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決定了要買房子,第二天一大早,盛書硯就讓侯天河帶著自己過去看了看房。


    到了地方之後,盛書硯就明白過來為什麽侯確一眼就喜歡這裏。


    她們在大院的房子,因為是一樓,所以帶了一個小院子。但是這兩層樓的洋房,外麵可是有很大一個院子,甚至那戶人家的老大爺,還挖了個小池子,在裏麵養了不少魚。


    院子裏種著的雖然不是盛書硯在大院裏栽種的那些花花草草,都是些蔬菜,但看起來也鬱鬱蔥蔥,很是有生機。


    盛書硯估計侯確就是看上了這院子。


    兩層樓的房子說起來也沒有很大,自己修建的,倒是方方正正。


    盛書硯看了後,覺得沒什麽問題。尤其是這家老伯特別真誠說這房子原本是他給兒子蓋的新房,想給兒子娶媳婦兒用的,誰知道兒子自個兒跑去了南方,還準備在那邊結婚生子,壓根就不回來了。


    這房子當初他找人蓋的時候,從頭盯到尾,很是上心,在質量上絕對沒有任何問題。


    這一點盛書硯倒是很相信,這年頭就講究一個“物超所值”。


    房子不錯,盛書硯跟侯天河差不多直接拍板決定要買。


    隻不過現在錢沒湊夠,可能還需要兩日。


    房主老伯也沒催促,甚至還很和善對盛書硯她們說,可以慢慢來,這房子他一定給他們留著,不賣給別人。


    出來後,盛書硯就笑了。


    對方說得好聽,這房子給他們留著,不過,估計現在除了她跟侯天河,都沒什麽人買這房子吧?


    大家都不缺房子住,沒人想當這個冤大頭。


    盛書硯在跟侯天河說起來這事兒時,侯天河看向她,“既然你知道,怎麽不壓壓價?說不定對方還能更便宜賣給我們一點。”


    盛書硯:“過來之前本來是想過的,不過來之後,就想算了。”


    “嗯?”


    盛書硯沒回答,反問:“那你怎麽不講價?”


    侯天河沒像是盛書硯那樣賣關子,“他沒亂喊價,這房子就值這麽多錢。”


    昨日侯天河在打聽到這房子隻賣不租後,可能是抱著要多了解兩分的心思,也去打聽了一番周圍的房子的價格。


    雖然賣房子的人很少,但這些年也不是沒有交易房子的住戶。


    打聽出來的價錢,讓侯天河心裏有數,這房主人沒有亂喊價。


    隻要是公道的價格,多一點少一點,侯天河不是那麽在意。


    盛書硯輕笑出聲,她覺得自己過來後,能跟侯天河過到一塊兒去,不僅僅是因為侯天河在什麽事情上都能遷就自己,還有的,是這人的想法,總是能跟自己莫名契合。


    “啊,那我也是。”盛書硯說,然後歪著頭開口:“我覺得趁人之危也不是什麽好事。雖然吧,這個老伯著急走,我們要是用這個由頭壓價的話,總覺得不太好。”


    侯天河:“我明天就能辦手續。”


    他這話題跳躍有些快,盛書硯差點沒那麽快反應過來。


    “啊?”


    侯天河解釋道:“我在這邊一個戰友,他手裏有餘錢。”他昨晚確定了盛書硯是想買房子後,就用酒店的電話聯係上戰友,隻等今天談妥後,告訴對方。


    等會兒回去,他就準備登門拜訪。


    拿到錢之後,明天他先送盛書硯去歌舞團,然後就去辦理房子的手續,順便去買一輛自行車。


    如果搬過去後,盛書硯出行沒有自行車不方便。


    對於侯天河的安排,盛書硯一向沒什麽話說。


    上午還有些時間,盛書硯跟侯天河帶著侯確去了附近的一處挺有名的景點。


    侯確玩得高興,盛書硯對首都也算是很了解,走到這些地方,隨口便能說出來不少曆史典故,跟隨行的導遊都沒什麽區別。


    侯天河在聽見盛書硯跟侯確講述從前那些曆史的時候,他站在一旁,也忍不住很認真去聽盛書硯在說什麽,看著盛書硯姣好的側臉,心裏控製不住地覺得滿足。


    他在軍隊裏也學了很多東西,但都是不是現在盛書硯說的那些。


    自己沒有的,而旁人有的,就值得學習,侯天河聽得很認真。


    中午一家人在外麵吃了羊肉湯,然後侯天河將盛書硯送去歌舞團。


    在門口時,侯天河道:“傍晚六點我來接你吃飯,你問問你領導,晚上的時候我能不能跟你一塊兒進去,就在你們練功房外麵陪你。”


    他知道盛書硯有些怕黑,更何況,她也才來歌舞團,對這裏麵不熟悉,就連周圍都沒有一個熟人,晚上一個人待著的話,可能會更害怕。


    盛書硯點頭,“知道了,你去忙吧。”然後她又蹲下來,看著侯確,“下午就乖乖跟著阿爸,知道嗎?想吃什麽就告訴阿爸,不然他可不知道。”


    昨天盛書硯出來的時候,就看見侯天河拉著侯確站在門口。


    男人一門心思看著大門,等著她出現,而身邊的幼崽,脖子都快要轉掉了,一直盯著一個偷偷賣糖葫蘆的老伯。


    如果不是盛書硯出來時看見這一幕,而那老伯又正好還沒有離開的話,侯確可是吃不到糖葫蘆的。


    侯確奶呼呼回應:“知道了阿媽。”說完這話後,他又噘了噘嘴,“我也不是那麽喜歡吃零食啦,昨天就隻是一個意外,意外。”


    就是還要特意強調“意外”的意外。


    這年頭各個地方的特色小吃,還不像是後來,全國各地都有。


    侯確從前沒怎麽見過糖葫蘆,昨天看了,就忍不住一直盯著,沒想到被盛書硯抓了個正著。


    幸好糖葫蘆也不是一味的甜,裏麵的山楂混合著外麵的糖漿,吃起來酸酸甜甜的,倒是合了侯確的口味。


    盛書硯總是能被家裏這個小正經輕易惹笑,她點點頭,“對啊,我知道,意外,意外我們家侯確喜歡吃糖葫蘆。”


    侯確:“……”


    他覺得這話聽起來好像怪怪的,但是又不知道哪裏奇怪。


    等到盛書硯都已經站起來,轉身離開時,侯確才陡然反應過來,“我沒有!阿媽!我沒有!”


    他沒有喜歡吃糖葫蘆!昨天就隻是好奇!隻是意外!


    盛書硯繃不住的笑聲傳進了侯確的耳朵裏,小孩直接氣成了小河豚。


    盛書硯剛走進大門,就看見了一個有點眼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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