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仿佛在指尖悄然溜走,不知不覺間,空氣中已開始透出一絲燥熱。仿佛還沒來得及細品春日的溫柔,天氣就已迅速升溫,夏天的腳步近在咫尺。那熟悉的蟬鳴和炎熱的陽光,仿佛轉眼間就要再次擁抱大地。


    這也預示著學考在急。


    時拈這段時間很忙,南宮信成則依舊每天正常和時拈散步、聊天,送時拈回宿舍,條理特別清晰。這幾天兩人討論學術知識的時間遠遠大於日常生活中的瑣碎,畢竟大家都要考試了,這隻有一次機會,得好好把握。


    即使不算入高考成績,但也相當於拿到高中的畢業憑證。隻要十門學考都及格,就能拿到畢業證,但每一門都拿到a的成績,還是很有難度的。


    經過又一個學期的洗禮,時拈已經充分了解了高中的學習進程以及課程安排。時拈的成績沒有掉出過年級前25,這是令她自己意想不到的。考得最差的那次還是這學期剛上來的一次月考,年級第24名。


    試卷發下來的那一刻,教室裏靜得出奇,仿佛所有人都在等待一個無聲的較量。老師掃視了一圈,終於開口道:“這次試題相對簡單,大家整體表現不錯。”話音剛落,一陣低低的竊竊私語在教室角落裏響起。大多數同學捧著試卷,眼裏閃著難以掩飾的驚喜,隻有少部分皺著眉頭,翻看著錯題,像是在尋找遺失的分數。


    這一次,分數像被一隻看不見的手輕輕往上推了一把。那些平時基礎紮實的同學,更是乘勢追了上來,猛地拉高了好幾十分。以往在成績單上還能清晰區分的排名,此刻變得模糊不清,每個人的分數相差不過幾分,仿佛都站在同一條線上,懸在一個微妙的平衡中。即使再努力地往上攀,也不過是幾個小數點的差距,這讓每個人都感到一絲緊張和不安。


    平時稍微落後的同學,這次也因為題目簡單,緊緊跟了上來。那些曾經遙不可及的名字,忽然變得觸手可及。教室裏沒有歡呼,也沒有歎息,隻有一股無形的競爭氣息在空氣中彌漫著,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時拈雖然還是班級第一,但是第二名和自己隻差了2分,這是令她感到焦灼的。不過很快,她就打消了這個念頭。畢竟除了可怕的南宮信成外,其他人的成績都是上下浮動的,誰也說不準哪次就掉下來了,下一次又超常發揮了。


    好在越臨近學考,在南宮信成的幫助下,時拈的發揮變為穩定,又重新回歸年級前10,甚至前5。學校裏好多老師和同學都知道南宮信成和時拈是一對,但因為他們的學習成績一直名列前茅,大家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果然好學生在學生時代就是擁有別樣的特權。


    那是罕見的陰雨天,灰蒙蒙的天幕像是被潑了一層墨,沉悶得讓人喘不過氣來。窗外,雨絲如同無數細密的銀線,從空中垂落,淅淅瀝瀝地打在地麵上,濺起點點水花。每一滴雨珠仿佛都在訴說著這場天氣的漫長與無盡。遠處的樹葉被雨水打濕,貼在枝頭,偶爾有幾片不堪重負的葉子悄然滑落,融入泥濘的地麵。


    窗戶內,教室裏透著微冷的潮氣,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紙張和濕潤的土腥味。學生們低著頭,手中的筆在答題紙上急速劃動,試圖與時間賽跑。雨聲成了背景音,在寂靜的教室裏顯得尤為清晰。偶爾,有幾位同學抬起頭,望向窗外那不停的雨幕,眼神中帶著一絲無奈,仿佛希望雨聲能為這壓抑的氣氛帶來一絲解脫。然而,雨依舊下著,冷冰冰地籠罩著整個校園。


    學考的幾天都恰逢這樣的雨天,地麵始終濕漉漉的,腳下的每一步都能感受到輕微的滑膩。走廊裏,鞋底與地麵的摩擦聲時不時回蕩在空曠的過道上,帶著些許陰冷的回響。空氣中透著潮濕和涼意,讓人難以集中精神,卻也隻能咬緊牙關,繼續麵對眼前的試卷。


    終於,三天還是熬過去了。


    時拈鬆了一口氣。


    “感覺怎麽樣?”南宮信成拿著草稿紙和幾支筆從後邊跟了上來。


    “還行,都會做。”時拈簡短地回答道:“你呢?一如既往,這些題目在你眼裏肯定是小菜一碟咯。”


    “那沒有,這可是學考,還是得認真對待的。”南宮信成戳了戳時拈。


    “嘿,幸虧學考不排名,否則你又能蟬聯第十個第一了吧。”時拈計算了一下,從高一開學開始,一學期五次有排名的考試。因為下學期末是學考,所以期末成績就算是學考的成績來提交了,所以這是第十次。


    “記得這麽清楚,那麽關注我的情況。”南宮信成關注點就是那麽與眾不同。


    “不關注你關注誰啊。”時拈和南宮信成在一起久了,說話方式也越來越像了。


    “多說點,我愛聽。”


    “那就不說了。”時拈故意捉弄南宮信成,“趕緊轉移話題、轉移話題。”


    “不帶這樣的。”南宮信成哭笑不得,俊臉有一絲龜裂。


    “放暑假啦,不開心嗎?趕緊回班裏整理東西,打包溜啦!”


    回到教室,時拈仿佛卸下了一座無形的大山,心中湧上一股如釋重負的輕鬆感。她深吸了一口氣,呼吸間似乎都帶著幾分解脫的意味。這個考試終於結束,意味著她將正式跨過這段高中的旅程,成為擁有高中學曆的人了。


    窗外的雨聲還在淅淅瀝瀝地敲打著窗玻璃,像是為她慶祝,又像是在為這場漫長的旅途劃下分號。高考結束才意味著圓滿句號,現在進度已經過了三分之一。


    在離開學校前,許婉華發了選課表和以往學長學姐的選課技巧,供大家參考。這個表格最晚需要在拿成績報告單那天提交,這樣方便學校為班級分配做準備。


    時拈拿著選課表,有些愣神。四門和自己度過一整年的科目即將被遺棄,這到底是開心呢?還是難過呢?


    那當然肯定是‘趕緊丟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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