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嚇得快發瘋了,趕緊往回跑,跳到床上卷縮起來。心髒怕的不停跳動,我使勁兒按著心口,努力讓自己平複了下來。


    尿急的很,不敢動,隻能憋著。我就一直抱著腦袋側躺在床上,死命的閉上眼睛。那個東西掉到地上後,就沒有動了,也沒跟著我追過來。


    四周,感覺是那麽的死寂,就這樣不知不覺,我搞不清楚為什麽,自己居然睡著了。大概睡了十多分鍾,突然聽見背後傳來緩緩的呼吸聲。


    那呼吸聲絕對不是人類能發出來的,甚至,不像是生物。與其說是呼吸,更像是無數個怨靈在呐喊,直接從耳道刺入了我的腦殼中。


    我不敢回頭,很害怕。我怕它發現自己,就使勁兒閉著氣。我甚至一度懷疑,那聲音是不是其實是我自己發出來的。


    不是,絕對不是。就算我我閉了氣都能聽見背後的呼吸聲,我嚇得全身冒冷汗,不敢動彈。長官,真的,我當時腦袋清醒的很。我當時還在想,自己背後明明就是牆壁,哪來的空間容納一個人?所以那東西絕對不是人,是鬼。真的是鬼!


    越來越害怕。我明白,其實那東西早就已經發現我了,聞我的氣味,不知道想要把我怎麽樣。必須要逃,必須要逃才行。我心裏隻有這個念頭,如果再待下去不動的話,自己一定會死<=".。


    於是我掙紮著連滾帶爬的逃下了床,背後,傳來一聲巨大的咬合聲,是兩排牙齒碰到了一起。如果我沒有躲開,恐怕已經被咬到了。


    我逃到了周磊的床邊,我摸到他正在睡覺,身體還是溫熱的,有呼吸。於是我使勁兒的搖頭,可無論我怎麽搖,他絲毫都沒有醒過來的跡象。


    身後的東西跟著我下了床,一步一步,緩緩地朝我追過來。它走的很慢,可,的的確確是在走。用兩條腿走。我耳朵聽得很清楚,雖然是兩條腿,可腳步聲根本不屬於人類。


    我用力踹了周磊兩腳,然後再次跑到獄房的鐵欄杆前,用力的搖,用力的喊叫,想要把獄警叫醒將燈打開。


    可是等自己的手碰到欄杆時,監獄的門竟然‘吱呀’一聲開了。我的神經都快崩潰了,什麽也沒多想,拉開門就迫不及待的衝了出去。


    等自己衝出走廊,沒跑多遠,走廊燈就亮了起來,一盞一盞的亮。我回過頭,借著走廊昏暗的光芒,自己終於看到了那究竟是什麽東西。


    那是一個人,一個穿著紅色裙子的女人。女人披頭散發,標準的厲鬼模樣。她腳不著地,可是卻能發出輕輕的腳步聲。就這樣跟在我背後,一直跟著,飄在空中。當發現我看到她後,女鬼淒厲的吼了一聲,腦袋上的頭發暴漲,暴漲的頭發追著我想要將我包裹住。


    然後獄警就發現我逃出來了,一大堆拿著電警棍的獄警湧上來將我敲昏。該死,他們似乎沒有一個人見得到那個女鬼,隻有我看得到!隻有我!


    我醒來後已經被羈押了,你們不是也涉入調查過嗎?沒人能夠解釋獄室門是怎麽單獨打開的。警官,你比我更清楚。獄室的電子門隻能通過外邊才能控製,我絕對什麽都沒做過。


    我被帶回獄室後,又跟哪個該死的周磊住在了一起。從那天開始,我才明白那晚想要殺自己的東西究竟是什麽。


    再次看到周磊時,我嚇得大小便都快失禁了,背脊一陣陣發冷。


    周磊,周磊身後,那個追我的紅衣女鬼,飄乎乎的站在他背後。女鬼一隻手拉住周磊的舌頭,讓他說不出話。一隻手搭在他的腦袋上,讓他暈乎乎的頭腦不清醒。


    那女鬼,甚至露出了臉,朝我陰惻惻的笑。


    警官!求求你了,我實在受不了了。我快要瘋了,讓我換房間吧!”


    張北的事情並沒有完,他說周磊被鬼附身了,將鬼帶進了監獄。而且他午夜跑出獄室門的事情,經過排查,所有獄警都難以解釋。調查人員將一疊女性照片給張北看,其中隻有一張是周磊殺掉的陪酒女的。可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張北毫不猶豫的用手指頭按著陪酒女的照片,說周磊背後的鬼,就是她!


    調查人員確定警方辦案時,陪酒女的照片從沒有刊登在報紙上。而張北已經被關押了五年多了,他究竟是怎麽認出死掉的陪酒女的?難道,真的是見鬼了?


