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退出遊戲終端,沒有摘下,雙手環抱脆弱的自己。


    是不是人越無聊,腦海中的記憶碎片浮現的越多?


    我清楚的記得當時一個比我小一歲的弟弟說他學了畫畫,我給他發了一張很好看的圖片:一位清冷的少年抱著白天鵝,他當時看到這張圖片說:“等我畫出來給你看。”


    之後不了了之。


    六年前,一個叫錢善的女生從終端加我,我同意了,我從她分享的相冊知道她的近況,我們隻有少數相同的愛好。


    我當時答應給她畫一張吹笛衣帶翩然的青澀少女,卻隔了兩年給她畫一張長發及冠的少年低頭憂鬱的捧著破碎的蓮花,錢善收到後跟我說了聲:“謝謝。”


    之後不了了之。


    三年前,有個叫終的男生,他內心很封閉,那是我跟他接觸的初印象。


    後來慢慢我知道了,終有段五年的戀愛,在某一天終回去的時候,看到自己女朋友跟另外一個男人在床上……。


    終分手了,這也給終造成了陰影,每晚都會做噩夢,徹夜的失眠。


    有一天終不見了,他在終端上留了很多話給我,大概意思是:


    謝謝我拉他走出了深淵,但我把他推進了更深的深淵,他應該慢慢忍受煎熬,慢慢遺忘,我給了他更深的傷害,他感謝我,但他隻能繼續逃亡,他不想影響到我,他應該像湖泊上的小舟在月色波光下慢慢行駛遠方未知的終點……


    之後不了了之。


    我明明什麽都沒有做,不自知的傷害最深是嗎?


    我四年前有一個玩的好的男閨蜜,他叫思涵。


    我跟另外一個男生的事情,有些矛盾,矛盾解開了,也劃清了界限。


    思涵知道後,在終端上質問我:“是我看錯了人,我沒想到你會這麽冷血,這麽無情無義。”


    我不明白我做了什麽,我當時很生氣:“是,我冷血我無情無義,我跟他的事,事情已經解決了,你說這些什麽意思?跟你有關係嗎?”


    思涵說:“跟我沒關係,但我隻覺得自己眼瞎,我以為你性格很好,以為你足夠善解人意,你跟他們沒什麽區別。”


    我知道思涵口中的他們是誰,他怎麽可以把我跟他們相提並論:“我做什麽了?我隻是跟他劃清界限我做什麽了?你有什麽資格指責我?你眼瞎,我就不眼瞎嗎?”


    ……


    之後不了了之。


    再無任何聯係。


    如果遊戲裏的世界是真的就好了……


    我就像猛紮進湖水中的魚,癡望水裏的一切,浮水如何用力都撐不起我的身體,無能為力看著我沉入深邃澄明的湖底。


    有時候,就這樣就好了……


    不遂人願……


    我猛地驚醒,頭枕在膝蓋上,未幹的眼淚停留在呆滯的臉上,手指輕輕一點,放在嘴邊淺嚐,很澀……


    我登錄遊戲終端,去新地圖白雪池,皚皚白雪,林中靜謐,冬眠的盤蛇,捕獵矯健的狼群,這個點勢力裏的人都在做任務。


    主線劇情還是未完待續,我不知道要做什麽好,也應該什麽都不用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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