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天河的確是不怎麽插手盛書硯娘家的事,他是知道盛書硯不喜歡自己過多參與。但是現在情況不一樣,都有人想要當著他的麵動手,他怎麽可能裝作沒看見?


    “你想做什麽?”侯天河開口,他的聲音聽起來還算是平靜,好像這話隻是隨口一問,但任由誰在這裏,都不敢小看。


    李有才並不認識侯天河,當初盛書硯嫁人的時候,隻扯了結婚證,擺了一桌酒,很潦草。他隻知道不可一世的盛書硯嫁了個臭當兵的,聽說還挺年輕。在部隊裏,年輕的都是小兵或者兵痞子,能有什麽能耐?所以剛才李有才根本就沒有將侯天河跟盛書硯的丈夫聯係起來。


    現在侯天河出手,李有才才隱隱覺得有點不對勁。


    “你誰啊?”李有才想掙脫侯天河的桎梏,但後者就隻用了一隻手,讓他動彈不得。“你又憑什麽坐在這裏?”他的聲音不由拔高了好幾度,好像這樣就能從氣勢上壓倒侯天河一般,可這都是徒勞。


    盛書硯見侯天河出手後,默默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如果剛才李有才敢對自己動手的話,她會讓他知道什麽叫吃不了兜著走。


    “介紹一下,這位是我老公。”盛書硯沒讓侯天河開口,先一步接下了李有才的話。


    她姿態閑散又帶著幾分愜意似的坐在位置上沒動,經過剛才這麽一鬧,周圍已經有不少人的視線投了過來,但她不在乎。“至於憑什麽坐在這裏,憑著今天這訂婚宴花的是盛家和陳家的錢,盛家的人和陳家的人坐在這張桌子上於情於理都說得過去,你一個姓李的,沒有出錢沒有出力,憑什麽坐在主桌?安排位置的人沒什麽規矩,你自己也沒有點自知之明嗎?”


    盛書硯一句話,直接把李桂玉和李有才兩個人都罵了進去。


    李桂玉趕過來的時候,剛好聽見盛書硯最後一句話,她差點氣得吐血。可現在不是跟盛書硯鬧起來的時候,盛書硯可以不在乎今天的訂婚宴,但是她可不能不在乎。


    李桂玉飛快走到侯天河和李有才中間,企圖伸手拉開侯天河禁錮著李有才的那隻手,可沒想到侯天河壓根沒想過要給她什麽麵子,那隻手還像是鐵鉗一樣,捏著李有才的手腕。


    李桂玉隻好幹笑兩聲,“這大好的日子,都是在做什麽呢。”


    盛書硯:“你的好弟弟想對我動手,你問問他想做什麽。”


    李桂玉:“……”聽見這話,她不由回頭不滿看了李有才一眼,但也沒有多說什麽,從小到大,家裏都是捧著李有才,她也習慣了,就算是當年李有才想要對盛書硯不軌,她也沒說什麽。“你舅舅怎麽可能對你動手呢,硯硯你是不是想多了?”


    “他姓李,我媽姓杜,他算是我哪門子舅舅?”盛書硯笑著問。


    李桂玉差點要維持不住自己麵上的表情,這一刻她也隻能在心裏暗罵盛書硯不識抬舉,麵上還要裝作一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樣子,“硯硯這話就有些刻薄了呀,你舅舅可是一直都把你當做親侄女的……”


    “喜歡打侄女的舅舅?”盛書硯反問。


    李桂玉頓時被噎住。


    周圍看熱鬧的人聽見盛書硯這話,不由紛紛笑出聲,這無疑讓李家姐弟的臉色變得更不好看。


    “攀什麽關係?李有才該坐什麽地方,你這個做姐姐的難道心裏沒點數嗎?”這時候盛國平發話了,他看著李桂玉,眼裏已經有了些慍怒。


    李桂玉到底不敢真的跟盛國平叫板,她們一家人都還要在盛國平手裏討生活,如果把盛國平得罪狠了,對她而言沒有半點好處。


    李有才被李桂玉不情願地拉走了,主桌的鬧劇這才結束。


    侯天河坐下來後,看了眼盛書硯,“他以前也打你?”剛才李有才的動作實在是太熟練,他懷疑對方有前科。


    盛書硯笑了一聲,“他不敢。”


    侯天河的臉色這才變得好了些,如果李有才以前動過盛書硯的話,他保不準等會兒想要教訓教訓對方。


    因為剛才的鬧劇,盛國平的臉色不太好,但他已經太久沒有見到盛書硯,現在忍不住想要跟自己親女兒說說話。


    “硯硯,今天晚上留在家裏住怎麽樣?你的房間一直都給你留著。”盛國平轉頭開口說著。


    盛書硯看了眼侯天河,“你有幾天假期?”


