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堡被災厄激活,引起了一係列匪夷所思的化學反應。我叔叔一家已經被它害死了,恐怕等不了多久,它就會衝破古堡的約束,到時候死去的人會更多。”那家夥臉上浮現出恐懼:“必須要讓人阻止它,我見那古堡一直在針對你,突然覺得,或許你可以做到。”


    皮爾托看向我,眼神裏流出真誠的目光。麵對如此戲劇化的發展,我頓覺信息量很大。這個,自己怎麽就搖身一變,成了他嘴中的救世主了我再自戀,也有些不太敢苟同。


    見我用看白癡的眼神看著自己,皮爾托撓了撓頭:“我知道你不信任我,我可以解釋。一切,都要從1918年說起”


    1918年發生了許多事,但在突如其來個災難前,一切都變得不值一提。


    那時莫名其妙的爆發了橫掃世界的大流感,大約有5000萬到1億人喪生。這個數字遠高於曆年來命喪艾滋病的人數總和,但這場被稱為“全球性世紀瘟疫”的大流感也帶來了美國醫學研究、人才培養乃至整個自然科學研究領域的巨大變革。


    對那場流感死亡人數最保守的估計是2100萬,而當時全球人口總數還不及今天的13。但2100萬這個數字遠遠不夠準確。死亡人數,至少高達一億。


    1918年,作為一名海軍少校,已經是美國國籍且擁有醫學博士學位的保羅羅格德,也就是皮爾托的曾曾曾祖父參加了第一次世界大戰。他似乎從未適應軍旅生活,軍裝常常令他局促不安,但他卻是個地地道道的勇士,一位與死亡搏鬥的勇士。


    然而,1918年的9月中旬,死亡以前所未有的架勢出現在他麵前。費城醫院的院子裏擺滿了一排又一排的病人,很多人渾身是血,死狀可怕而奇特。


    這些血不是外傷所致,大部分是鼻血。有些水兵還咳血,另一些人耳朵出血。有些人咳嗽非常厲害,死亡後的屍體解剖表明,劇烈的咳嗽甚至導致他們的腹肌和肋軟骨撕裂。還有很多人受劇痛折磨而發燒、說胡話,幾乎所有尚能交流的人都抱怨說頭疼,就好像有人在他們眼睛後方拚命將一根楔子敲進腦袋似的。他們還覺得身體劇痛無比,甚至連骨頭都快痛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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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千兩百六十五章 世紀大瘟疫...


    有幾個人還嘔吐。請大家搜索品書網看最全更新最快的最後,一些水兵皮膚顏色出現異常,有些唇邊或指尖發青,還有少數幾個人渾身發黑,以至於根本無法分辨出他到底是白人還是黑人。他們看上去幾乎就是黑色的。


    躺在院子裏的這些病人使保羅羅格德深感困惑,同時也讓他冷汗直流,這種疾病已經暴發性地蔓延開來了。


    醫院已經沒有空床位了,海軍方麵將數百名病得更厲害的水兵送往費城的市民醫院,水兵和市民醫院的工作人員開始在海軍基地和市區間往來穿梭。與此同時,患者們開始被送往全國各地


    保羅羅格德認為,這是一種流行性感冒,盡管它與以前所知的所有流感都不一樣。


    人們無法確證流感病毒是由來自堪薩斯州哈斯克爾縣的某個人帶到福斯頓軍營去的,但有強有力的間接證據。1918年2月的最後一個星期,哈斯克爾縣的尼爾森等其他一些也許未在當地報紙留名的人被征召入伍,從“重流感”正在擴散的哈斯克爾行進到福斯頓軍營。


    他們可能是在2月28日到3月2日之間抵達的,而部隊醫院首次開始接納患流感士兵的日期是3月4日。這個時段恰好同流感的潛伏期相吻合。三周內,福斯頓有1100人因病重需要住院治療。


    福斯頓出現第一個病例後兩周,也就是3月18號,佐治亞州的福瑞斯特軍營和格林利夫軍營也顯露出了流感侵襲的跡象,兩個軍營中都有一成士兵請病假。接著,如同被推倒的多米諾骨牌一樣,其他軍營也相繼暴發了流感。


