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聽完這番話,笑得腰肢都彎了下去。


    “你,你說我是飯盒!”袁柳也反應了過來,滿臉的憤怒:“你說我是小排量廉價汽車!”


    “怎麽,難道把你比喻高級了?不用謝我,大家好歹同學一場,互相吹捧也是應該的。”我聳了聳肩膀。


    “你!”袁柳恨的滿眼通紅,像是發怒的公牛。但他卻始終沒有走進大榆樹的樹蔭中,更沒有衝動的跑過來打我。怨恨的盯著我許久,突然深吸一口氣:“你給我記住,哼,就算校規‘弄’不死你這個雜種,老子也要你走不出這所學校!”


    說完他便頭也不回的走掉了。


    “你的嘴巴很惡毒哦!”依依臉上帶笑的看著我。


    “彼此彼此。”我滿臉無所謂:“你嘴巴比我香不到哪裏去,不覺得對自己的愛慕者太殘忍了嗎?”


    “‘女’孩子原本就是這樣的生物,充滿矛盾,但是在不喜歡的人身上,從來不投注時間。也沒有必要‘浪’費時間。”依依笑的很開心,但那開心的笑容中似乎如有若無的隱藏著什麽。


    我們倆隻見有些冷場,她看了看手表,輕聲道:“準時到。”


    我點了點頭,她便領著自己的老社員走了。


    張國風和宋茅惺惺相惜,臨走的時候還一副舍不得的模樣,就像我們生生分割開了一對熱戀情人似的,看得人惡心到‘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


    “你們在聊些什麽?”我好奇的問。


    “切,不過就是男人的那些事情罷了。”張國風回答的很臭屁:“老大,你在和大姐大聊啥啊?”


    我皺眉:“怎麽你叫她大姐大?”


    “老大的‘女’人不叫大姐大叫啥?”


    我大叫冤枉:“什麽時候她變我‘女’人了。”


    “別以為我這人隻會打架吸毒,怎麽說也是白道都‘混’過,看人也是一個準。”張國風很是嗤之以鼻:“你和那‘女’人明明就是一見鍾情嘛,不然她握你手幹嘛。剛才你還替她出頭呢。老大,人不能這麽道哦,什麽時候把嫂子正式引薦一下!”


    暈了,完全暈了。和這家夥說話才真的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得了,自己也懶得解釋。


    我輕輕的握著依依撫‘摸’過的右手,手掌上依稀還殘留著她細膩柔滑的觸感。腦中卻牢牢記著一行字:晚上十一點半,這棵樹下集合。


    這是依依傳遞給我的信息。我大概能夠猜測,她的計劃究竟是什麽了。又是一個小故事,一天動物園管理員發現袋鼠從籠子裏跑出來了,於是開會討論,一致認為是籠子的高度過低。所以他們決定將籠子的高度由原來的10米加高到20米。


    第六百零八章 絕命夜逃 2


    結果第二天他們發現袋鼠還是跑到外麵來,所以他們又決定再將高度加高到30米。-


    沒想到隔天居然又看到袋鼠全跑到外麵,於是管理員們大為緊張,決定一不做二不休,將籠子的高度加高到100米。


    一天長頸鹿和幾隻袋鼠們在閑聊,“你們看,這些人會不會再繼續加高你們的籠子?”長頸鹿問。


    “很難說。”袋鼠說∶“如果他們再繼續忘記關‘門’的話!”


    這個故事告訴了世人,事有“本末”、“輕重”、“緩急”,關‘門’是本,加高籠子是末,舍本而逐末,當然就不得要領了。所以做一件事情,首先要分析事情的主要矛盾和次要矛盾,認清事情的“本末”、“輕重”、“緩急”,然後從重要的方麵下手。


    這是我一直以來的行為準則。誠然,自己一輩子的準則有無數個,但就現在這個詭異的學校而言,認清楚“本末”是最重要的。否則計劃再好,也猶如不斷加高的籠子,不管增到多高,如果籠子‘門’忘關的話,袋鼠依然還是會跑出來。


    有人說亡羊補牢為時不晚,可在這個牽一發而動全身的地方,隻要錯了一步,就會全軍覆沒,永無翻身的可能了!


    下午的課是在教學樓103教室上的,一個班級隻有20來人,上的是數學課。不過這次校規並沒有出現,老師也是上完課就匆匆走人了。


    下午六點整吃的晚飯,休息三十分鍾後便是晚自習。一直到九點半才自由回到臥室睡覺。


    總的來說似乎是很寬鬆的環境,可每個人都‘陰’沉著臉孔,不像一般的學校那麽有生氣。課間休息的十分鍾也並沒有人嬉笑打鬧,所有人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仿佛腦袋中那根因為死亡而緊張的早已經繃緊的弦,稍微經受任何一點刺‘激’都會斷掉。


    相信在這裏呆久了,就算神經超級強悍的我,也是受不了的吧。


    寢室中,果然是四十多個人住在同一個房間,剛開始我還有些拘謹,但看到每個人都一副麻木的樣子,也釋然了。


    每個人在宿舍的‘床’位,和早晨考語文的座位一模一樣。依依就在離我不遠的地方,臉上帶著笑容的衝我揮揮手,甜甜的笑著。


    袁柳也離我很近,他的‘床’位就在依依的右邊。這個感情受傷者用如同野獸一般的眼神狠狠瞪我,視線凝練而惡毒。


    我禮貌的衝他點點頭,回了一個勝利的笑容。


    對於討厭的人,本人一貫的原則就是雪上加霜,落井下石,根本不吝嗇在某人傷口上灑鹽巴。


    九點五十分,宿舍燈熄滅了。


    在壓抑的環境中,晚上十一點二十分終於來到。


    其實我一直都沒有睡著,估計今晚有所行動的依依等人也是同樣。我感覺有人陸續走了出去,等人走遠了,我這才的從‘床’上坐起身來。


    果然,依依,李康,胥陸和宋茅的‘床’位上,已經沒有了人。我隨即也叫醒了張國風,躡手躡腳小心翼翼的向外走去。


    “我們要幹嘛去?”張國風睡眼朦朧的,很佩服這家夥的粗神經。


    我小聲道:“依依邀請我們參加晚上的社團聚會。”


    “這麽晚?”


    “噓,小聲點,跟我走,別說話。”我衝他擺擺手。這光棍的家夥立刻用力捂住自己的嘴巴,悄悄地跟我走人。


    走到宿舍‘門’前的時候,我刻意觀察了一下有沒有校規的阻攔。並沒有看到寫著校規的小紙條,這才安心的走了出去。


    宿舍裏外根本就是兩個世界。外邊的走廊依然雪白,從天‘花’板上揮灑下暗淡的橘‘色’燈光,顯得四周格外妖異。


    剛一出‘門’,張國風就被嚇得險些叫出聲來。他捂著嘴,支支吾吾的指著不遠處的地麵。


    我定睛一看,地上躺著一個人,一個穿戴整齊的‘女’人。


    這個‘女’人的四肢已經被殘忍的砍斷了,手腳朝著四個方向散落著。突然心裏一涼,果然,晚上出宿舍是有校規懲罰的。估計這個懲罰,就是砍斷雙手雙腳。可,既然這個‘女’孩手腳已經斷掉了,怎麽卻沒有一絲血跡流出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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