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南宮信成,你們班運動會開幕式想怎麽搞?”時拈想向別的人取取經,開拓下思維。


    “我們還沒開始排練呢,我們7班的班主任簡直是,全部都得聽她的,我們隻能給給想法,她也大多數不采納,反正最終解釋權永遠在她那裏。”


    “那你們班會課上提了什麽意見沒?”時拈追問道。


    “估計到時候進場,然後做幾個廣播操不像廣播操、舞蹈不像舞蹈的動作,然後再揮舞下班旗,然後就走了。”南宮信成對這件事顯然不是很了解,但他還是努力在腦海裏搜索模糊的記憶,“最後好像會有幾個專門學跳舞的同學走到隊形的最前麵,舞動幾下,應該就結束了。”


    “嗯嗯,那你們有選定曲目嗎?”


    “沒有呢。”南宮信成都沒聽班主任講過這件事情,“她就通知我們做這幾個動作,然後曲子估計她自己到時候配上。沒事,下周體鍛課我們班估計就要開始排練了,你們可以來操場看。”


    “好滴,謝了哈。”


    “小意思。”南宮信成順手撿了有人丟在路上的塑料袋,把它扔進附近的垃圾箱內,“你們班主任都不幫忙的嗎?全部讓你們自己搞啊?”


    “是的啊,你們班主任管得太多,我們班主任管得太少,怎麽就不能互相彌補一下呢。”時拈吐槽道。


    “哈哈哈哈,形色各異的人太多了。”南宮信成看著時拈在昏黃燈光下,貌似有一點氣鼓鼓的臉,笑著說道:“小心哦,之後還會碰到更多的。”


    “靠,你這是咒我呢!”時拈假意不爽道。


    夜幕降臨,天空逐漸被黑暗籠罩。月光透過雲層灑下微弱的光芒,仿佛給大地披上了一層銀紗。此時正是動物們發情的時刻,它們的欲望和本能開始蠢蠢欲動,整個世界充滿了原始的氣息。


    草叢中的昆蟲們開始鳴叫,它們用獨特的方式吸引著異性;樹林裏的鳥兒也歡快地歌唱著,展示自己的歌喉來求得伴侶的青睞。


    連人類也不例外。


    “沒事,我的懷抱永遠是你的後盾,那可是最溫暖的港灣呢。”


    “嘔。”滕倫倫實在是聽不下去了,自己現在就像一個高高大大、閃閃發光的電燈泡。她趕緊鬆開拐著時拈的手臂,解釋道:“本人由於接受能力過於低下,先行一步離開。兩位,不好意思了。再會!”


    滕倫倫頭也不回地跑開了,把尷尬全部留給了時拈。


    “嗬嗬,你這些話都和誰學的啊?”時拈好奇地問道:“小小年紀,不得了啊,以後不得當海王啊!”時拈毛骨哆嗦了一下,有些嫌棄。


    “哪有?”南宮信成一口否決道:“我從來就沒談過!不知道滕倫倫和你講過沒有,她以前初中和我是一個班的,肯定知道我的品性。像我這樣品行端莊、恪守己禮,懂得和所有不相關的人保持距離,放到現在,已經不多了。”


    “......”時拈無語凝噎。


    “你不信?”南宮信成見時拈這副表情,繼續說道:“我說的可都是實話。”


    “哦哦。”


    “你怎麽這麽冷漠!”南宮信成把自己說急了。


    時拈思索了一下,還是沒有把‘惡語相向‘,反而變向誇讚道:’“沒有啊,我覺得每個人對自己都有明確的認知,這是件好事情,值得鼓勵。”


    “是吧。”


    終於走到了夢蘭樓樓下,時拈感覺自己仿佛走了一世紀,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棉花上一樣,讓她感到精神上的‘無力’和‘疲憊’。這段路似乎變得無比漫長,時間也被拉長到極致。


    “走了,拜拜。”時拈向南宮信成揮揮手。


    “晚安,做個好夢。”南宮信成依舊駐足在原地,直到時拈走上樓梯。


    到了宿舍,滕倫倫正好打完電話。


    時拈趕緊上去質問道:“給你十分鍾,講出你一直來不及說的、關於南宮信成的故事。”


    “怎麽突然想起這個事兒了?”滕倫倫驚訝地看向時拈,揣測著時拈目前是一個什麽心態。


    “莫名其妙的,搞得我現在也覺得自己的行為挺莫名其妙的。”時拈不知所雲,歎了口氣。


    “這樣啊。”滕倫倫若有所思,“南宮信成初中的時候有一次,我記得是初二好像,當時正好期中考試考完,有一次家長會。當時,南宮信成考了全班第一...”滕倫倫到這裏故意停留了一陣,想聽聽時拈怎麽誇南宮信成的。


    不曾想,時拈催促道:“so...?然後呢?”


    “哦哦,然後不是家長會嘛。一般來說,所有同學的父母其中之一都會來參加的,即使不來,也會讓他們的爺爺奶奶或者叔伯姨姑代替他們前來。你猜猜來代表南宮信成來的家長是誰?”


    “是誰?”時拈問道。


    “他父母都來了。”滕倫倫說出了真相。


    “這不是挺好的嘛?老爸老媽都來了,說明都很在意他呀。”時拈有些疑惑,這不是人生很幸福嘛。


    “這你就不懂了。失而複得,然後得而複失,更讓人痛苦。”滕倫倫成語連篇,忽然就抒情起來。


    “什麽意思?”


    “那是他爸媽好不容易回國來看他一次,本來就沒有享受過多少家庭關愛的南宮信成很珍惜。但是那次家長會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這個‘最後一次’是指?”


    “就是南宮信成上學這麽多年來,他爸媽第一次來學校參加活動,也是最後一次,之後就又回國外去了,再也沒有來過。”滕倫倫低聲說道。


    “那他就一個人呆在杭安啊?”


    “是啊。”


    “那他為什麽不跟著他爸媽去國外呢?”時拈發出‘靈魂拷問’,“這一個人呆在國內,一是不方便,二是孤單啊。”


    “我隻是聽說啊,我也不確定。”滕倫倫再次壓低了分貝,“那次來的根本就不是他的親生父母。”


    “啊?”


    “應該來說是他的叔叔和嬸嬸,也就是他爸的弟弟和弟媳。”


    “這是怎麽回事?”時拈一下子有點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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