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起‘精’神看屍體。她死前似乎就已經赤身了,全身的肌膚都有嚴重燒傷的痕跡,而且呈現輕微的金屬化,她的‘胸’部肌‘肉’有大麵積的破裂,四肢和身體局部出現了水腫。手臂上還有電流斑。應該是觸高壓電而死的。


    表哥也看著屍體:“你的這位同學是‘摸’整棟樓的變壓器,觸電而亡的。根據分析,她的本意是想跳樓,但是最後由於某種未知的原因放棄了。”


    “什麽未知的原因,根本就是沒膽子跳下去罷了。”我哼了一聲,心裏很不是滋味。雖然自己和她的‘交’往並不是很深,但生活中還是有些‘交’集,並不會如同見到陌生人死後那般輕鬆。再加上生前的大美‘女’變成了眼前這麽一副惡心的恐怖樣子,一時間腦子裏無法反應過來。


    “還有其它線索嗎?例如遺書什麽的?”我轉頭問。


    表哥搖頭:“什麽都沒有。專家勘查了整個天台,推斷這‘女’孩已經下決心尋死了。她走上來,猶豫了一會兒,然後動手脫掉自己全身的衣物。再走到天台邊緣靜靜站了若幹時間,最後自殺。天台上一向很少有人來,最新的腳印都是她一個人的。所以排除了他殺可能。”


    我‘陰’沉著臉,拉著曾雅茹離開了。


    內心沉甸甸的,就像壓了厚厚的鉛塊。如果說歐陽劍華的死和鑽石項鏈還有間接的聯係,那麽周凡和吳廣宇呢?楊心欣呢?這三個人根本就沒有接觸到鑽石的條件,可他們為什麽都死掉了?


    而且死因都是一樣。就相似‘性’而言,應該是因為同一個要素才遇害的。但最近一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如果硬要重合在一起的話,隻有一件事。


    就是我們六個人一起玩了召喚芭蕉‘精’的遊戲。但根據那個遊戲的方法,根本就不可能有危險。何況我事後也做了萬全的善後處理。難道這個遊戲之中還有一些我沒有辦法察覺到的特殊因素,或者在特殊地域下,讓整個遊戲都變了質?


    會有那種可能‘性’嗎?


    我暗自搖頭,實在想不通。所有的線索都‘交’錯在一起,在自己似乎就要把握到真相的時候,偏偏會節外生枝,認定的真像也變得模糊不確定起來。


    這一係列事情絕對有所聯係,而且那種聯係恐怕就在我們玩芭蕉‘精’遊戲的地方。


    味道指的是味覺,氣味指的是嗅覺,看到指的是視覺,感到指的是感覺。這些都是人類感知世界的必要手段,缺一不可。一道美味的菜,你先是看到,聞到,然後覺得好吃,而後吃進嘴裏刺‘激’味覺,最後大腦發出真的好吃的指令,將這種印象當作記憶儲存下來。


    但是歐陽劍華三人死後散發的氣味呢?原本它隻能靠嗅覺途徑傳播的,但是我偏偏覺得,聞到的同時,味覺和視覺都受到了影響,仿佛根本就收到了和嗅覺一模一樣的信息。


    令人惡心到想吐的信息。


    真的是一種怪異到極點的氣味。


    那晚我和曾雅茹為了解開謎題以及找到她姐姐失蹤的線索,再一次來到了舊校舍。


    圍牆的小‘門’已經換了新的,鎖也‘弄’了一把稍微堅固點的。不過倒也難不倒我,取出以前從表哥那裏敲詐來的開鎖套裝,用一根定製的散‘花’針將鎖打開,然後推開了‘門’。


    “你確定要跟我進去?”我轉頭問。


    曾雅茹堅定的點點頭,但緊扯著我衣角的左手卻在不住的發抖。


    “這次可不要隨便暈倒,也不想想自己有多沉,我背著很辛苦的。”


    她滿臉通紅:“不要婆婆媽媽的,快給我進去!”第三次進這個鬼地方,感覺,依然是有種詭異。四周的警戒線已經被拉掉了,芭蕉樹依然像是營養不良一般,病懨懨的癱著滿樹的葉子,像是一隻隻張牙舞爪的怪獸。微風撫過,樹影晃動,卻看不出絲毫的生機。如果要告訴其他人,這些芭蕉樹在半個月前還生機勃勃,恐怕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人都難以置信。至少如果不是我親眼所見,我是說什麽都不會相信的。


    第三百零八章 死味的真相 本篇...


    習慣‘性’的從最近的樹上扯下一塊葉子放在手電下看,那種幹枯的觸覺拿在手裏十分不舒服。--但是至少已經不再散發幾天前的惡心氣味了。


    葉子在風裏沙沙作響,曾雅茹也打量著四周,但內心中總有一絲莫名的恐懼。她用力拉了拉我的胳膊:“阿夜,你覺不覺得這裏有些地方不一樣了?”


