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身板正的黑衣,略帶褶皺,突兀的是他臉上的麵具,從進來開始就表現得極其不安。


    可能這裏對他來說太過陌生,他見到我的容貌充滿驚恐還夾帶著一絲厭惡,快步走到我麵前遞給我一張微笑麵具,不停的示意我戴上。


    他似乎不會說話,一直張大嘴巴發出“啊”一類的單元音。


    他見我沒動作直接上手給我戴上拉著我迅速鑽到桌子底下,對我做噤聲的動作,緊張的警惕四周。


    除了細小的風聲,什麽都沒有。


    我盤腿坐下,摘掉麵具拿在手裏把玩,也沒什麽特別的,麵具的做工也一般,品味難說。


    他回頭看見我摘下來先是詫異取而代之的是憤怒,慌忙的重新給我戴上,雙手在胸前不斷的比劃。


    我看他舞動的雙手再看看他焦急的樣子,我點點頭:“你是想說不能摘下來?”他聽後劇烈的點頭。


    我冷笑一聲當他的麵摘下來扔到一邊,他非常氣憤就好像我做了什麽不共戴天的事情,連滾帶爬的把麵具撿回來,要強硬的給我戴上。


    我把他按在地下,從桌子底下拖出來,揭下他臉上的麵具,麵具下的容顏布滿燒傷的疤痕,麵具內側大量皮肉與之融合。


    他瘦弱的雙手捂住臉頰覺得能遮蓋一切,他倒在地上不斷的哭泣,哭的狼狽也哭的難堪。


    流逝和流玥回來看到我皺著眉站在桌椅旁,地上散落的麵具,倒地痛苦的陌生男人。


    他倆默契同步對我豎起大拇指,異口同聲的喊:“哥,厲害!”我歪頭:“你倆準備一下就去零餘那裏隨便找個世界適應適應。”“好。”


    倒在地上的男人看見他們兩個孩子猛撲向他們。


    流逝用藤蔓限製他的動作,流玥懷中的人偶吸取他的生氣,他的皮膚肉眼可見的枯萎宛如樹幹褶皺的皮,奇醜無比。


    藤蔓生長在血液內,可以清晰看到血管裏的綠色汁液,逐漸往上從他口中開枝散葉,他的軀體變為形狀古怪的花盆。


    在他死亡後,他的麵具由微笑變成了扭曲的呐喊。


    流逝把兩張麵具撿起來交給我嫌棄的說:“真醜。”我把麵具擺在書架上。


    流玥抱著傀儡上樓:“隨緣哥哥你還是多出去玩玩吧,再待下去真成老古董了。”我轉頭盯著她,她朝我吐了吐舌頭跑回房間。


    我對流逝說:“你倆到時候別搞出大亂子。”流逝穩重的說:“放心吧哥,我能照顧好妹妹。”


    我把那個醜陋的花盆移到一旁。


    欽渝拎著殘殷進來把他扔到桌子上,囑托我:“隨緣,讓他在你這學學規矩,我先走了。”


    殘殷活動著筋骨一屁股坐下來抱著桌上的蘭花開始擺弄。


    我教他規矩,嗬,大可不必。


    流逝牽著流玥的手下來,殘殷聽到響動圍著他倆來回看,他的手剛想碰流玥的頭就被流逝凶狠的打掉:“滾開!”


    殘殷一副倨傲的態度:“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


    砰——


    “誰!誰打我!”


    我無所謂的越過殘殷,衝兩個孩子擺了擺手,目送他們離開後,我轉身對殘殷說:“你的嘴還是少說話比較好。”


    我給他下了一個時辰的縛言,他開不了口跟在我後麵一直發出讓人煩躁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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