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小友竟也是白發?倒與尊師相似。”


    聽著闕雲驍這話,言舟總覺他在說“最好給個解釋”。


    言舟:給師父試藥試的。


    江淮景:?


    言舟說完就低頭專心吃飯了,大有一副“天塌下來都不抬頭”的架勢。


    言舟又鬱悶了,怎麽都說他和白澤相像,白澤怎麽看都有二十多吧,他才十四五的模樣,差了十歲多,哪裏像了。


    “……你那墜子。”


    一開始江淮景就注意到了,那晶石一直在發著淡淡的光,隻是他又不好開口。


    “我也不知為何會如此,對於這方麵,她未曾與我說過。”闕雲驍說著,近乎有些狼狽的將晶石收起。


    言舟默默打量了一番闕雲驍。


    那塊晶石,如果他沒記錯,應該就是他四姐的。具體的記憶他卻想不起來了,隻是第一眼看過去時,他就覺得應該是阿姐的。


    “不說我,你們接下來要去哪?”闕雲驍一邊說著,一邊抬手給江淮景和言舟續茶。


    “玄暉城鬧瘟疫,正打算與師弟一起去瞧瞧。”江淮景也沒興趣追問下去,順著闕雲驍的話說了下去。


    “原來如此,我就說你怎的突然出現在此,還有時間與我約一頓。”


    與闕雲驍告別之後,言舟拉著江淮景就走,壓根不敢再看闕雲驍。


    總覺得如果他再走的慢一點,闕雲驍就要抓著他問晶石的事了。


    最好是錯覺。


    “幾時啟程?”


    “今晚,”江淮景想了想,還是放棄了坐馬車,“直接用傳送符吧。”


    “也好,坐馬車路可不短。”言舟讚同的點了點頭。


    一想到要坐那麽久,連覺都睡不了,還不如禦劍飛過去。


    “或者,明日早晨?”突然想起言舟今日起得早,來的路上又沒怎麽合眼,江淮景改口道。


    “今晚就可以,早點解決,也好早點回去睡大覺。”


    “副院大人不會追著你讓你修煉嗎?”江淮景有些羨慕道。


    一想到大長老總追問自己的修煉進度,江淮景就覺得,還不如死外麵。


    “不會啊,我師父他從來沒問過這類問題。”


    這人怎麽這麽不稱職。言舟默默在心裏吐槽著白澤。


    “倒也不錯,難怪師弟敢這麽直言不諱。”


    言舟嘴上說著不困,回到客棧之後卻沾床就睡,睡到臨近戌時要出發了才被江淮景叫醒。


    “我們去哪裏……”話才說到一半,言舟打了個哈欠,繼而又續道,“在哪裏用傳送符?”


    “就在這裏吧,銀兩我已經付過了。”江淮景說著從袖中摸出一張符紙,看了一會兒,有點無從下手。


    言舟湊過去看了看,又扭頭看看江淮景。


    “怎麽了?是有東西落了?”


    “…沒……”


    大長老教過他怎麽熟練的繪製符咒陣法,但他沒教過如果忘記帶筆了要怎麽辦。


    找店家借一支嗎?


    “回去定要好好笑話你一番。”言舟半開玩笑道,一邊從江淮景手裏拿過符紙,一邊咬破指尖,在符紙上繪製傳送符咒,到最後一筆時又頓住了,“額…玄暉城在……”


    “這兒。”江淮景指了指。


    言舟應聲落下最後一筆。


    傳送符確實比坐馬車方便,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


    最大的缺點就是,消耗太大了。


    江淮景扶著言舟找了家客棧,剛要往那邊走,言舟又停了腳步,江淮景回過頭,看著他白發化為黑發,無奈道:“今日是第幾次化容貌了?不會覺得麻煩嗎?”


    “嗯……考慮不周,當時在京城就不應該化回去的。”言舟有氣無力應道。


    大抵是因為那瘟疫,店小二全程沒和江淮景有接觸,就是那房間的鑰匙也是放在桌上之後才讓江淮景拿走。


    “……”


    江淮景也沒想到對言舟的消耗會這麽大,見他這模樣,也忍不住有些自責。


    “沒事,相信我,睡一覺就好了。”


    “還睡得著?”江淮景哭笑不得。


    “好像是睡不著的,但你要睡啊,那我就試著跟著睡了。”


    “下午也小憩了一會兒,現在不大困,”江淮景找了個凳子坐下,“要不,去了解了解情況?”


    話音剛落,門口就傳來了敲門聲。


    “官府,請開門。”


    江淮景和言舟對視了一下,而後起身過去開門。來的果然是官府的人,後麵那人江淮景和言舟都見過的,是太醫院的人。


    “有人上報說,你們兩個染了疫病,請配合。”


    言舟歎了口氣,江淮景也無奈。


    等那太醫院的給他倆檢查了一遍,確認他倆沒有異常了,江淮景才開口:“剛剛沒機會說,白及院清胤長老座下弟子,淮景。”


    言舟也連忙接上:“白及院副院長座下弟子,言舟。”


    “原來是白及院的啊,有失遠迎,既然如此,兩位可到醫館這邊落腳。”


    江淮景聞言點了點頭,回過頭看向言舟,見他麵色如常,便直接扶著他站起身。


    “呃……或許有些冒昧,二位的師父呢?”太醫院那人見兩人一副隨時可以走的樣子,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問道。


    “此行隻有我們二人,但您放心,既得以拜入副院長門下,我這師弟實力也不會弱的。”


    那人似乎還是有些介意,看了看言舟,又看了看江淮景,勉強點了點頭。


    “可以說說目前的情況嗎?”江淮景隻好主動扯開話題。


    “看他們的樣子,應當是疾風,但又不是所有人都會起紅斑。”


    “或許……是傷寒與疾風並行?”言舟想起在白澤塞給自己看醫書時有講過,多數難治的病都是兩病或多病並行。


    “沒想過這方麵。”那人聽了也真認真回憶著百姓們的症狀。


    “具體如何還待我們見過百姓,隻是我與師弟資曆尚淺,恐怕多處還需仰仗前輩了。”


    江淮景這話一出,那人臉色緩和不少,擺了擺手:“哪裏哪裏,好說好說。”


    到了醫館,江淮景和言舟進了安排好的房間,簡單收拾了一下之後就出來確認了一番醫館內剩餘的藥材。


    “嗯……剩的藥不多。”江淮景皺著眉。


    他們也根本沒帶現成的藥材,帶的還都是用來防止他倆路上遇到什麽危險的藥粉,根本沒有能治病的。


    “此地往北走,有一處山林,裏麵有不少草藥。”


    “不早說,怎麽不去那邊找找?”言舟說著將抽屜推回去,末了按了按眉心。


    “先前是能去的,但如今,那裏被妖族占領了,我們這些小百姓哪裏敢去啊,一不小心就要喪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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