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隨安不好意思的說:“誰年輕的時候沒幾個認識的女生。”


    菜上齊了,哪道菜他都講解一二,我聽著聽著,他突然來了一句:“我們應該開個包間的。”


    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到兩個年輕人,他們目不轉睛的看著刁隨安。


    長相稚嫩一點的快步走過來,克製自己的激動問:“你是……刁隨安嗎?”刁隨安很自然的撒了謊:“小兄弟,你也認錯人了,我真的長得和你說的那人那麽像嗎。”還特地摸了一把自己的臉。


    我咬了一口酥肉靜靜的看著他演,長相俊美一些的那位,聲音低沉的說:“安朝。”安朝想說什麽但還是跟那人走了,連連回頭瞄了好幾眼刁隨安。


    我直接笑了起來,嘲笑他:“你說你這圖什麽啊。”他臉上掛著笑意:“我也不知道,可能圖個安心。”


    吃完刁隨安問我:“隨神仙,我們現在要回去了嗎?”我擦擦嘴說:“不急,來都來了,好好逛逛。”


    晚上的月都城燈火通明,亮如白晝,逛遍了幾條街,在一座偏僻的橋上,水中波紋月影,樹影婆娑,周圍螢火點點。


    我問他:“見到想見的人感覺如何?”


    “我很期盼相見,真的見麵了,似乎沒有以前的感覺熱烈,難怪都說相見不如懷念,隔了那麽久的時間,什麽都會淡的。”他撿起地上一塊石頭用力扔進水裏,笑著問我,“隨神仙,你有兄弟姐妹嗎?”


    我搖頭。


    他趴在橋柱上,聲音哽咽:“我也沒有,我爸當年是要去沿海那邊做生意的,那邊發展很快,前景很好,可我媽當時懷著我,還受我爸那邊親戚的氣就沒去那邊,我媽知道後把我爸罵了一頓,我小時候,他倆總是吵架,一吵架就翻舊賬,有次氣狠了,我媽要離家出走,我爸用竹床抵住門,我媽要隔現在也是女強人,但是天不遂人願,我爸得了哮喘,眼睛得了白內障,我媽有腰間盤和高血壓,你說那種情況,我怎麽可能留在這個不屬於我的地方安穩的待著,又怎麽放心他們二老生活。”


    我用沉默代替所有回答。


    他紅著眼眶:“這裏的刁隨安已經死了,他活該,他隻是個為了回家不擇手段的人,他罪有應得。隨神仙,我們走吧。”


    我心情沉重的帶他回到緣世樓,他跟我說了聲謝謝就快速離開了,沒事,出去後,他不會記得,遇見我之後的這段經曆。


    我轉身,卻聽見外麵有奇怪的聲音,我打開門,一個男人沒站穩,我眼疾手快的扶住他。


    這個男人的骨骼是百歲,他的外貌是三十歲左右的樣子,而且大限將至。


    吸引我目光的是他的身體,他左眼空蕩蕩的,形成一個黝黑的小洞,他的左臂看傷口,是被什麽凶獸一口咬斷的,他的身體情況十分惡劣。


    這些不是最主要的,最吸引我目光的是他背後的那個龐然大物,長著類似蜻蜓的翅膀,通體呈白色,頭上頂著兩支鹿角,紫色的眼睛,兩條長長的觸手,沒有腿,像個幽靈一樣。


    這個男人走到哪,這東西跟到哪,如果沒有這東西,這個男人早就一命嗚呼了,稀奇,真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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