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渾身紅‘色’衣裳的‘女’孩,婉約地出現在他眼前,是沈霜孀。“阿科,我有事想和你談,能出去走走嗎?”她‘露’出甜甜的笑說道。沈科毫不猶豫地搖頭:“對不起,小‘露’病了,我要留在這裏陪她。”接著便關‘門’,頭也不回地坐回了‘床’邊。


    第一百六十四章 惡化的死宅


    沈霜孀走到窗前,淡然道:“徐‘露’真的隻是病了嗎?”她古怪的笑著:“看她的眉宇間‘露’出一股股黑氣,脖子和頭都被黑氣籠罩著,我倒覺得她更像受了什麽詛咒。--”


    沈科猛地竄到沈霜孀跟前,手透過沒有玻璃的窗戶,緊緊抓住了她的胳臂,“你知道些什麽,快告訴我!”


    沈霜孀絲毫不在乎他用力得幾乎快要陷入自己皮膚裏的爪子,幽幽歎了口氣:“阿科,我們的關係什麽時候變得這麽生疏,甚至是……被動?”


    “我們一直都是這樣。”沈科更加用力地抓著她的手臂,瞪著她,幾乎是吼叫著說:“小‘露’到底是怎麽了?你知道什麽?告訴我,快告訴我!”


    “那個‘女’人,又是那個‘女’人!為什麽你張口閉口就是那個‘女’人!難道在你的心裏,就沒有哪怕一丁點我嗎?”


    沈霜孀的麵孔在一瞬間變得猙獰起來,但剎那過後,又回複了平靜無‘波’的表情。


    她微笑著,眸子裏卻完全呈現出一種灰‘色’,“現在,你可以和我出去走走了嗎?”


    沈科無奈地和她走了出去,他倆默然無聲,一個在前邊帶路,一個麻木的跟著走。最後來到一個院子前。


    沈科抬起頭,感覺這個院子很眼熟,似乎什麽時候見到過,但又不能確定,畢竟沈家本宅的所有房子都是一個樣,有熟悉感並不奇怪。


    他沒有多想,隻是問眼前的‘女’孩:“走了這麽遠,你該告訴我了吧?”


    沈霜孀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隻是喃喃道:“阿科,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嗎?”


    沈科耐著‘性’子往‘門’牌看去,頓時他呆住了,‘門’牌上赫然刻著沈古穆的名字!


    這裏,居然就是那麵怪異的屏風鏡的出處,也是現在屏風鏡擺放的地方─沈梅家。


    “你帶我到這裏來做什麽?”


    沈科驚駭地問,還沒等他轉過頭,後腦勺已經被硬物重重敲擊了一下。視線漸漸開始模糊,然後是意識,接著是聽覺……


    就在他昏倒在地的剎那,聽到了沈霜孀飽含深情和恨意的柔美聲音。


    “阿科,這就是我和你愛情開始的地方……”


    他很清楚在作夢,隻是不知道是什麽樣的夢。


    在夢裏,血紅的顏‘色’像塗料一般流入四麵八方,很‘抽’象,又很自然,似乎他的世界原本就隻存在紅‘色’,沒有背景,沒有空間,隻有一副平麵的存在。


    他就在這個平麵上步行,的腳上染滿了紅‘色’,鮮紅,血紅,紅的令人就想這樣躺下來,舒服的躺著,再也不用去考慮任何煩惱。


    鼻子裏似乎不斷灌入一種腥臭,是血的味道!這個味道自己最近已經不止一次聞到了,但這還是第一次讓他感覺莫名的平靜,還有一絲快感。


    整個身體軟軟的,鼻子裏除了血腥,還有一種怡人的馨香,似乎是‘女’孩甜甜的體味。沈科掙紮著,終於從沉重的腦子裏找出一絲空隙,清醒了過來。


    朦朧的第一眼,他看到了自己,不對,應該是鏡中的自己!


    他被緊緊地綁在一個長椅上,身旁還有個穿著紅衣的‘女’孩,是沈霜孀。


    她正張著深情的大眼睛注視自己,而他的對麵,就是那個該死的屏風鏡。鏡中映著他‘迷’‘惑’的臉孔,以及她甜美幸福的笑。


    手腕很痛!沈科吃力的低下頭,驚訝的發現自己的右手腕靜脈被割破了,和沈霜孀的左手‘交’錯死綁在一起,血正順著手指,沿著繩子緩緩地流到地上,生命力就在這緩緩地流動中逐漸消失。


    “霜孀,你這是幹什麽?”沈科拚命掙紮,卻絲毫無法移動。能動的隻有頸部和手指。不過無效的動作,反而讓血流的更快了!


