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懿不可置信地看著弘曆,“皇上,你為什麽要當著富察氏的麵,對我這樣疾言厲色。”


    “混賬,是不是你汙蔑富察家與三公主勾結,是不是你不敬皇後滿嘴詛咒,是不是你越俎代庖欺負朕的女兒,又是不是你侮辱朕要靠賣女治國。”


    如懿聽到弘曆的這一連串質問,心如刀割。


    她瞪大了眼睛,淚水在眼眶中打轉,“臣妾沒有做過這些事情,皇上為何不信臣妾?”


    弘曆卻絲毫不為所動,“朕親耳聽到,你還敢狡辯?朕不想再看到你,滾出去!”


    如懿愣住了,她萬萬沒想到弘曆會如此絕情。


    她咬了咬嘴唇,轉身緩緩離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那般痛苦。


    “等等,”弘曆叫住如懿。


    如懿的眼中瞬間布滿希望,倔強地看著弘曆。


    “朕決定降你為官女子,褫奪封號,禁足一年,罰俸三年,再敢犯錯,直接廢為庶人,滾回冷宮去。”


    如懿噙著眼淚,緊緊盯著弘曆,“皇上知道蘭因絮果這句話嗎?我少時讀隻覺得惋惜,如今明白了花開花落自有時。原來年少情深也可以走到相看兩厭。”


    如懿走了,隻留給弘曆一個背影,她以為她會痛哭,沒想到自己會異常平靜。


    如懿回到寢宮,整個人癱坐在地上,眼神空洞。


    容佩急忙上前攙扶,關切地問道:“主子,你怎麽樣了?”


    如懿苦笑道:“我沒事,隻是心好累。容佩,你說皇上他為何不信我?”


    容佩憤憤不平地說:“主子,明明就是富察氏她們陷害您,皇上怎會如此是非不分?”


    如懿搖搖頭,歎息道:“或許在皇上心中,我早已不是當初的那個如懿了。”


    若說誰最直觀感受後宮每位嬪妃的榮辱,內務府總管秦立公公,絕對是第一人。


    收到消息的秦立悵然若失,自以為聰明的單獨放置了答應份例的東西,延禧宮那位給了他好大的驚喜。


    秦立拿出自己的賬本,如官女子還欠他二十兩,馬上就可以扣回來,結果如官女子又被罰了三年俸祿。


    這一世的糾纏何時休。


    秦立悲愴問蒼天:我隻是想討回自己的辛苦錢而已,為什麽那麽難?


    秦立默默擦去眼角的淚水,準備兩個荷包來到延禧宮。


    “官女子原是不留人伺候的,皇後娘娘格外開恩,為如官女子留下容佩。玉壺玉蘭跟我走。”


    玉壺雀躍地奔向廡房收拾包裹,不加掩飾的快樂深深刺痛如懿,“這宮中的狗奴才,慣會拜高踩低。”


    來延禧宮收拾物品的宮人,都沉下臉色,默默在心裏對如懿翻白眼。奴才就奴才,非要加個“狗”字,你清高,你了不起,你別吃奴才做的飯。


    玉壺玉蘭與秦立走出延禧宮,秦立笑嘻嘻地給每人遞過去一個荷包。


    “兩位小姑奶奶,對不住了,我也是沒有辦法才騙二位過來的,這些銀子小姑奶奶們收下,算我的賠罪。我給您二位安排了古董房的差事,舒舒服服。”


    長春宮。


    “朕就是看不上那個小子,簡直是委屈了璟瑟。”


    “璟瑟自己都不覺得委屈。”甄嬛安撫著弘曆,知道他一時想不開,覺得誰都配不上璟瑟。


    “她還是小孩子,見過幾個男子,怎麽懂得自己真正喜歡什麽樣的。”


    “那皇上覺得什麽樣的人,才配璟瑟呢?這世間完美的男子,也就皇上一人。”


    弘曆被甄嬛的馬屁拍的舒服。


    “當初我二伯父,也覺得皇上並非可托付的良人,我們還不是兒女雙全,美滿地過了一生。”


    “兒孫自有兒孫福,璟瑟既然喜歡,皇上總不好看著女兒抱憾終身吧。”


    弘曆歎息,“罷了,朕明日就賜婚。朕要在京城,尋離紫禁城最近的地方建公主府。”


    “好,都聽皇上的。”


    與賜婚旨意一起發下來的,是晉封三公主愛新覺羅璟瑟為固倫和敬公主的旨意。


    同時,封博爾濟吉特·色布騰巴勒珠爾為輔國公。


    在京城建和敬公主府,賜於二人婚後居住,婚期定在明年三月。


    色布騰巴勒珠爾雖已進京多年,隨皇子學了不少中原的文化,但多是安邦定國之類的。


    他今日特意學了一首中原的情詩,送給公主。


    璟瑟抓住他送自己的信鴿,展開信鴿腿上綁著的紙條,上麵工工整整地寫著“願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潔。”


    甄嬛走進來,看到璟瑟慌忙藏起紙條,隻笑笑不戳穿她,誰不是這個年紀過來的呢。


    禦花園中,海蘭帶著永琪放風箏,永琪很喜歡盯著天空中的風箏發呆。


    “額娘,飛起來好嗎?”


    “當然好了,飛出宮牆就可以看到名山大川,看到江河湖海。”


    “額娘,那我可以放手去飛嗎?”


    “當然可以,額娘等著永琪變成世間最勇敢的雄鷹。”


    永琪隻到海蘭的腰,伸出手抱住她。


    “如果永琪變成雄鷹,一定也要馱著額娘飛出宮牆。”


    海蘭剪斷風箏線,“先讓他去替永琪看看外麵的世界。”


    海蘭牽起永琪的手向鹹福宮走去,永琪看到宮牆邊緣的淩霄花。


    “那是令娘娘最愛的花,兒臣想去摘一些送給令娘娘,還有五妹妹。淩霄花易活,希望五妹妹也可以像淩霄花一樣,充滿生命力。”


    永琪把淩霄花編成花環送給璟兕,高曦月蹲下身,耐心地教導兩個小豆丁念著:“披雲似有淩霄誌,向日寧無捧日心。珍重青鬆好依托,直從平地起千尋。”


    永璋有了陳婉茵的耐心教導,雖勉強能跟上師父的進度,猶覺得學習吃力,每每去上書房,都苦著一張臉。


    弘曆知道後,總是忍不住把永璋叫來上書房一頓訓,如此下來,永璋更加厭學。


    蘇綠筠急得口舌生瘡,都沒有解決辦法。


    永璉今日幫永璋跟師父告了假,帶永璋來到禦馬場。


    永璋嚇得拉住永璉,“二哥,你騎馬太危險了。”


    永璉笑著說,“我不騎,我陪你看一會藍天草地,放心,我去跟皇阿瑪說,不會叫皇阿瑪責怪你。”


    聽到皇阿瑪三個字,永璋立馬變成了霜打的茄子,“我真沒用,文不成武不就,給皇阿瑪丟臉了。”


    “不是你的錯,是他從小就不願鼓勵你。”永璉笑著對永璋說。


    永璋嚇得四處張望:“二哥,你說皇阿瑪做錯了,被有心人聽到曲解了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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