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諾的聲音響起,一時讓屋裏的吵鬧聲暫停了下來。李祥卻大感不妙,這時候誰出現都行,但是最不該出現的就是許諾,他這時說了這麽一句話不是火上澆油嗎。


    劉儀祿倒是真沒有辜負李祥的期盼,原本拉著馬惠的手突然鬆開,馬惠本就身體後傾,一手還拉著胡麗麗,驟然失力就跟胡麗麗撞到了一起,兩人直接摔倒在地上。而劉儀祿直接衝上前去,一拳揮在了許諾的臉上。


    李祥在屋裏還在看摔在地上的兩人,聽到聲音才發現劉儀祿已經動手了,驚呼一聲連忙跟反應過來的程良跑過去拉住劉儀祿,這時的劉儀祿憤怒值達到了頂點,力氣也是超乎尋常的大,李祥兩人都快拉不住,這時其他部門看熱鬧的人也都跑了出來,有幫忙拉劉儀祿的,有去看許諾的傷勢的。


    “你是不是有病,我來勸架的,你不領情就算了,還出手傷人,你要是有病就回去看病。”許諾一邊捂著被打的臉,一邊衝著劉儀祿大喊。


    “我用得著你的好心嗎,你什麽用心你自己心裏不清楚?非要我再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來嗎?我打你一下都是輕的,你們別攔我,今天我非要好好打他一頓不可。”劉儀祿的牛脾氣也上來了,這時候哪還管許諾是不是總工。


    許諾聽到這話一時語塞,再開口已經沒有了剛才的那般氣勢,但還是嘴硬道:“我明白什麽?我坦蕩蕩的很,你要說啥你說啊,我還怕你說什麽,我身正不怕影子斜,你要是敢空口白牙汙蔑我,我還不會放過你……”


    兩人互相叫囂了一陣,又開始要掙脫阻攔要廝打在一起,然而這時圍觀的同事越來越多,多個人過來拉架,也不可能再讓兩個人真的再打到一起。


    “許諾,虧得你還是領導,你算個狗屁領導,你自己有老婆孩子,你怎麽就那麽不要臉還要跟……”


    劉儀祿的話沒說完,被幾個箭步跑過來的馬惠一巴掌扇沒了。這一聲清脆的巴掌,震驚了樓道裏的所有人,全都不可置信地看著馬惠。


    馬惠把顫抖的手輕輕放下,厲聲道:“劉儀祿,你要是個男人就別在這丟人了,有什麽事我們私下去說,你要是再鬧,我也豁出去了,我們兩個先打一架。”


    眾人聞言都是一驚,馬惠這是怎麽了,居然主動“邀架”,體力上女人也比較吃虧啊。


    劉儀祿聽到馬惠這麽說,臉色驟然變差,本來還想跟許諾廝打的,轉頭一手指著馬惠,手指幾乎都要碰到馬惠的臉上了,大聲說:“我丟人?不要臉的是你吧,你是不是有老公,你一個有夫之婦跟著其他男人聊天……”


    劉儀祿的話又一次被打斷,隻是這一次是被許諾掙脫了幾個同事,衝過來一把推了他,他不得不把話咽了回去。


    這時在場的人再是遲鈍,也明白了馬惠和許諾之間肯定有事,要麽兩次劉儀祿要說到關鍵時刻都被打斷了,真要是坦蕩的話,那就任由劉儀祿說啊,可他們根本就不敢讓劉儀祿說完,即使馬惠和許諾再分辯,說他們之間隻是單純的同事關係,恐怕也沒人會相信了。


    劉儀祿被這一推給推的倒退了好幾步,差點就倒在了地上,等他回過神來,大吼一聲:“我跟你拚了……”一股子牛勁上來,就要衝向許諾,狠狠教訓他。


    “都給我住手,你們這都是在幹什麽?”趙向陽的聲音從遠處傳來,“都讓開,讓開。”趙向陽從後麵的人叢中穿了過來,站在許諾和劉儀祿中間,將兩人隔開。


    “你們到底因為什麽事,鬧成這個樣子,這是辦公區域,不是給你們打鬧的地方。”趙向陽不知道從哪裏回來,見到這麽“熱鬧”的景象,不明白起因,可看到許諾和劉儀祿劍拔弩張的樣子,要是他再晚來一步,恐怕真的要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行了,都散了吧,該幹什麽就幹什麽去,今天的事情大家不要外傳,都保守秘密,這也是對同事的一種保護。許諾,劉儀祿,你們兩個到我辦公室來。”趙向陽一邊讓圍觀的眾人都散掉,轉頭先拉著許諾先走,讓劉儀祿跟上,在他們兩人之間隔著,生怕一個衝動兩人又幹了起來。


    趙向陽的話,說不要外傳,恐怕起的是反作用,這種留給不明真相的人極大想象空間的事,背後指不定被描述得如何天花亂墜呢,這麽好的八卦素材,怎麽可能被放過。


    這些暫且不提,趙向陽把兩人領走之後,胡麗麗把馬惠領到綜合辦公室她自己的位置上,安撫了兩句之後就交給了尹莉,回物資部的辦公室了。


    卻說趙向陽把兩人領到了他的書記辦公室,把門關上,讓兩人分別坐在沙發的兩頭,給兩人分別拿了一瓶水,看著兩人都不服氣的樣子,不由得感覺到一陣頭痛,問道:“到底怎麽回事,誰先說?”


