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軒微微皺眉,眼神中帶著幾分審視之意,沉聲問道:“你們何人?”


    那名剛剛阻擋打人女子的男人,此刻聽聞徐明軒的問話,頓時露出幾分恭敬之色。


    他整了整衣衫,向徐明軒深深一揖,聲音中透著幾分沉穩:“回大人話,小人乃死者張二虎的連襟胡天宇,在附近的珠冠巷經營一家香料店。”


    說罷,他伸手指向身旁那名女子,繼續介紹道:“這位是拙荊,是張二虎的胞妹,名喚三娘。”


    張三娘聞言,亦是上前一步,對著徐明軒盈盈一福,姿態端莊而又不失禮數,與剛剛打人時狠辣的樣子完全不同。


    胡天宇輕抬手指,指向身旁站立的二人,介紹道。


    “這位,便是張二虎的親生兄長,張大虎。他在甜水巷經營著一家打鐵鋪子。而站在他身旁的,便是張大虎的夫人,張朱氏。”


    張大虎和張朱氏夫婦二人聞言,忙向徐明軒恭敬地作揖行禮:“見過徐大人。”


    徐明軒微微頷首,算是回禮,隨後他的目光轉向了跪在屍體旁的那名女子。


    他沉聲問道:“這位,便是張二虎的夫人?”


    那女子聽到詢問,默默地擦去眼角的淚水,緩緩站起身來。


    她向徐明軒微微俯身,聲音中帶著幾分哽咽:“民婦張王氏,見過大人。”


    蕭澤踱步來到眾人麵前,眼中帶著幾分探尋,沉聲問道:“方才胡夫人所言,聲稱張王氏殺害親夫,這是怎麽回事?”


    張王氏聞言,臉色驟變,急忙擺手否認,聲音帶著幾分顫抖和激動:“大人,民婦冤枉啊!民婦絕沒有殺害自己的夫君!”


    張三娘在一旁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意,不屑地說道。


    “我二哥死得不明不白,死的時候身旁隻有你一人,不是你下的毒手,難道還是鬼魂索命不成?”


    張王氏的聲音帶著幾分悲戚與無奈,她緩緩陳述道。


    “二虎他從半年前,就開始斷斷續續地吐血,我要帶他去找大夫,他不肯還罵我,這些你們都是知道的啊,怎麽能說就是我殺了他。


    再說,我們無兒無女,家中就我們二人相依為命,我不在他身邊應該在哪?”


    張三娘被她一番話堵得啞口無言,半晌說不出話來。


    這時,徐明軒站了出來,他看著其餘人,語氣中帶著幾分審問的意味:“張二虎從半年前就開始吐血這事,你們可曾知曉?”


    幾人的臉色微微一僵,胡天宇深吸了口氣,緩緩開口。


    “二嫂曾向我們提及,她希望我們能幫忙勸勸二哥,讓他去看大夫。隻是,二哥脾氣倔強,一旦說多了,他便會動怒,對我們的話也是置若罔聞。”


    張大虎和他夫人點頭附和,張三娘則側頭避開了徐明軒審視的目光。


    陸洛童打破沉默,聲音中帶著幾分探尋:“張王氏,我聽說你家開了一家雜貨鋪,怎麽今日你們都在家中?”


    此言一出,眾人的目光齊刷刷地轉向張王氏。


    張三娘好似有人撐腰似的直勾勾地盯著張王氏,那架勢,好像下一秒就要擼起袖子狠狠地揍張王氏。


    張王氏坦然麵對,毫無懼色:“回大人的話,實不相瞞,這三天來,我們確實未曾開店。”


    眾人未解,張王氏神色堅定,繼續娓娓道來。


    “三天前的晌午,二虎麵色蒼白,神情疲憊,他對民婦說,他有點累了,要回家歇歇。他回家後,民婦心中不安,便關閉店鋪,回家照看他。


    他睡醒後,神情依然恍惚,身上還有惡臭傳來,民婦當時害怕極了,想去找大夫,可是二虎他死死地抓住民婦的手,他不斷告訴民婦,哪都不要去,不要離開他半步。


    民婦沒有辦法,這三天來一直陪在他身邊,不曾離開。”


    張王氏說著就開始哽咽,上官南星和齊要術兩人對視一眼。


    上官南星轉向徐明軒:“大人,我們先檢查一下屍體吧。”


    徐明軒微微頷首,示意他們開始。


    於是,上官南星和齊要術兩人走向那具躺著的屍體,開始仔細地檢查起來。


    陸洛童則再次轉向張王氏,他的聲音柔和了許多:“張二虎離開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麽?你能再詳細地告訴我們嗎?”


    張王氏的止住哭泣,她抬起頭斷斷續續地說道。


    “他今天一直都在睡,民婦本來在院中幹雜活,突然聽到他的聲音,就連忙跑進屋,就看見,二虎雙手緊緊地抓住左胸,嘴巴大張,斷斷續續的說著什麽。


    民婦附耳過去聽,就聽見他對民婦道歉,還說鋪子讓民婦照看好,夠民婦下半輩子生活了。


    說完,他就咽氣走了。


    民婦一看那個場景,魂都嚇的沒了,急忙跑到大哥那裏,叫大哥趕緊過來。”


    張大虎默默地點了點頭,眼中閃爍著淚光,聲音略帶顫抖。


    “當我匆匆趕到現場時,隻見我二弟撒手人寰了。我趕忙叫來了三妹和三妹夫,讓他們陪二虎最後一程。”


    過了片刻,上官南星和齊要術完成了詳細的檢查。


    齊要術沉聲說道:“大人,經過卑職的勘察,張二虎的死因是由於過度飲酒導致的胸痹和心痛,並非他人謀殺。”


    張三娘一聽,頓時情緒失控,大聲反駁道。


    “這怎麽可能!你們沒看見我二哥嘴巴都發紫了嗎?這明明是被人下毒所致!你們到底是不是仵作,會不會檢查啊!”


    胡天宇見狀,急忙上前拉住了張三娘,試圖平複她的情緒。


    上官南星緩緩給她解釋。


    “中毒身亡的人,他們的嘴唇色澤不一,有的是櫻桃紅色,有的是灰白,更有的是深紫、甚至是黑紫。


    然而,這並不意味著嘴唇一旦呈現紫色便是中毒所致。


    實際上,嘴唇發紫也可能是窒息而亡的跡象,而窒息的原因又不僅僅局限於被人掐住咽喉。


    還有身體內部的器官一旦停止運作,同樣可以導致窒息,從而引發嘴唇顏色的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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