    我笑道:“每次來,這裏都是一次一個樣子,說實話我都快麻木了。”


    曾雅茹搖頭:“這一次不太一樣,我老是感到心裏不塌實。好像要發生什麽事情的預感。”


    “那你出去等我好了,我調查一會兒,很快就出來。”我頭也不抬,手敲著樹身。裏邊傳出空‘洞’的悶響,似乎汁液已經被‘抽’空了。


    “不要,一個人我會怕。”她拚命搖頭。


    “那就乖乖跟在我身後。”我從包裏拿出刀子,然後將最近的那株芭蕉樹砍倒,一看之下頓時呆住了。裏邊居然是空的,不要說汁液,就是角質層也沒有了,整棵樹隻剩下一層空殼。驚奇之下又砍了幾棵,也是一模一樣。


    究竟是什麽力量,或者說是蟲害或疾病,居然能將一棵樹變成這個樣子?


    “你還記得,我們上次玩遊戲的那棵樹在哪裏嗎?”我遲疑了一下,問道。曾雅茹指著不遠的位置:“應該是那個方向。”


    我抬起頭向那裏看去,周圍都是大片的死氣沉沉,渲染的氣氛都沉重起來。我就幾乎要喘不過氣了。隻是看不到那棵奇形怪狀的芭蕉樹。“說起來,骨灰鑽石的事情你調查的怎麽樣了?”曾雅茹似乎想稍微減輕一點恐懼,開口問道。我邊用視線搜索邊回答:“每個商品都有一定的商品號碼。那種貴重的特殊物品當然不會少,我在項鏈上找到了一串辨識條,然後委托我的一個老朋友向lifegem公司查詢。”


    “你什麽朋友那麽神通廣大?一般那種特殊的公司就算我這樣的小市民也知道他們會對客戶保密。特別是美國的公司。像這樣的產品,不保密的向國防總部才怪。”她好奇道。


    “一個三十多歲的老男人罷了,碰巧他還算是國際小有名氣的偵探,這點小事難不倒他的。而且以我們的‘交’情,他也沒辦法拒絕。”我淡然的說,想起從前和他經曆的那起古怪事件,嘴角不禁浮現一絲笑意。(主角和楊俊飛的事情,請參見《茶聖》。)


    “那結果什麽時候拿的到?”


    “最遲3天,他會電郵給我。”我的視線漂移,總算將那棵樹給找了出來。移步走過去,我下意識的抬頭望著樹頂,頓時,全身如同被雷電擊中一般,再也無法動彈了。


    “阿夜,你怎麽了?”曾雅茹焦急的搖著我的身體。我卻發不出絲毫完整的語音,隻能用嗓子幹澀的造出不成意思的‘咯咯’聲。一股惡寒從腳底直爬上了後腦勺。


    “你究竟怎麽了?”她的聲音也開始不完整,慌‘亂’的幾乎要哭了。


    我用手緩緩指向視線死死注視的地方,她望了過去,卻是滿臉疑‘惑’。許久,我才聲音顫抖的說:“那裏曾經張有一個像是嬰兒的怪異芭蕉蕾,也是我們玩芭蕉‘精’遊戲的媒介。那晚遊戲結束後我就將它砍了下來,但是你看……”


    原本應該空‘蕩’‘蕩’的地方,那個狀如嬰兒的芭蕉蕾原封不動的長在本來已經被砍掉的地方。那張嬰兒的臉,第一次看到時,眼睛原本是緊閉住的。但是現在卻睜開了,睜的大大的,仿佛帶著莫大的怨恨,猙獰的盯著我們。


    隻是望著那對像是眼睛的形狀,血液似乎都要被凝固住了。隻有冷,徹骨的冰冷。冷得我和曾雅茹不住的哆嗦。


    “好可怕的形狀。”曾雅茹深深吸了口氣,用力按住心髒的部位:“一眼看過去,差點把膽都嚇破了!這玩意兒真邪‘門’!”


    我喘著粗氣,臉‘色’鐵青:“不管怎樣,雖然沒有證據,但是至少了解了一件事情。楊心欣他們四個人的死亡,肯定和這顆奇形怪狀的芭蕉樹有關。”


    “看到這棵樹,我也有點讚同你的觀點了。”她緩緩點頭,挽住我的手更用力了:“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我稍微想了一下:“既然那個蕉蕾會長上去,我們就把它再砍下來一次,然後燒掉。我就不信它還能長!”


    “不會有什麽危險吧?”她稍有些遲疑。


    “都死那麽多人了,如果還找不到連續死亡的關鍵原因,恐怕還有更多的人會死掉。”我沉‘吟’道:“別忘了,我們也玩過那個遊戲。說不定下一個死的,就是我或者你。”


    曾雅茹低下了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然後她向我伸出手:“刀拿來。”


    “幹嘛?”我疑‘惑’的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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