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等了多久,我哥麵不改色,我不知道是他性格使然還是骨子裏白家人自帶的沉著冷靜。


    [我更願意相信是我哥是天賦使然。]


    我哥一直守在我的搖籃旁寸步不離,那段時間裏我哥幼小的身軀比我們那不靠譜的爹還要偉岸。


    我爺爺奶奶跑到醫院看到我和哥哥就喊:“爺爺的乖孫女,不害怕昂,爺爺讓你那不成器的父親跪祠堂給你出氣,瞧我孫女的眼睛水靈靈的,隨我……”


    我的視線從被抱起來就一直盯著我哥白璃,他隻是安安靜靜,嫻熟的站在一旁,事不關己的態度,漠不關心的偽裝。


    [哥,我永遠跟你站在一條戰線。]


    本來好好欣賞哥哥的盛世美顏,爺爺越誇越誇張我才分一點眼神給爺爺,可把小老頭給樂壞了,把我們接回老宅,我在回去的路上還吐槽這個世界:[我沒記錯的話新生兒兩周左右才能出院吧,這才幾天就讓我坐著車回去了?真是違背常理。]


    哥哥似可有可無的空氣,奶奶注意到了關心的問候幾句,簡單又潦草的結束話題。


    回到老宅,我爹牽著我母親的手含情脈脈的坐在沙發上哪有懲罰的樣子,爺爺再生氣也管不了父親。


    [這就是知錯的態度?爺爺不行啊,被拿捏了。]


    家裏給我和哥哥請的家教,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我爹開始看我越來越順眼,每次一回來先是親母親一下,然後抱著我問我一天的學習成果。


    我亂答的他都能麵不改色的硬誇,隨即看著我驚訝的表情心情愉悅。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


    我一犯錯,我哥都會把責任攬到他身上,就算我承認錯誤也沒什麽用,不輕不重的說我幾句,隨後怪我哥沒有盡到哥哥的責任。


    我無比清晰的明白家裏是什麽樣的偏心,所以我從小就黏著我哥,我哥對我特別好什麽都依著我。


    有次真的冤枉,司機送我們回去,偏僻的公路上引擎聲越發的洪亮入耳,在一個轉彎處,一輛紅色跑車從視線死角衝向我們。


    兩輛車的司機猛打方向盤,幸虧車技嫻熟,但我的頭由於慣性撞上車門,回到家無論怎麽這都遮不住顯眼的大包。


    跑車車主很年輕叫遊愧,遊家的二兒子,他是私生子,在家不受待見但也還是認回遊家。


    他是來替遊爺爺跑腿的,誰也沒想到會出這種事,把他嚇得不輕。


    爺爺板著臉當做沒聽見遊愧的道歉,我悄悄挪到爺爺身邊,抱著爺爺的手臂撒嬌:“爺爺,別生氣了,歉也到了我也沒什麽事就讓他走吧。”


    爺爺沒理我冷漠的瞥了一眼遊愧:“你應該慶幸,滾。”


    遊愧走了,奶奶和媽媽問我痛不痛,我說不痛。


    [疼的要死,不敢碰。]


    父親拿著戒尺,讓母親帶我上樓。


    [事情不是翻篇了嗎?這是幹什麽?]


    那是我第一次看家法,看著我哥嫻熟的跪下,看著尺子一下一下狠狠摧殘我哥,皮膚紅的滴血也沒有停。


    我甩開母親的手,用力抱住我哥,戒尺落在我脆弱的後背上,眼淚止不住的流。


    [疼!太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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