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洛童聞言,輕輕點頭,轉向身旁的上官南星。


    上官南星開始仔細地檢查起沈信的屍體,他的動作既迅速又精準,每一個細節都不放過。


    檢查完畢,他抬起頭,對陸洛童說道:“此人身體並無其他外傷,死因確實是割喉所致。”


    上官南星突然止住了話語,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異色,似乎發現了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陸洛童見狀,心中一動,連忙問道:“南星,你可有什麽發現?”


    上官南星輕輕搖了搖頭,語氣中帶著一絲疑惑:“這具屍體,似乎並無什麽特別之處,隻是……我總感覺有些奇怪。你們注意到沒有,這屍體上竟無一絲屍斑。”


    “沒有屍斑?”


    蕭澤聞言,眉頭緊鎖。他環顧四周,繼續道。


    “這怎麽可能?如今正值盛夏,酷熱難當,而且這裏也沒有冰塊可以用來保存屍體。這具屍體已經死亡七日之久,怎麽可能連一點屍斑都沒有留下?”


    上官南星微微頷首,解釋道:“這正是奇怪之處。不過,我猜想,這具屍體之所以沒有屍斑,很可能是因為生前被人放血所致。”


    “放血?”


    此言一出,眾人皆是一驚。


    他們紛紛湊近屍體,仔細觀察起來。


    上官南星沉聲說道:“通常而言,割喉的致命之處,在於直擊大動脈,一旦割裂,血如泉湧,最高時,血柱能噴至八尺八寸之高。


    然而,這個的割喉傷口卻異常淺短,並不像是為了迅速奪人性命,反而更像是為了慢慢折磨他。”


    眾人聽到此處,麵色紛紛變得凝重起來,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寒意籠罩。


    蕭澤眉頭緊鎖,語氣中帶著幾分不解與厭惡:“折磨人竟然用割喉這種方式?這個凶手的心理可真是扭曲至極。”


    陸洛童也忍不住搖了搖頭,歎道:“是啊,以往聽聞的折磨手段,大多是使用各種刑具,像這般割喉折磨人的,還真是聞所未聞。”


    上官南星微微頷首,繼續分析道:“從傷口的情況來看,死者的血是慢慢流幹的,這意味著死亡現場必定有著某種特殊的布局,能夠讓凶手在折磨他的同時,又確保他不會立即死去,死亡現場必定留有大量血跡。”


    眾人聞言,心中不禁湧起一股寒意,仿佛能夠想象到那個血腥而又殘忍的場景。


    孫天成微微歎息,緩緩說道:“在那死亡現場,我們並未發現任何血跡。”


    此言一出,頓時讓其餘三人驚愕不已,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陸洛童忍不住問道:“這怎麽可能?那是如何推斷出凶手是四子劉智的呢?”


    張天成輕輕搖了搖頭,眉頭緊鎖:“並沒有確鑿的證據斷定凶手就是他。”


    “什麽?沒有?”陸洛童一臉驚訝,有些難以接受這個事實。


    張天成深吸了一口氣,眼神中透露出堅定與決然:“對,沒有確鑿的證據。”


    陸洛童眉頭微皺,語氣中帶著幾分質疑。


    “張大人,通緝令的發布總得有確鑿的證據作為支撐吧?如今,並無確鑿證據顯示劉智是殺人凶手,這般草率地張貼通緝令,這未免有些不合適吧?”


    張天成歎了口氣,麵露無奈之色。


    “那日清晨,我們突然接到沈府的報案,說是他們家的五公子沈信被四公子所殺。我們火速趕到沈府,隻見沈信的屍體已經冰冷,靜靜地躺在自己房間的床榻之上。


    詭異的是,那床上竟無一絲血跡,整個房間也異常整潔,仿佛並未發生過任何血腥之事。”


    張天成深深地歎了口氣,眉宇間透露出一絲無奈與疑惑。


    他回憶起那段令人費解的往事,緩緩敘述道。


    “事後,下官曾向沈府的人打探過消息。沈府的仆人向我透露,就在案發前一晚,有人聽到了沈家四公子沈智與沈信之間爆發了一場激烈的爭吵,似乎還夾雜著沈智以死相逼的威脅。


    然而,讓人難以置信的是,第二天一早,仆人們竟發現沈信已經離世,而沈智也離奇地失蹤了,仿佛人間蒸發一般。所以,下官不得不發通緝令。”


    陸洛童點點頭:“如此說來,沈智確實可疑。”


    陸洛童又問道:“張大人,沈府搜查過嗎?”


    張天成點頭:“當然搜查過,可,除了沈智失蹤外,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地方。”


    陸洛童問道:“沈智和沈信平日裏為人如何?”


    張天成娓娓道來:“沈信這人啊,其實並無太多過人之處。他性情忠厚,為人老實,今年才剛剛過了二十三。又是家中的幼子,他向來是言聽計從,對父親和幾位兄長的話奉若聖旨。


    而這位劉智,則完全是另一番景象。他名如其人,聰穎過人,城中的風雅閣匯聚了諸多才子,他們吟詩作畫,附庸風雅,而劉智卻總是能在其中脫穎而出,成為眾人矚目的焦點,堪稱才子中的翹楚。”


    陸洛童聽聞此言,不由得心中一動,輕聲說道:“此人學識淵博,家世顯赫,想必在城中結交的朋友也不在少數吧?”


    張天成微微頷首,回答道:“你說得對。他為人慷慨大方,言談風趣幽默,深受眾人喜愛。城中幾乎有一半的人都是他的至交好友。”


    風雅閣,果真是名不虛傳。


    一踏入其中,便見牆上掛滿了各式各樣的詩詞繪畫,引人駐足觀賞。


    老板文墨軒見眾人的目光都被牆上的作品吸引,便微笑著解釋道:“這些詩詞繪畫,皆是城中才子們的佳作。唯有那些上品之作,才有幸被掛在這牆上,供人品味。”


    陸洛童聞言,輕輕點了點頭,目光在牆上流轉,似乎在尋找著什麽。


    他忽然開口問道:“文老板,這些作品中,可有沈智沈公子的佳作?”


    文墨軒聞言,指了指一側的牆麵道:“沈公子的作品都在這一片。他的作品數量眾多,才華橫溢,因此我們特地為他單獨留出了一麵牆來展示。”


    眾人順著文墨軒所指的方向望去,隻見那一麵牆上掛滿了沈智的詩詞繪畫,每一幅都顯得格外出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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