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秉舟猜的沒錯,的確有兩人攔住了雲萱和鹿夜等人的去路,戴灰色麵具的孤狼和一個穿綠衣服的女子。


    鹿夜一看到綠衣服女子,就感覺有些眼熟,想了一下才想起,在參加箭術大賽的路上遇到過這個女子,這個女子劃著小船從鹿夜身邊路過,隻不過那時候看到的是背影,所以印象不深。


    “我們又見麵了。”孤狼盯著雲萱,他胳膊上的傷還沒好,被雲萱長矛釘住的地方,還隱隱傳來疼痛。


    “看來你的另一隻胳膊也想被我釘一下。”雲萱冷冷說著,雙手從背上取下了長矛。


    孤狼的臉一寒,雙眼冒出兩道冷光,緊緊盯著雲萱的長矛,上次是他輕敵了,這次他確信一定能躲開這個白衣女子的長矛。


    雲高雲大,風賢風聖等人也緊緊盯著孤狼,他們和孤狼的戰鬥上次沒有結束,都想這次做個了斷。


    “來不及教訓他們了,蛇族的人朝我們這邊過來了。”鹿夜的話語,打斷了雙方的對峙。


    “老師,你先把雲海和雲潮帶到安全的地方。”鹿夜說著將自己手中的雲海也遞給了雲萱。


    雲萱隻好將長矛重新背在背上,騰出手接過雲海。


    “為什麽不是你將他們帶到安全的地方?”雲萱問道。


    “因為光明會的目標是我,所以我身後的一百多蛇族之人是衝我來的,而且這裏老師的速度最快。”鹿夜說道。


    雲萱一隻手抱著一個孩子,看向眾人。


    “你快些去吧,這裏有我們應付。”空遠說道,其他眾人也紛紛點頭表示。


    雲萱低頭看了看懷中可愛至極的兩個孩子,雖然她沒有當過母親,但是她此刻感受到了隻有母親才能感受到的感情,況且這次穿越千山萬水才將這兩個小可愛救出來。


    “好,你們盡量拖延,我安置好他們兩個就來幫你們。”雲萱終於重重點了一下頭。


    “沒準你剛離開,我們就幹掉這兩個人了。”風聖嘴角上揚說道。


    鹿夜不得不在心中感歎,這家夥真是他見過最能裝的人。


    雲萱沒有廢話,她轉身朝另一個方向狂奔而去,孤狼雖然動了一下,但還是止住了身形,綠衣女子則動也沒動一下,因為他們知道這次的目標是誰。


    “我引開身後蛇族之人,給你們爭取時間解決這兩個家夥,後麵我們再匯合。”等雲萱離開後,鹿夜說道。


    眾人點點頭,如果被一百多蛇族之人追上,即便是他們再強大,被數量壓製的情況下,也無法跟蛇族一百多人抗衡,隻有被衝垮的份。


    “活著,我還想和你比一場箭術。”空七看向鹿夜,伸出一個拳頭。


    鹿夜微微笑了笑,也伸出一個拳頭,和空七的拳頭對在一起。


    隨後,一隻潔白如玉的拳頭也加入了進來,是風紫衣。緊接著風賢風聖、風青衣、空遠和空寧的拳頭也加入了進來,眾人的心隨著這些拳頭對到了一起。


    然後,兩個巨大的拳頭也對了過來,將眾人的拳頭撞開了去,眾人一臉黑線看向雲高和雲大。


    “不好,不好意思,力道沒控製好。”雲高和雲大嘿嘿笑著,尷尬地摸著頭說道。


    隨即,鹿夜也挑了一個方向,迅速離去。


    這次孤狼和綠衣女子果然動了,他們的目標果然是鹿夜,或者說光明會的目標果然是鹿夜。


    但是他們沒有機會去追鹿夜了,兩塊巨石猛然砸落,擋住了兩人去路,是雲高和雲大。


    兩人察覺到危險,拚命止住身形,雙腳在雨水浸泡的草地上劃起兩道高高的水花,才堪堪止住身形,躲開了兩塊巨石,而鹿夜已經消失在了茫茫的雨水之中。


    “幹他們。”空遠怒吼一聲,帶著眾人朝孤狼和綠衣女子攻去。


    鹿夜果然感覺到了身後蛇族之人根本沒有管其他人,而是改變了方向,朝他追了過來。


    修複部分心橋後的鹿夜,實力又上升了很多,他的速度極快,明顯快過身後的蛇族眾人。


    很快蛇族的隊伍也察覺到了鹿夜離他們越來越遠,於是有三個人從隊伍中衝了出來,用極快的速度朝鹿夜追去,看來這三人是蛇族隊伍中的精英級別。


    不過鹿夜很快就得知,追過來的三人中,有一人的行動是正常的,鹿夜推測是風成雨的哥哥風成雪,而另外兩個是蛇族之人無疑。


    “第一個人是木行羽,他的實力深不可測,也是唯一一個我覺得自己勝算幾乎為零的對手。”虛文瑤說出了她口中的五個人之一。


    “的確,木行羽前輩不但實力超群,而且知識淵博,當年隻是稍微引導,就化解了馭風一族內戰,堪稱無人能比。”如果讓風秉舟自己來說,他也會覺得木行羽是最強之人,隻不過今天之前,他曾認為木行羽雖然強,但不一定是自己的和弟弟的對手,不過今日之後他再也不會這麽想了。


    “可惜他已經多年未出手了,未能再見到他的風姿,真是遺憾。不過以他的實力,能夠讓他出手的人真是寥寥無幾了。”虛文瑤看向遠方,臉上露出神往之色。


    “最令人著迷的是,所有人都知道他強大無比,但是沒有人知道他究竟有多強大,他就像是一處被冰雪覆蓋的深淵,沒有人知道究竟有多深。”神往良久的虛文瑤接著說道。


    “那第二個讓前輩覺得沒有把握戰勝的人是誰?”