    她在南城其實還有點事情想處理,如果侯天河不著急的話,她想處理完再離開。


    侯天河這一次出門是公幹,時間比較靈活,“你要留一晚就留下。”


    這時候台上主持人已經開始說祝詞,不過他們都沒什麽好奇,也不關注。


    盛書硯得了侯天河的回答後,點點頭,這才看向盛國平,“那好,就留一晚上,正好我也有些事想跟您商量。”


    陳嵩此刻站在台上,他有些麻木聽著耳邊傳來的邱潔的聲音,目光卻忍不住一直停留在不遠處的盛書硯身上。


    多年不見,盛書硯還是他記憶中的樣子,或者說,現在的盛書硯比他記憶中的那個女孩子看起來更加明媚 ,也更加奪人眼球,叫人挪不開目光。從前的盛書硯身上總是帶著一股冷清,不容易讓人親近,而現在的盛書硯笑起來的時候渾身都充斥著明媚的氣息,讓人無法不喜歡。


    邱潔的注意力一直都在陳嵩身上,在看見陳嵩幾乎一直都朝著盛書硯的方向看去時,邱潔心裏的怒火一陣高過一陣。


    “陳嵩,你別忘了今天是什麽日子!”邱潔壓著聲音警告說。


    “你逼婚的日子。”陳嵩難得說了句令邱潔下不來台的話,他作為老師,平日裏很少跟人發生口角之爭,但對著邱潔,他已經沒了一點耐心。


    邱潔:“……”


    四喜飯店距離盛家並不算太遠,走路也就二十分鍾。


    在這一場氣氛很是詭異的訂婚宴結束後,盛書硯和侯天河起身走到門口。


    侯天河正跟張天傑交代著什麽,盛書硯就站在不遠處。


    很快侯天河就走了過來,“走吧。”他看著盛書硯說。


    兩人並肩走著,侯天河:“晚上我跟小張住招待所。”這是剛才他安排張天傑去處理的事。


    盛書硯抬頭,看著身邊的男人。


    侯天河沒有要解釋的意思,事實上除了才結婚的那一周時間兩人在床上親密過之外,這幾年時間,兩人都沒什麽夫妻生活。


    盛書硯並不是自願結婚,嫁人後,幾乎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瘦下去。她本來就不怎麽豐腴,這一瘦,就有些嚇人了。侯天河本來也不是喜歡強迫女人的男人,他看出來盛書硯的不喜,也不朝著她跟前湊。至於夫妻生活,當然也沒有。


    如果跟著盛書硯一起回家,兩人勢必會睡在一張床上。


    盛書硯卻皺了皺眉,兩人一起出現在訂婚宴上,晚上卻不一起回家,這要是落在旁人眼裏,還顯得她是在惦記陳嵩一樣。盛書硯可不願意旁人有這樣的誤會,她現在恨不得跟陳家劃清界限,不要有一絲一毫的關係。


    “家裏是沒你的位置嗎?”盛書硯看著侯天河的眼睛問。


    這話像是出乎侯天河的預料,在盛書硯說完後,侯天河臉上的神情明顯有些意外。


    侯天河以為這是盛書硯想看見的結果,畢竟後者對自己一直很冷淡,結婚四年時間,也沒能焐熱這塊石頭。


    “你是什麽意思?”侯天河怕自己誤會了盛書硯,反問。


    盛書硯抿唇,“你跟我回家還要住在招待所?”她抬眸,眼裏像是有兩團小小的火苗,看著身畔的男人。


    侯天河眼中的光變得幽深,這是兩人認識以來,盛書硯第一次對自己發出類似於邀請的話。


    侯天河想到來訂婚宴之前盛書硯對自己說的那些話,他再一次壓住了心頭的疑慮,“是我考慮不周。”侯天河主動認錯。


    盛書硯眼中的火苗因為他的這句話熄滅下來,她微微勾唇,小聲道:“知道就好。”


    雖然心裏明知道剛才侯天河的決定是因為原主對他不喜,但在看見對方這麽快就領會了自己的意思,還主動低頭給台階時,盛書硯還是免不了感到有些高興,可能是傳聞中的調教男人的快感。


    盛家的住宅是一套三室一廳的房子,像是盛國平說的那樣,家裏還留著盛書硯從前的那間房。


    盛書硯進門後就去了自己那間房,侯天河也跟了進去。


    一間女孩子的臥室並不大,多了一個人後,自然顯得有些逼仄。


    盛書硯後知後覺意識到另外一件事,她把侯天河帶回了家,倒是做好了麵子功夫。但是等會兒,兩人是不是要睡在一張床上?


    這她可沒經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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