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不說話了?”


    葉沅正享受誇獎呢。


    周解忽然就不說了,這讓她覺得不大過癮。


    低頭一看,周解臉有些發紅。


    “你臉怎麽紅了?”


    周解“啊”了一聲,語調有些亂,“沒有,老爺看錯了。”


    周解快步走到葉沅前頭去了。


    “莫名其妙……”


    葉沅聳肩忽然想起要跟周解說的話還沒說完,趕緊追上去。


    “周解,我穿女裝的事,可不許告訴別人,”想了想又加上一句,“還有小流,我知道他最聽你的話,所以,你叮囑叮囑他,可不能把這件事說出去。”


    說完又欲蓋彌彰加一句:“這樣有損老爺我的官威。”


    耳畔響起一道笑聲。


    葉沅惱怒上前一步,擋住周解,有些惱怒,“你笑什麽?”


    “老爺,你好像是在心虛。”


    周解臉上笑意尚未消散。


    葉沅心虛扭身往前走,邊走邊強調,“這是命令,這是本老爺的命令!”


    “是,小的遵命。”


    周解笑道。


    下山時葉沅看到止血的藥材,便將藥材折了。


    兩人總算下了山,百花村的村民還跪在地上哭泣,村長呆愣愣的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麽。


    葉沅將藥材揉碎了敷在昏迷的男子身上。


    男子還在昏迷中,葉沅給他把脈覺得脈跳得比之前平穩一些了,但一時半會兒估計還醒不了。


    “趕路吧,老爺。”


    周解也要了一輛牛車,此時傷者便被他放上牛車,走的緩慢的村長坐了一個小角落。


    葉沅周解坐在車上駕車,幾個村民跟著車走。


    百花村被屠村,眾人都沒興致攀談,就這麽安安靜靜的和小流相遇了。


    小流見了周解先將他上上下下看了一遍後才鬆口氣。


    “老大,你沒事就好,嚇死我了。”


    看完周解小流才看向葉沅,“老爺,您也好好的。”


    葉沅頷首,“是,老爺還好好活著。”


    見小流還要說什麽,周解一把拉過他,打了個哈欠。


    “趕了一夜路了,累了,先歇會兒。”


    周解跳上牛車,往上一躺便真睡了。


    小流的牛車倒是幹幹淨淨沒人睡。


    葉沅走向小牛的牛車,也學著周解的樣子閉眼休息。


    輕功趕路極損耗內力,葉沅現在已疲倦不堪。


    此時閉眼很快便睡著了。


    回溪山縣走了足足三日。


    路上吃喝都是周解和小流操心,葉沅隻管吃吃喝喝睡便是。


    幾個村民走得腿肚子打顫,葉沅睡足了便讓他們上馬車她跟著走了一段路。


    到了溪山縣,葉沅有一種親切熟悉之感,仿佛溪山縣真成了她的故鄉。


    牛車至衙門,看著那整潔一新的匾額,葉沅十分滿意。


    剛要跨進去,一條大黑狗朝葉沅撲過來。


    葉沅敏感的側身一避。


    黑豹原本激動的過來親近葉沅,結果撲了個空,再看葉沅時便可憐兮兮的“嗚嗚”了兩聲。


    黑豹身上用繩子一左一右搭了個籃子。


    籃子裏麵放了菜,肉,麵粉等食物。


    “老爺,您回來啦?”


    老零頭慢悠悠走到衙門口。


    “正好,在渡口剛買的小河蝦,小的給老爺炸小河蝦吃。”


    “辣炒吧。”


    葉沅道:“多放點兒辣椒。”


    出去這段時間,特別是自入百花村到趕路這幾天,吃得十分潦草,葉沅覺得嘴裏都沒味兒。


    老零頭最大的作用也就是看看們和做飯了。


    哦,現在還有個重傷的人需要老零頭照料。


    “這個人是路上撿的,你帶進去找個大夫給他看看。”


    老零頭應了一聲,走過去一看,臉色微微一變,原本懶散的眸光瞬間變得警惕。


    當然,因為他背對著葉沅,葉沅並未看到這一幕。


    “走吧,給你找大夫去了。”


    老零頭把人扶起來往衙門裏走,


    另外兩個捕快,元成和寧福正好來上值。


    葉沅大手一揮道:“給老爺升堂!”


    一路上葉沅都問過好幾次了,再升堂不過走走過場。


    因沒有師爺,葉沅便讓小流暫代師爺之職,但是小流抓了抓頭發,為難道:“老爺,字我認得還行,但是寫字嘛……”


    葉沅眼看又要歎氣。


    小流趕緊道:“老大的字寫得好,老爺,讓老大跟著您去堂上吧。”


    原本要走的周解聽到這句話便知道葉沅不會放他離開了。


    “老爺快些便是,我還要回去看奶奶。”


    這次離家太久了,也不知道奶奶有沒有犯病。


    “放心,審過好幾次了。”


    葉沅聖堂問案,周解在旁邊當師爺速記案情。


    百花村的案子案情清晰,害死張梁的罪魁禍首便是村長,至於村民隻是搶奪財物罪。


    且,現在村民隻剩下三人,也是可憐。


    但葉老爺執法嚴明,村長判處死刑,秋後問斬,三個村民判了半年的流放之刑。


    公道判斷,人人信服。


    村長除外。


    “大人,不是這樣的啊!”


    村長嚇得好一會兒才回神。


    一回神便喊冤。


    “不是這樣是哪樣?”


    葉沅冷笑,“你見財起意,謀害梁寬性命,又為了一己私欲害了百花村幾十名少女命喪邪教梵淨天之手。如此邪惡心腸,你若不滿秋後處斬,本官便將你即可送至刑場,也好趁早警示眾人!”


    “你……這……”


    村長急了,最後看向周解。


    “官爺,您說句話啊,官爺!”


    周解吹了吹剛寫的字,淡淡道:“我有什麽好說的,你不是罪有應得嗎?哦。”


    他看向葉沅,提醒到,“老爺,別忘了查封他在城中的家產,那些可都是不義之財呢!”


    “說得是。”


    葉沅吩咐到,“元成寧福你們跑一趟。”


    元成寧福領命而去。


    地址方才審案的時候村長已經說過了。


    “官爺,您答應了……”


    “小流,把他帶下去,別讓他擾了老爺清淨。”


    周解說完起身將寫好的案情交給葉沅。


    “老爺,您吩咐的事,我已經做完了,現在,我可以回家了嗎?”


    “你可跟小流說了?”


    還惦記著女兒身怕被人知道呢。


    周解正色道:“這是自然,老爺的吩咐,莫敢不從。”


    “很好。”


    葉沅滿意了,“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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