    許諾先開口道:“書記,這事你可要為我做主,我聽到樓道裏有吵鬧的聲音,所以出去看看,結果到了物資部看到劉儀祿和馬惠兩個人在吵架,雖然說可能是他們夫妻之間的矛盾,但是他是強拉著馬惠,我看不過就讓他鬆手,本意是想讓他們兩個好說好商量,誰知道劉儀祿反咬我一口,好像說我跟馬惠不清不楚,這不是冤枉我嗎,而且還是劉儀祿先動的手。”


    許諾頗有點惡人先告狀的態勢,這話一說出來就把劉儀祿氣的火冒三丈,立馬反駁道:“我冤枉你?你要是個男人就摸著良心說,你跟馬惠真的一點事都沒有?那你跟馬惠的聊天記錄你們是怎麽互相稱呼的?要是一點事沒有怎麽就叫上親愛的了?你跟別人的老婆就可以隨便叫的這麽親密?要不要我把更多你們聊天記錄內容說給書記聽聽?”


    趙向陽在一旁聽得目瞪口呆,這都什麽跟什麽?


    許諾卻是死鴨子嘴硬,說:“你不要在這汙蔑我,你說我叫馬惠親愛的?你有什麽證據?誰知道是不是你們兩口子有矛盾了,非要扯上我。”


    劉儀祿一聽簡直要氣炸了,大聲喝道:“我汙蔑你?我眼睛不瞎呢,要不是我在馬惠的手機裏無意中看到你們的聊天記錄,我還蒙在鼓裏呢,你真不是個男人,敢做不敢當,這會當著書記的麵,你怎麽不把你那不要臉的勁展現出來,我呸,就你這種人品的還當總工呢,你配嗎,一點道德素質都沒有。”


    眼見劉儀祿越說越氣憤,趙向陽趕緊出來打圓場,安撫劉儀祿道:“小劉,你先不要激動,你說你看到了許總和馬惠的聊天記錄是嗎?現在許總又說他跟馬惠沒什麽,你們雙方各執一詞,我也不能說到底是誰的過錯。不過剛才許總說的有一點沒錯,咱們凡事要講證據,那你能不能把你看到的聊天記錄拿給我看一下。”


    劉儀祿說:“書記,當時我是在馬惠的手機裏看到的,忘了留下證據,現在要看也隻有從他和馬惠的手機裏才能看得到。”


    趙向陽轉頭對許諾說:“那你的手機方不方便給我看看?”


    許諾這時倒是顯示的很大方,從兜裏掏出手機,遞給趙向陽,說:“書記,你隨便看。”


    趙向陽把許諾的手機接了過來,翻看聊天軟件,幾分鍾後,將手機還給了許諾,對劉儀祿說:“我看了,手機裏麵沒有跟馬惠的聊天記錄。”


    許諾這時誌得意滿,整個人放鬆了下來,翹起了二郎腿,有點挑釁地看著劉儀祿,還好他有先見之明,知道這事被發現了劉儀祿肯定不會善罷甘休,所以早早就把聊天記錄給刪了,當然,馬惠那裏他也早早通知了,否則他哪敢這麽大張旗鼓地讓劉儀祿拿出證據,他就是在賭劉儀祿當時沒有留下備份。。


    劉儀祿頓時急了,說:“那馬惠那肯定有,她的手機裏應該還沒刪。”


    趙向陽這時打了個電話給尹莉,讓她把馬惠的手機拿過來。這時候讓馬惠出現在辦公室,可不是什麽明智之舉。不一會,尹莉就拿著已經解鎖好了的手機過來,趙向陽拿過來又翻了幾分鍾,然後把手機遞給了尹莉,尹莉識趣地拿著手機出去了。


    “小劉,我也看了,馬惠的手機上也沒有跟許總的聊天記錄,你說的情況現在我也無法核實。”


    “書記,我說的都是真的,我是真的看到了,他們兩個的聊天記錄簡直不堪入目,一個嫁了人,一個有老婆孩子,背著我在調情,這種有違倫理道德的事情你要幫我做主啊。”劉儀祿一臉急迫地說。


    趙向陽示意劉儀祿稍安勿躁,說:“你放心,如果真的有這種事情,我和滕總肯定不會姑息不正之風在項目部滋長,我一定會給你一個公道的。這樣吧,你先回去,我要仔細問問許總情況,然後我再跟你細談。你們兩個都在這裏,我也沒辦法談,你看怎麽樣?”


    劉儀祿見狀也別無他法,隻好點頭答應,先出去了。


    等劉儀祿把門從外麵關上,許諾也收起了剛才吊兒郎當的樣子,正襟危坐,等著趙向陽問話。


    “說吧,到底怎麽回事,剛才劉儀祿在,我給你留麵子,沒有說穿,但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應該沒有說謊,隻是不好意思把你們的聊天記錄真的說出來。”趙向陽道。


    許諾嘻嘻一笑,聽趙向陽這麽說就知道他是維護自己的,說:“我也就是跟馬惠玩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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