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曆告訴寒香,不再有寒部,從此他們都是大清的子民。任何大清百姓能受到的利民政策,她的族人都會有。


    還在京中劃分一塊區域,給寒部族人定居,允許他們和中原的人通商。


    寒香冷冷問道:“皇上是幽禁我的族人,威脅我嗎?”


    弘曆歎口氣:“當然不是,朕是看寒部有特產,想好好開發一下而已。”


    弘曆撫額:幽禁他們,還要朕養,當然是榨取勞動力了。這些人真是的,究竟是誰把朕傳得那麽沒出息。


    寒香一時無語,不知道該怎麽跟弘曆說話了,隻是沉默地坐著。


    看氣氛僵持不下,魏嬿婉輕笑著打圓場:“皇上聖明,邊地百姓在皇上的領導下,一定會豐衣足食,容常在也盡可以安心了。”


    其他嬪妃都接著魏嬿婉的話頭,說些無關緊要的話,不讓氛圍降到冰點。


    如懿全程歎氣、搖頭、閉眼、翻寒香白眼,在魏嬿婉開口時,還不滿地瞪了魏嬿婉一眼,哪都有她。


    寒香不願意侍寢,弘曆也不知道跟她說什麽,直接回了養心殿。


    甄嬛極有眼色地帶著一幫嬪妃離開。


    意歡多留了一步,對寒香說道:“傻姑娘,不要再做傻事了,為了別人的錯誤懲罰自己,不值得。”


    見寒香點頭,她離開去追大部隊了。


    如懿看人都散去,從角落裏走出來,慢慢向寒香靠近。


    寒香才發現,有一人還沒有離開,清冷的眸子裏,帶了一絲探究。


    內務府撥來的宮女喜珀,輕聲介紹道:“主兒,這位是景仁宮的嫻答應。”


    如懿微微點頭向寒香示意。


    寒香坐著不動,靜靜等待如懿下一步動作。


    “我覺得我與公主投緣,因此想來聊上幾句。”


    寒香還是冷著臉,扭頭看著窗外的祈福寺。


    “公主很思念你的少年郎吧?”


    寒香表情有了變化,滿帶疑問的說道:“你如何知道的?”


    今生寒香的匕首被沒收了,她沒有禦前行刺,也就沒機會當眾喊出和寒企的事情。


    如懿頓了頓,找借口道:“我看公主這般堅貞的模樣,與我當初一樣,因此隱約猜到了。”


    寒香聽她說,與自己一樣,頓時對眼前的人有了些興趣,願意與她閑聊幾句。


    如懿和煦地笑了起來,說道:“可以講講公主與那人的故事嗎?”


    “他叫寒企,愛上他的時候,我十六歲,他十八歲。他的眼睛特別的亮,比天上的星星還要亮,他帶著我騎馬、放牧,帶我去看最美麗的沙棗花。他吹著口弦伴我起舞,那是我們最快樂的時光。”


    “你可知道,我們是真心相許的,我們一起盟誓,彼此鍾情,一生在大漠裏,快快樂樂地生活。我們寒部的人,隻要發過誓,就絕對不會背棄誓言。”


    “可惜,好時光再也回不去了,若不是因為那場戰爭,我不會來到這裏,他也不會在追我的時候,遇到雪崩。”


    如懿淡淡地笑著,安慰道:“誰都不知道,寒企會發生這樣的事。他是你的未婚夫婿,你為他傷心難過,追思悼念,都是應當的情分。”


    “你一直陷在自責裏,若他泉下有知,也會於心不忍的。”


    寒香微微點點頭,不置可否。


    “若你不想侍寢,可以先不侍寢,先好好活下去。我覺得,以寒企對你的情意,他定當希望你安好。更何況你還有你的阿爹,你的族人。”


    寒香不走也不侍寢,是如懿最希望看到的情況,一直吊著弘曆,連皇後貴妃也不放在眼裏。


    再借著寒香的勢,讓魏嬿婉徹底失寵。她奪回永璂,慢慢升妃位。


    終於有人願意聽寒香說出,她對寒企的思念和愧疚,她感到心裏堵著的情緒,略略疏解開了。


    “感謝你勸我,隻有你真心聽我分享我的故事。”


    如懿目光悠遠,蹭著寶月樓窗外的美景,仿若陷入深深的回憶。


    “因為我懂你,當初皇上和我,也是如你與寒企一般。聽你說對寒企的感情,我知道,終於有一個人,在這個宮裏,有過和我一樣的心意。”


    寒香不解:“舒妃娘娘曾說過,她年輕時也是愛過皇上的,隻是現在想開了。她還勸我說,人生很長,情愛隻是生活的調劑品,不能反客為主。”


    如懿一噎,說道:“我與舒妃不一樣的。你倆的年少情深,才像當初皇上與我,你對失去寒企的心痛欲絕,讓我恍惚,也許我也失去了,曾經戀戀不舍的少年郎。”


    寒香流下眼淚,果然隻有嫻答應跟她一樣。


    她看著如懿寒酸的衣服首飾,看著如懿貪婪地欣賞著寶月樓的富麗堂皇,看著她飽經歲月風霜侵蝕的臉下是答應的位份。


    忍不住感慨道:“皇上曾經是你的少年郎,可如今,怎麽就變了。”


    如懿收回觀賞美景的眼神,看著寒香:“情分總是會變得,隻不過有些人的情,變深了,有些人的情,變淡了。”


    “皇上對外要與皇後相敬如賓,對內又需要哄著慧貴妃,還要平衡蒙古各方勢力,他也沒有辦法。”


    寒香不是很懂,皇上輕鬆滅掉大小和卓和準葛爾,收服寒部沒有用一兵一卒,為何那麽懼怕蒙古。


    “令妃呢?他每次離開都是去了永壽宮。”


    如懿諱莫如深地看著寒香,答道:“公主沒有覺得令妃與我有幾分相像嗎?”


    寒香仔細端詳如懿,搖頭:“沒覺得。”


    如懿一口老血悶在胸腔,誰來救救她,這個寒香說話太讓人生氣了。


    此時後宮眾人走在去景陽宮的宮道上,海蘭眼尖地看到如懿留了下來。


    “皇後娘娘,嫻答應留在了寶月樓,會不會出事?”


    甄嬛說道:“寒香還沒有侍寢,應該不會給她端湯。大抵是聊聊她們的少年狼,增進下感情。”


    海蘭黯然:“若真是聊成了好友,娘娘和舒妃這些日子的苦口婆心,可就太不值得了。”


    “沒關係,隻要保護好她,完成我們的任務就好。這個小世界裏,如懿對人帶著天然吸引力,很正常。”


    意歡打了個噴嚏,荷惜擔心地看著她。


    意歡也不在意,好奇地問著眾人:“我當初也這麽神金嗎?”


    金玉妍笑笑:“更神金,因為寒香不會說酸唧唧地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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