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黃子歸神色漠然淡淡道:“我隻是覺得,這麽高級的道符隻賣出七萬靈石的價格,實在有些不值,而且,我也不是什麽符都會畫,引雷符我也確實需要。”


    對此許子言倒是想要吐槽兩句,但還是忍住了。


    這個時候黃子歸拿起桌上的引雷符看了看,瞬間睜大了眼睛。


    說實話,這引雷符上畫的符文與書上描述的並無區別,一般人也看不出個什麽。


    但不同的人,他畫符時,上麵的線條多多少少會有一點不同。


    這主要取決於不同人的拿筆姿勢,和用力的大小,還有一些特定的小習慣。


    比如落塵每次畫符,開頭會重一點,結尾的時候字體會拉的細長一些。


    中間畫圓的時候,字體又會粗一些。


    要說其他人畫的道符黃子歸可能不熟悉,但落塵是他手把手看著教會的。


    這個人的一點小習慣,他自然一眼就能看出。


    看著手中這張道符,黃子歸的手都開始發抖。


    不是嚇的,是激動的。


    但同時,他心中也是有疑惑的。


    要知道畫符和煉丹不一樣。


    丹師煉丹,就算他修為不夠高,隻要他煉丹技術足夠好,足夠有耐力,一樣可以煉出超越自己修為的靈丹。


    比如蘇啟年,身為凝神期卻能煉出高階靈丹。


    要知道,像他這樣的,也算是萬中無一了。


    很多凝神期甚至築基期的丹師,最多都隻敢嚐試煉中階靈丹,少數的築基期丹師才敢煉製高階靈丹。


    畢竟級別越高的靈丹,煉製的方式越發繁雜,每一步每一個操作都要精準到位。


    這對丹師的觀察力和毅力是很大的一個挑戰。


    而且這類靈丹煉製的時間也會越長,築基期修士可能還好,但凝神期的修士根本堅持不了多久。


    雖然過程中可以服用補氣的靈丹,但對這些丹修來說,在靈力的消耗上同樣是極大的挑戰。


    而符修就不一樣了,畫符講究的是一氣嗬成,中間不可連段,不可停頓。


    稍微靈力分布的有點不均勻,這符可能就失敗了。


    這也導致符修在畫符期間,就算靈力不支,也得堅持下去,根本沒空吃補氣的靈丹。


    而且,越高級的道符,每一筆每一劃都要注入大量的靈力。


    這可不是說我畫到一半發現靈力不足,停下來吃個補氣丹就能解決的事。


    所以,黃子歸並不敢確定,這道符真的會是那孩子畫的嗎?


    要知道,想要畫出擁有金丹期威力的引雷符,必須也要擁有金丹期的實力才行。


    但是那孩子才幾歲?


    就算被逐出宗門後又重新修仙,這也不過才過了四年左右吧?


    四年的時間,真的能讓一個人從煉氣期晉升至金丹期嗎?


    黃子歸有些不知所措。


    他不知道自己是該激動,還是應該失望。


    畢竟在他的認知裏,怎麽可能有人能隻用四年的時間,就晉升至金丹期,這可是曆史上從未有過的事情。


    察覺到黃子歸的神色不太對勁。


    許子言問:“師弟,你怎麽了?”


    黃子歸回過神,語氣平靜道:“沒事。”


    接著他不動聲色的將道符收好,放在儲物袋中。


    此刻黃子歸決定,他要再買幾張道符,看看到底是不是同一個人所出。


    如果全部都是一樣的話,那麽那孩子,現在是不是就在這附近?


    一想到落塵此刻有可能就近在咫尺,黃子歸放在身下的雙手,就止不住微微的顫抖。


    所以接下來,黃子歸就跟瘋了一樣,在其師兄錯愕的表情下,啪啪啪又買了好幾張道符,全部都是一開價就飆到十五萬靈石。


    這讓會場上的那些人簡直是欲哭無淚,這還要不要人活了,他們隻是想搶一張保個命而已,咋就這麽難呢!


    就在黃子歸接二連三拍下六張道符,正要舉牌拍第七張的時候,許子言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嚴肅道。


    “師弟你拍的已經夠多了,還是要給其他人一點機會的,不然會招人記恨。”


    聞言,黃子歸這才停了下來,他看了看會場的方向。


    隻見會場下方,已經有很多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六號包廂的位置。


    好在這些人都戴著麵具,看不出表情,當然他們也看不見包廂內的人。


    但也能想象到這些人一個個恨之入骨,恨不得將人殺死的憤恨眼神。


    沉默了一下,黃子歸停下手淡淡道:“知道了師兄,我不拍了。”


    反正也拍夠了。


    很快門外就有人來敲門,還是之前的小廝,端著托盤進來了。


    相同的流程走了一波,等人出去後,黃子歸這才迫不及待的將道符拿起來,挨個仔細看了看。


    見狀,許子言不解。


    問:“師弟,這道符可是有什麽不同?”


    他是真搞不懂了,按理說不都是一樣的道符嗎,黃子歸幹嘛看這麽久,還一個個看的那麽仔細。


    反觀黃子歸在仔細觀察後,倒抽一口涼氣,心中是止不住的震驚和激動。


    他現在已經確定這些道符全部出自一人之手,並且很有可能就是落塵畫的。


    一想到那孩子可能就在附近,黃子歸就想立刻跑出去找他。


    “師弟?”


    見黃子歸半天不回話,許子言又喊了一聲。


    黃子歸這才聽到聲音後抬起頭。


    “師兄,你叫我?”


    許子言沒好氣道:“我叫你半天了,你這兩天到底怎麽回事,老是心不在焉的,還有這符到底有什麽特別的地方,值得你反複研究?”


    “隻是覺得稀奇而已,沒什麽特別的。”


    黃子歸語氣敷衍道。


    接著他不動聲色的將符紙收好,接著在許子言懷疑的目光下站了起來。


    道:“師兄,我出去一趟,一會兒回來。”


    “去哪?”


    “茅房。”


    一聽是去茅房,許子言也不再說什麽,隻是在人即將走到門口的時候,許子言開口警告道。


    “師弟,不要再像以前那樣偷偷跑了,不然之前的承諾便不做數。”


    黃子歸腳步微微一頓,他知道許子言指的是給他三年時間找人的事。


    於是頭也不回“嗯”了一聲就開門出去了。


    出門後,黃子歸直接去找了會場的負責人,打聽到底是誰賣的引雷符。


    對此負責人委婉表示,他們不會透露賣家和買家的任何情報。


    期間無論黃子歸怎麽好言相說,負責人就是不開口。


    無奈,黃子歸便隻好作罷,暫時先回了包廂。


    見人回來了,許子言這才鬆了一口氣,他還真怕這人又像以前那樣偷偷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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