    最終,獄警還是給張北換了房間。可是已經晚了,換房間的第二天早晨,張北就突然死了。身體上沒有奇怪的地方,可是屍檢結果卻非常詭異。


    張北的腹部內髒被某種利器刺了十多次,脾髒和肝膽都破爛了。法醫解刨屍體時嚇了一跳,那情景就像是什麽東西隔著張北的皮肉在內部傷害了他。


    第一千四百零一章 鬼怪的聲音 1


    最難以解釋的是,張北的死因和陪酒女的一模一樣。就連刺傷的位置也相同。


    就從那天開始,監獄裏稍微有接觸過周磊的人,逐漸瘋言瘋語的說看到周磊背後站著一個飄在空中的女人。最終,就連某些獄警也看到了……


    河城陶斯之聲傳聞之後,背後靈的傳聞也逐漸風靡起來,說的人越來越多,相信的人也越來越多。今天,我總算也看到了。那個想要在我身上找樂子,可是沒有成功,憤怒的離開的男生背後,就有一個駝背老女人飄在空中。


    那,是不是河城的第二個都市傳說,背後靈呢?


    真是頭痛呢,周岩如果真的被河城特高封鎖了消息,自己改怎麽弄到他的資料呢?楊俊飛的偵探社也對周岩進行過初步的調查,但是並沒有發現怪異的地方。


    唯一令我奇怪的,或許隻有一點。就是前邊我提到的,周岩不惜千裏迢迢從自小就讀的南城初中畢業後,就一直想要跳到河城來讀書。就仿佛河城一直在吸引著他。


    可周岩其實從小到大,也隻來過河城一次。就是那次他姑婆死後,參加的葬禮。這很難解釋也讓人費解。一個人從出生開始,就已經認定了故鄉的所在地。所謂的故鄉,對人類的記憶而言,就是呱呱落地的地方。例如周岩的父親是河城出生,所以他的父親的故鄉就在河城。而周岩是在兩千多公裏外的南城生下來的,那麽在他的記憶中,故鄉的標準就是南城。


    這是人類記憶的慣性和深入基因脊髓的本性,會本能的對出生的地方產生眷戀。而周岩卻違反的本能,從大都市南城去了小城市河城。


    或許他六歲時在河城期間,還發過令他記憶深刻的事。就是那件事,讓他回來了。


    這也是我想找到他,尋求的答案。


    跟方悅分開後,我繞過操場想要回宿舍。風依舊在呼嘯著,河城的氣溫最近幾天開始降低,氣候也變得不那麽舒適起來。


    剛走過半個操場,我猛的一回頭,卻什麽也沒看到。怪了,明明覺得有某個東西在暗地裏跟蹤自己。


    微微一皺眉,我加快了腳步。很明顯,狂風中有一個輕輕的腳步聲在跟蹤自己。是個女人,因為踏著塑膠跑道的聲音裏有高跟鞋踐踏的跡象。


    我輕輕一笑,猛的停了下來,沒有回頭,隻是開口道:“莫菲老師,難道沒人告訴你,穿高跟鞋跟蹤人實在很白癡嗎?”


    身後沒人回答。


    我幹脆走到跑到邊的乒乓球台旁坐下,耐心的等起來。操場很空曠,唯一能藏人的地方就是對麵的綠化帶。


    等了沒多久,跟蹤者終於耐不住了,幹脆走了出來<=".。穿著黑色小西裝的漂亮老師,果然是莫菲。她捋了捋頭發:“臭小子,你以前的老師沒告訴你,稱呼自己的老師為白癡很不禮貌嗎?”


    “抱歉,我從前的老師們都很白癡,白癡到叫他們白癡他們還要對我笑笑。”我聳聳肩幫。


    “對了,我都忘了你智商高。”莫菲眯著眼睛:“就是你小子在調查周岩的事情?”


    “對,他是我一個朋友。”我回答。


    “基友?”莫菲這家夥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我聽小悅悅說過你們可歌可泣屏蔽傳統世俗的愛情故事,真是令我這個世俗界的老師無比羨慕嫉妒恨啊。”


    該死,這個莫菲果然是個死腐宅。方悅究竟是怎麽替我打聽的啊,恐怕周岩的事情還沒結果。本帥哥的英明和清白就會被她傳播的扭曲在基情裏了,嗚!


    “我戀愛觀正常得很。周岩就是我一個朋友,筆友,對筆友關係!”我咳嗽了兩聲,掩飾自己的尷尬。


    “筆友喔,我就說嘛,你的籍貫明明和周岩不是同一個地方,怎麽會基情四射呢。”莫菲老師認真的點頭,滿臉感動。這家夥的耳朵到底是怎麽長的,完全一口咬定了有‘基情’存在:“啊,那是多麽深刻的感情,讓兩個基動的筆友們想要越過世俗的界限,來到同一個學校就讀。夜不語同學,我看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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