    那年春天,36個最大的軍營中有24個經曆了流感的浩劫。全國55個大城市中的30個也因流感導致的“超額死亡”人數到達頂峰而遭受了黑色4月。


    可那場疫情,如多米諾骨牌一樣,迅速擴散向全球。


    疫情在全國暴發後,流行病學家們著手調查美方和平民的健康記錄,想要找出早於福斯頓疫情暴發的異常流感活動的任何征兆,但他們一無所獲。法國曾在冬天有過幾次局部性流感暴發,但並未蔓延,還隻是地方性疾病而非流行病。


    歐洲首次非比尋常的流感突發於4月初,出現在布雷斯特,那正是美軍的登陸地點。布雷斯特的法國海軍司令部突然癱瘓。疫情從布雷斯特迅速向周邊地區擴散開來。


    法隊在4月10號出現第一個病例。流感在4月底襲擊了巴黎,幾乎在同一時間,疫情波及意大利。英隊的第一個病例發生在4月中旬,隨即疾病暴發。5月,僅英國第一陸軍就有36473人入院,症狀稍輕的病人有數萬名。6月,軍隊從歐洲大陸回國時,又將疾病帶到了英國。4月下旬,德隊也突發流感。


    與此同時,這個病毒在西班牙獲得了名字。事實上,5月之前的西班牙病例並不多,但戰爭期間西班牙是一個中立國,這就意味著政府不會審查新聞,不像法國、德國和英國的報紙這些報紙不會發布任何負麵的、有損士氣的新聞,西班牙的報紙充斥著疾病的報道,尤其是在國王阿方索十三世也患上嚴重的流感之後。


    很快,這種疾病就以“西班牙流行性感冒”或“西班牙流感”為世人所知,這極有可能是因為,隻有西班牙報紙發布這個起源於其他國家的疾病的傳播情況。


    流感侵襲了葡萄牙,隨後是希臘。六七月間,英格蘭、蘇格蘭和威爾士的死亡率猛增。德國最初隻在6月出現一些零星病例,不久後流行病羽翼漸豐,橫掃整個德國。丹麥和挪威在7月發生疫情。到8月份,荷蘭和瑞典也在劫難逃。


    流感在接近5月底時到達上海。一名觀察員說:“它如海嘯一般席卷全國。”


    據傳聞,半個重慶都病倒了。隨後,流感又在9月份相繼突襲了新西蘭和澳大利亞,悉尼的流感病人數量占到了城市人口的30。然而,流感雖然暴發性擴散,但與哈斯克爾嚴重的致死症狀大不相同。


    法國的一次疾病暴發期間,有613名美國士兵被送入醫院,僅一人死亡。法隊的四萬名入院者中,死亡人數不到100。而英國艦隊中有10313名水手患病,海軍兵力雖暫時被削弱,但最終隻有四名水手死亡。士兵們稱其為“三日熱”。但這種疾病也許不會總是表現得那麽溫和,在猛烈發作時還異常嚴重比麻疹更嚴重。


    肯塔基州路易斯維爾的流感統計出現了令人恐慌的反常現象。路易斯維爾的死亡率不低,更令人驚訝的是,死者中40的人年齡在2035歲之間,一個統計異常出現了。5月下旬,法國的一個有1018人的小型新兵站裏,688人病重入院,最後有49人死亡。5的總人口特別是健康年輕人在短短數周內死去,令人恐懼


    6月1日到8月1日之間,200萬駐法的英國士兵中,有一百二十萬人被病魔擊倒。隨後,疾病絕塵而去。8月10日,英軍指揮官宣稱疫情已不再蔓延了。8月20日,英國的一份醫學期刊評論流感疫情“已全然消失了”。然而病毒並不曾消失。它隻是潛入了地下,就像殘留在樹根處燃燒的林火,慢慢變化,伺機死灰複燃。


    1918年6月30日,英國貨船“埃克塞特城市”號在海關檢疫站短暫停留後就在費城碼頭靠岸了。致命的疾病也隨之而來。雖然貨船未被扣留,不過,船員的情況實在駭人聽聞,英國領事不得不提前安排貨船停靠在一個空置的碼頭,碼頭上救護車隨時待命,司機們都戴上了外科口罩。船員接二連三死亡,數量與日俱增。他們看似死於肺炎,但據一位賓州醫科生的判斷,肺炎隻是並發症,他的根據是一些奇怪的症狀,包括鼻出血。


    1918年的所有傳染病都是令人恐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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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千兩百六十六章 世紀大瘟疫...


