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我們十個人去參加聚會了,我沒有與人發生爭論,是當時我們不小心喝醉了弄壞了老板的桌子。


    我們道完歉,賠錢,然後執意給老板收拾,各個都東倒西歪的。


    周易染在旁邊聽著說:“對啊,你這癔症好了啊,你知不知道你那天發病的時候嚇死人了。”我疑惑的問:“發病?”


    周易染接著說:“那天不是都喝醉了,掃把都拿不穩,看東西都重影,摸空氣摸了好幾把才摸到掃把,不遠處一個母親拉著她孩子從咱們麵前走過,那個母親嘴裏念叨什麽,然後你就大喊了一聲,雙手捂住頭很痛苦的樣子,然後你就暈過去了,身體開始抽搐,把我們嚇得酒都醒了。”


    錢哥聽了周易染的話笑著說:“你們幾個出去喝那麽多還能記那麽清楚?”周易染低聲說:“錢警官,我們幾個很能喝的,但是田征不太能喝,所以都沒喝多少,就是酒勁上臉看著醉了。”


    我急忙問:“那後來呢,我躺在屍體旁邊是什麽情況?”周易染回憶著:“我們圍著你,不知道怎麽辦,想著打120,老板跑過來掐住你的人中,不一會兒你就醒了反過來問我們在外麵幹什麽,我們知道你病症又犯了,就找個理由散了,第二天警察就找到我們。”


    我並沒有這個印象,但是我有回家的印象,我家離喝酒的地方沒多遠,過個十字路口再往前走一段就到了。


    那個母親跟她孩子跟我走的是一條路,我在後麵走,他們在前麵走,母親不時的回頭看,步伐逐漸加快,我也跟著加快。


    我被人從後麵打暈,然後就不記得了,隻想起來那麽多。


    我一摸腦後,一團紗布,一按隱隱疼痛。


    在我入學前,我的情況老師和同學都知道,也在班裏發過病,不嚴重。


    我還在回想,錢哥接到電話麵色凝重,讓周易染帶我上課,他火急火燎的離開了,我和周易染目瞪口呆。


    他們知道我回校都問我怎麽樣,我有點措手不及,聊著聊著就說到了死去的少年身上。


    他們說在學校裏偶爾見過單清山,他的母親家暴他好幾次,每回都穿著長袖,臉上鼻青臉腫的,脖子上還有很深的血淋子。


    可是警察的調查裏,單清山身上的傷都是在校外跟別人發生衝突受的。


    那天喝醉,我聽見他的母親數落他,說自己造了孽生出單清山,還說都是因為單清山她才不能離開這裏。


    我聽到這裏代入了自己,覺得痛苦,不甘還有憤怒。


    我借來手機,打電話給錢哥:“喂,錢哥,我那天回家路上被人打暈了,單清山母子在我前麵走,單清山母親應該看見凶手了,不然不會那麽慌亂的走。”錢哥那邊一陣沉默:“單清山母親已經死了。”


    我後來把我能想到的都告訴了錢哥,我知道他當時想聽的不是那些而是我被人敲暈後中間有沒有醒來哪怕是模糊的印象。


    我無法給他想聽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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