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贏既然已得我天朝承認,就是玉氏正統的王,大清理應出兵援助。”


    “我軍已經投入準葛爾戰事,恐無暇顧及玉氏,不如等他們兩方鷸蚌相爭,誰能戰勝我們再行加封。”


    朝臣們分了兩派,一派主張幹預玉氏內亂,一派主張隔岸觀火。


    正在朝臣如火如荼的討論中,前線戰報,李贏荒淫無度,魚肉百姓,失了民心,已經兵敗。


    李準斬下他的頭顱,懸掛於藩王府外,並對外宣稱,不願再臣服於外族,想獨立。


    永珹已經入朝,金玉妍火急火燎叫來永珹,詢問玉氏的情況。


    永珹不解道:“外祖父與外祖母已經搬來京中,額娘還憂慮什麽?”


    金玉妍拍了永珹腦袋一下:“混賬,你若是去西洋了,大清有戰亂,你不著急?”


    永珹縮著脖子,接受額娘的教育,挑揀了能夠讓金玉妍知道的事情,說道:“玉氏先王的兒子殺了現任王爺,並且表示不再臣服大清。”


    “皇阿瑪生氣了,要讓玉氏把欠大清的全部交出來,不然就討伐他們。”


    金玉妍驚道:“皇上會對玉氏族人出手嗎?”


    永珹思索片刻說道:“這個兒臣就不知道了,隻是若是起了戰事,百姓一定是會遭難的。”


    金玉妍愣怔片刻,眼中泛起淚花,她哽咽說道:“永珹,你有機會一定要勸說你皇阿瑪,不要拿我的族人撒氣,有什麽事衝著李家去就是。”


    永珹安慰金玉妍道:“額娘放心,兒臣會盡力保全我們的族人。”


    金玉妍哭著拉住永珹說道:“好兒子。”


    永珹安慰金玉妍道:“兒臣雖是大清皇子,不會忘記額娘的母族。”


    秦立將景仁宮偏殿翻了好幾遍,確認每一個角落都搜到了,才走到如懿身邊。


    笑眯眯看著如懿,也不說話。


    如懿看著她的眼神,氣不打一處來,忍不住罵道:“一個太監,也配看著本宮。”


    如懿說完抬頭尋找容佩,看見容佩正在整理被翻亂的東西,放心大膽的對秦立罵道。


    “就會拜高踩低,看著本宮失勢,連奴才也配來欺負本宮,富察琅嬅的狗。”


    秦立笑眯眯說道:“哎呦,小主可冤枉奴才了,奴才看著小主,不是覬覦小主,是看小主的身上還有哪些不合規製的。”


    “且奴才自問從不會踩低,隻拜高,才能安安穩穩在內務府坐穩總管的位置。”


    “皇後是後宮之主,奴才拿出忠心,好好辦皇後的差事,也叫小主不忿了嗎?奴才對小主向來是心疼的,小主一直在低位,吃的用的什麽不是內務府倒貼的?”


    如懿咬牙,皇後說她吃青華那個丫頭的就算了,秦立竟然敢說,她還吃奴才的。


    “本宮,何時吃內務府的了?”


    秦立掰開指頭算了起來:“小主初入宮,沒名沒份的禁足重華宮,不是吃的奴才的?”


    “小主從聖上初年,就一直在低位,卻穿金戴銀,不是吃奴才的?”


    “小主以為月俸都是自己一人的,你身邊奴才不是內務府幫你養著?”


    “小主懷有皇嗣時,隻得常在份例,卻好吃好穿,生了十二阿哥後,立馬回到常在位份,不是吃奴才的?”


    秦立又譏笑一聲,繼續說道:“小主不得聖上寵愛,沒有額外的賞賜,又總是犯錯罰俸,你以為是誰養著你?”


    秦立湊近如懿說道:“烏拉那拉氏,別一天做出誰都欠你的樣子,明明隻有你是蛀蟲。”


    如懿氣的發抖,一個狗奴才都敢質疑皇上對她的情感。


    如懿伸出手,喊道:“秦立以下犯上,給本宮把他送去慎刑司。”


    周圍的宮人,除了容佩三人,都是秦立從內務府帶出來的,全部當沒聽到如懿的話。


    秦立伸手摘下如懿護甲,說道:“奴才看,以小主的性子,護甲這輩子跟你無緣嘍。”


    如懿憤怒地摔碎了手邊的茶盞,罵道:“滾,都滾,本宮不稀罕你們的施舍。”


    秦立笑道:“好說,那奴才就把小主的份例,按規矩發給容姑姑他們,剩下的都用來安排小主的生活起居。”


    秦立走後,容佩走到如懿身邊,左右開弓給了如懿十六個大耳光。


    如懿嘟著嘴,眼淚不自覺順著腫脹的臉頰滑下。


    “你為什麽背叛本宮?”


    容佩又給了如懿一個耳光。


    “主兒剛剛說了六個本宮,又直呼皇後娘娘名諱,奴婢隻是奉旨辦事。”


    容佩說完,又離開如懿去整理衣櫃。


    她容佩,不是隻有掌力過人,耳力也同樣過人。


    巴林湄若憤恨地瞪著桂嬤嬤,叫罵道:“等我阿布班師,我一定叫蒙古鐵騎來踩碎你這個老太婆。”


    桂嬤嬤鐵麵無私,說道:“奴婢不知巴林王如何來紫禁城踏平我一個老嬤嬤,奴婢隻知道穎貴人不懂規矩,皇後娘娘叫奴婢來教貴人。”


    “穎貴人行禮還算規範,隻是太愛議論前朝之事,奴婢好心勸您,改改脾氣。後妃議政,皇上追究起來可不是小事,抄家滅族也是有的。”


    巴林湄若狠狠說道:“你休要嚇我,皇上禮重蒙古。”


    桂嬤嬤不理巴林湄若地叫囂,該勸的她都勸了,別的就不是她一個奴婢可以管得了的。


    隻是監督巴林湄若一遍遍抄宮規,大聲背誦後妃不能說什麽做什麽。


    如懿翻箱倒櫃,衣服都換成了素緞,首飾也變成素銀和絨花,流蘇的鞋子都沒了,護甲也沒了。


    內務府送來的吃食隻有一道五味焙雞一道雜合羹,如懿憤怒地砸了筷子。


    容佩走上前說道:“小主,答應份例的瓷器餐具也是有限的,您每天砸,我們也快沒得用了。”


    如懿恨恨咬著雞肉,瞪著容佩不說話。


    容佩眼觀鼻鼻觀心,默默想著今日李玉安排了什麽餐食。等秦公公做主把他們的月例按時發下來,她也可以請李玉春禧吃飯了。


    “容佩,你去想辦法給我母家帶封信。”


    那拉老夫人看著如懿的信,神情複雜,既開心又害怕。


    家裏已經沒有可以典當的東西了。


    “兒啊,你出去找份差事吧。”


    納禮躺在床上翹著腳,說道:“送我姐姐去做皇妃,讓我去做河工還是農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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