良反應挺正常的。


    “很好,可以加大劑量。”阿妄滿意點頭。


    拿著毒丸繼續研究了起來,至於效果嘛,有春風哥哥在,完全不需要擔心。


    很好,隻有樓春風一人受傷的世界達成了。


    慕九湘考慮再三,決定把五皇子的事情告訴宴無塵。


    出了疏月苑,直奔宴無塵的院子,沒有看見人,找明風問才知道人在書房。


    轉頭去了書房,心裏想著事,沒聽清明風後麵說的話。


    到書房門口發現裏麵不僅宴無塵一人,還有另外兩人,而且聲音十分熟悉。


    “無塵,你把她帶回來,確定沒問題嗎?”


    壽宴上,他沒給那個女人甩臉色,已經是客氣了。


    他終歸不相信她,一個璃國公主,怎會與無塵站一個陣營呢。


    何況,她與五皇子有著不清不楚的關係,有可能是安插在九王府的奸細。


    “隨書,我們來不是說這個的。”


    墨曲然比景隨書要理智些,雖不讚同宴無塵把人帶身邊,但也沒表現出來。


    “曲然,連你也要向著那個女人嗎?”景隨書怒氣難掩,情緒不可控道。


    “我沒有向著誰,我是在用道理說話。”


    墨曲然麵色平靜如水,卻讓景隨書頗有壓力。


    他的話,讓景隨書啞言,不甘心作罷,坐在一旁,聽著他們聊著接下來的計劃。


    “無塵,你打算怎麽做?”墨曲然看向一直不做聲的宴無塵。


    “宴溫懷心狠手辣,睚眥必報,絕不可能任由他人算計而不報複。”宴無塵思索幾分,緩然道。


    如此平靜,怕是憋著什麽大招,亦或者暗中謀劃。


    “確實。”墨曲然點頭應著。


    五皇子脾氣暴躁,易怒,被人坑了,又豈會安於現狀,毫無反抗,甘願前往棘州。


    “那你們說說,宴溫懷到底想做什麽?”景隨書插了一嘴,開口問道。


    “棘州盛產礦石,尤其是鐵礦頗多。”


    墨曲然能把錦玉閣生意遍布各地,自然是有本事的,也有自己的消息渠道。


    棘州荒蕪,貧瘠之地,地處偏遠,若非幹旱太嚴重,未必會被人注意。


    那裏是最適合招兵買馬的好地方,加上鐵礦豐富,不僅能賣給鄰國維持軍費,也能打造兵器提高將士作戰能力。


    “宴溫懷莫不是要造反?”景隨書驚得坐不住。


    “他在狳州接觸鐵礦時,早有苗條,他遲早會走上這一條路。”


    宴無塵垂眸,光芒幽暗,情緒交加,內心複雜無比。


    他這個皇兄,可是一個骨子裏高傲的人,怎麽甘心被人踩在腳下,做碌碌無為的人。


    “他這是想卷土重來。”景隨書拍著桌子,一臉憤怒。


    當初他們交易的那批鐵礦,就是他親自帶人給截下的,後麵更是摧毀了宴溫懷花費心血建造的兵器作坊。


    沒想到他竟然還不死心,仍舊牽扯到鐵礦,自斷前程,賭那一絲希望,真的值得嗎?


    “他此舉注定會失敗。”宴無塵沉聲道。


    墨曲然掏出一本賬簿,遞給他,裏麵是宴溫懷滲透皇宮安插進去的人。


    宴無塵接過,翻動幾頁,目光定住在一個人名上。


    梁太醫,這不是他父皇的禦前禦醫嗎?


    指著梁太醫的名字,道:“派人盯緊他。”


    墨曲然看了一眼,笑道:“嗯,我會讓人盯著他。”


    “誰在那裏?”


    不經意間看到門口人影曳動的景隨書,出聲吸引了兩人的目光。


    門口的慕九湘不由懊惱,第一反應,就是立馬逃。


    沒跑多遠,就被追出來的景隨書攔住,隔著老遠都能感受到他的殺意,更何況他們現在挨得那麽近。


    “是你。”景隨書看清她的麵容,震驚過後,露出的殺意濃鬱。


    “我什麽也沒聽到。”慕九湘怕他當場把她當做奸細殺了,垂死掙紮了一下。


    “這倒好,省了本世子去找你。”景隨書冷笑。


    正要動手,書房的兩人走出來,瞧見這幕,宴無塵出聲阻止了他。


    “隨書,住手。”


    “無塵,你還護著她!”


    景隨書聽到他的話,一臉不滿,卻也知道有他們在,他是殺不了這個女人。


    心裏想著,找個沒人的時間,解決了她。


    “我絕對不是故意的。”


    慕九湘趕緊跑向宴無塵,躲在他身後,扯著他袖子解釋。


    明風為什麽沒有告訴她,景隨書也在,差點就命喪他手了。


    她不知道,不是明風沒有告訴她,而是她跑得太快沒聽見。


    “哼!虛偽!”


    景隨書看不慣她這種行為,嘴上一點也不客氣。


    “我找你有事,誰知道你們在談話。”慕九湘鬱悶嘟囔著。


    這都什麽破事,今日她是水逆了?


    “找本王何事?”


    宴無塵無情地抽回袖子,在兄弟麵前,他自然不能偏袒她。


    慕九湘幽怨看著他,翻臉不認人,要是不護著她,景隨書衝過來殺她怎麽辦。


    “關於五皇子的事情。”她垂頭喪氣說著。


    男人靠不住,還是得靠自己。


    “王妃是想說五皇子想造反的事情?”墨曲然輕笑,猜到了她的來意。


    “你怎麽知道?”慕九湘驚訝,她沒告訴別人呀。


    “我們剛才就是在商討此事。”


    墨曲然一襲青衣,一股世家做派,溫和有禮,朗月無瑕。


    “是我多管閑事了。”慕九湘變了臉。


    既然他們都知道,她留在這裏徒增尷尬,還不如快點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我想無塵定是有話與你說,我們便不多打擾了。”


    墨曲然微愣,回過神,淡然笑著,走過去把不樂意的景隨書帶走。


    兩人的身影漸漸遠去,慕九湘麵對宴無塵,不失禮貌地露出笑容。


    身子卻在悄悄地挪動,準備找機會跑路。


    “你跟我進來。”宴無塵這會連自稱都沒用上,直言道。


    慕九湘呆愣在原地,總覺得氣氛怪怪的,他該不會想壞招對付她吧?


    給自己壯了一下膽,小跑著跟上他的步子,隨他一同進了書房。


    “啪”的一下,她身後的門竟然關上了。


    心裏不由緊張起來,他、他要對她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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