    “阿科,你知道嗎?其實我的真名並不叫沈霜孀。”


    ‘女’孩出神地望著他的眼睛,臉上依然流‘露’著‘迷’人的微笑,“現在的爸媽,也隻是養父養母罷了。我真名叫沈茵茵,父母是沈家支係的人,在十年前,他倆都相繼去世了,然後我被領養,再然後和你訂了婚。”


    “快放開我,你的事情我根本就不想知道!”沈科惱怒地大吼道。


    沈霜孀沒有理會他的吵鬧,依然自顧自的講著:“我從小就患有地中海貧血症,醫生說我活不過八歲。母親很害怕,她‘花’光了家裏所有的積蓄幫我治病,但我絲毫沒有好轉的跡象。她是個很執著的‘女’人,如果要她眼看著‘女’兒等死,她寧願先挖掉自己的眼睛。


    “終於有一天,她聽一個權威說,同胞的血幹細胞能夠有效治療地中海貧血症,於是做了一個單方麵的決定,她讓自己懷孕,希望肚子裏的胎兒能夠治療自己‘女’兒的病。”


    沈科不由得打了個冷顫,他感覺周圍的氣氛似乎不太一樣了。有點冷,而且讓人感到壓力。


    “其實這些事情我早就不記得了,但不知道為什麽,最近深埋的回憶漸漸又像電影般,一次又一次的在腦子裏重放。”


    沈霜孀用手撫‘摸’著自己甜美、而且笑容可掬的麻木臉孔,感情十足地說:“我清楚地記得那一晚的情景。那時自己站在父母的‘門’前,他們在吵架,我很害怕,於是從‘門’縫裏偷看,我聽到父親罵母親是婊子,罵我是雜種,還狠狠的打著母親,將她的臉按在地上。


    “母親嘴裏都流出血了,紅‘色’的血不斷淌到地上,嚇得我幾乎要哭了出來。”


    沈霜孀‘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回憶起來,我才發現父親罵我雜種的原因,我或許並不是他的親生‘女’兒。母親在和他結婚前就已經懷孕了,隻是所有人都不知道,我直到現在也不知道自己的親生父親是誰,母親直到臨死前都沒有說。


    “我記得那晚,母親不知為何眼睛裏一片血紅,她拿起桌上的剪刀,狠狠刺在父親的背上。父親滿臉的不相信,他瞪大了眼睛,‘迷’‘惑’地望著手上的血,突然指著母親笑起來,哈哈大笑,笑得血不斷從嘴裏噴了出來。“母親害怕地蜷縮在牆腳裏,頭埋在膝蓋上一個勁兒地哭著。“那時候的我不知道哪兒來的膽子,我隻有一個念頭,就是要保護母親。於是我推開了‘門’……


    第一百六十五章 黑化如花


    沈茵茵推開了房間的‘門’,她的媽媽並沒有察覺,隻是將頭藏在胳臂中,怕得全身都在顫抖。.訪問:。她十分冷靜,冷靜得完全不像個隻有七歲半的‘女’孩。


    她推了推倒在地上的父親,他沒有動,隻是‘胸’脯還在微微起伏著,看來並沒有斷氣。沈茵茵猶豫了一下,突然發現這是保護母親最好的時候。


    從小,母親就活在父親的拳頭下,他不但稍有不順,就打她罵她踢她,還把母親像奴隸一般使喚。


    發生了現在的事情,還不知道父親會對母親怎樣……母親,會被他打死的!


    不能讓他醒過來!要保護母親!絕對不能讓這個男人醒過來!


    她從父親的背部用力‘抽’出剪刀,血沒有了壓力,頓時從傷口裏大量流了出來。


    她緊張地‘舔’著嘴‘唇’,無意間望向對麵的屏風鏡。


    鏡子放‘射’著淡淡的銀輝,映著血的鮮紅,變得萬分奪目,鏡中瘦弱的自己臉‘色’蒼白,她的手在發抖,突然,她看到父親猛地張開了眼睛,他的眼神凶狠,死死地瞪著自己看。


    沈茵茵嚇了一大跳,閉上眼慌忙一剪刀向父親刺了下去,並沒有用很大的力氣,隻聽“噗”的一聲,有股鹹鹹的溫熱液體,噴在她的臉部和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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