    美國人已經意識到,“西班牙流感”已經嚴重到足以拖延德軍的進攻。 有流言說這些船員也是死於西班牙流感,全城人心惶惶。控製戰爭宣傳機器的人們不希望任何有損士氣的新聞出現。有兩名醫生斬釘截鐵地向報紙聲明,這些人並非死於流感。他們隱瞞了真相。


    在倫敦,7月8日的那個星期就有287人死於流感性肺炎。一名進行過幾次屍體解剖的醫生記錄道:“肺部病變,存在複合病灶或者變異病灶,它與過去20年所解剖的上千個病例的普遍特征都極不相同。它不像是通常所見的普通支氣管炎。”


    8月3日,一位美國海軍情報官員接到一封電報,立即為其加蓋了“絕密”印章。他認為消息來源是“可靠”的,於是報告說:“我被秘密告知,現在流行於整個瑞士的疾病就是通常所說的黑死病,但對外宣稱是西班牙流感。”


    在大西洋彼岸的波士頓聯邦碼頭,海軍擁有著一艘“接收船”。這個名字有些名不副實。它實際上是一個兵營,運送的多達7000名水手在此船上吃睡。8月27日,兩名水手患上流感。8月28日,又有8人病倒了。8月29日,58人被確診患病。患病者開始陸續死去。50人很快被轉移到了切爾西海軍醫院,已經病入膏肓,但是奇跡般並沒有死去的,保羅羅格德和他年輕的助手在那裏工作。


    水手們似乎在一夜之間遇到了救星。


    皮爾托的曾曾曾祖父保羅羅格德算不得天才,就在幾個星期前,他不但身患重病,垂垂等死,對預防和控製新這種新的流行病束手無策。可突然之間,他的病就好的一幹二淨。保羅羅格德,站出來向當時的醫學界宣稱這種疾病的暴發性太強了。他們必須將注意力轉向細菌學調查,尋找致病菌,這樣他們就可以製備疫苗或者血清。


    據世界媒體報道,大量優秀的科學家開始聚集在一起,他們的研究結果不盡如人意。幾周後,科學家們開始在來自海軍軍艦的誌願者身上進行試驗,檢驗是否由一種病毒引發了該疾病,這是世界範圍內的第一次人體試驗。但那不過是浮於曆史表麵的殘渣罷了,真正的實驗室,其實在挪威的奧托鎮,那棟有著悠久曆史,屬於羅格德家族輝煌的古堡裏。


    在古堡地底深處的臨時實驗室,隔離著無數人。數以百計的身著各裝、原本身強力壯的年輕人,以十人或更多人為一組的方式住在地底的大帳篷。他們被安置在帆布床上,所有的床位都被占滿,但仍有染病的自願者源源不斷地送入。


    每個患者都麵色青紫,劇烈地咳嗽,不時吐出血痰。到處都是血跡,被單上、衣服上,一些人咳血,還有一些人從鼻子甚至耳朵往外冒血,黑色的,有著硬塊的血。


    這種病毒太可怕了,它來去無蹤,橫貫整個國家,在大西洋、墨西哥灣、太平洋、五大湖上建立了據點。它並沒有立即以流行病的形式暴發,而是暗暗撒下病源的種子,隨後種子開始慢慢發芽,最終怒放出絢爛的花朵。整個世界籠罩著恐懼,如死一般的冷寂。


    在那個暗淡無光的日子裏,無數的科學家日以繼夜,尋找著特效藥。但誰都不知道,唯一的希望,其實在古堡中那深深的地底。


    皮爾托的曾曾曾祖父不斷地用某種方法對這種病毒進行解析,在1918年10月,終於有了結果。保羅羅格德說已經找到了端倪,能夠將古堡裏所有的患者治好。


    當時沒有人相信,可是他卻真的做到了。也不知道他用了什麽辦法,總之做的很徹底,一覺醒來,古堡裏已經絕望著等死的患者們驚訝的發現自己真的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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