    “第二個自然是木行空,魁木一族族長,也是木行羽的哥哥。”虛文瑤收起神往之色:“他為人剛正,隻要認定的事情,幾乎不會改變。他的實力也像是他的為人,強大而穩定,和他打一場,我有贏的機會,但是如果打三場,我一定是輸的那個人。”


    風秉舟點點頭,他雖然沒見過木行空,但隻要是銘刻師,沒有不認識木行空的:“如果說木行羽的實力像是隱藏在地下的深淵,那木行空的強就是一座遮天的高山擋在你麵前。”


    “沒錯,所以在大家的心目中,如果提起銘刻師第一人,那一定會提到他,因為他大家的印象就是毫無道理的強大。”虛文瑤一指彈飛了一滴雨水說道。


    “那第三個人是誰?”風秉舟眯眼看著虛文瑤彈飛的那滴雨水,那種力量,讓他覺得自己和眼前這個女子有著巨大的差距。


    “第三個人是我的哥哥,虛文宇。”虛文瑤說出的答案,在風秉舟的意料之外,也在風秉舟的意料之內。


    說在風秉舟的意料之外,是因為風秉舟覺得風族長應該不會比木行空差多少,說完木行空應該就輪到風族長了;說意料之內是因為,馭風一族其實還有一個鮮為人知的強大存在,一箭落星月的虛文宇。


    按照風秉舟的理解是他的實力應該強過風族長,隻不過自從他的兩個兒子出事後,他就幾乎消失在了眾人的視野之外,讓眾人也漸漸忘記了他,不過被忘記不等於不存在,所以虛文瑤第三個人說的是他,也在風秉舟的預料之內。


    “我已經很多年沒有見過虛文宇前輩了。”風秉舟喃喃說道。


    虛文瑤點點頭:“他很好,最近還找到了自己的孫兒,應該能彌補他的一些失落和遺憾。”


    “他找到了自己的孫兒?是虛月還是虛辰的兒子?”風秉舟震驚問道。


    “我沒有把握戰勝的第四個人,比上述三個人都要危險,也許比其他所有銘刻師加起來都要危險,同時也是個悲情的可憐人。”虛文瑤似乎是不願意再和風秉舟探討哥哥的事情。


    “是誰?”風秉舟對於這個人突然來了強大的興趣,有多危險,有多悲情。


    “這個人就是光明會會長。”虛文瑤緩緩說道。


    風秉舟立馬就想到了那個人,一身黑衣,黑色鬥篷,將自己稱為光明,卻將自己隱藏在黑暗中。對於他的實力,風秉舟不怎麽了解,所以上一次在風神山後遇到此人,風秉舟想要攜弟弟上前一戰,但是被風族長製止了。


    現在想來,風族長對光明會會長的實力確實非常了解,風秉舟攜弟弟無法戰勝虛文瑤,自然也無法戰勝光明會會長。


    “他究竟有多強?”風秉舟想起自己差點和他一戰,一陣陣頭皮發麻。


    “他也許不是最強的,但一定是最難倒下的,他的堅韌程度超越你的的想象。麵對他的時候,無論你取得了多大的優勢,都不能掉以輕心。給我的感覺是,他即便雙手雙腳全部打廢了,也不會認輸,他會千方百計找方法繼續戰鬥,直到打倒對手,他永遠不會放棄。”虛文瑤帶有警示意味說道:“所以你以後一定要小心此人。”


    “知道了,謝謝前輩提醒。”風秉舟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前輩所說的這些人裏麵,誰才是最強的?”


    虛文瑤搖了搖頭:“高手對戰,除了實力,戰鬥的環境,戰鬥時候雙方的心態,戰鬥雙方的銘刻之術和戰鬥技之間的克製等等因素也是非常重要,甚至是雙方的運氣都能決定勝負。”


    “所以,很難說誰是最強的,戰鬥之中,形勢瞬息萬變,即便實力稍弱,也很有可能抓住機會贏下戰鬥。”虛文瑤接著說道:“所以,你和你弟弟今日雖然輸給了我,但是也不必氣餒,因為我也來自馭風一族,對馭風一族的戰鬥方式太了解了。要是換作一個不了解的人,反應隻要慢了瞬息,就有可能輸給你們。”


    風秉舟點點頭,他陷入了沉思,虛文瑤的話語固然有安慰他和弟弟的成分在,但是也是很有一定道理的,弟弟的箭矢一個呼吸之間就能穿越萬步距離,如果對手遲疑半分,就很可能中箭。


    但是不得不承認,自己和弟弟的實力還是有不足,需要極大的運氣和機緣才能戰勝像虛文瑤這樣強大的對手。


    “那第五個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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