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隊長轉給曦吖,退出隊伍,跑到勢力領地,什麽都沒有。


    勢力領地自帶的有個樹,每一個勢力成員進入勢力,樹上會自動出現一個名字掛牌垂掛在脆弱的枝丫。


    纏繞的紅綢飛舞,木製掛牌相互碰撞,一塊掛牌鬆動掉落在我的手中,化成星光消失。


    江湖,來也匆匆去也匆匆,來時人聲鼎沸,歡喜交加,走時悄無聲息,無人歡送。


    眼睛很酸很癢,伸手去撓,眼角都是深紅的印子。


    我走到勢力門口看見孫天天,抱住他:“別動讓我抱會,什麽都沒了。”


    孫天天:“建築嗎?做做日常就有了。”


    我:“什麽都沒了。”


    凝懷問:我回來了


    我:懷寶~人家要親親抱抱舉高高~


    凝懷:在哪


    我:領地


    我鬆開孫天天,凝懷把我抱起來。


    寒煙衰:我包裏一張請柬都沒有


    我:一樣


    凝懷:真的沒人結嗎?


    攬月歸:咱勢力有單身的奶媽嗎?便宜別人不如便宜我結義大哥


    我去看了一下,有是有,不常上遊戲終端,斷層式愛情算了吧:沒有,可惜我有搭子了不然我可以


    王長生:一個夠嗎?


    城南的阿叔公:一個夠嗎?


    寒煙衰:一個夠嗎?


    凝懷:一個夠嗎?


    溫酒對奕:一個夠嗎?


    我:不夠,懷寶跟水噗淋離了跟我吧


    我從凝懷懷裏下來,去了盟州,坐在小攤上,左邊一桌人一直盯著我看,想忽視也忽視不了,我視線轉向他們,我愣住了,站起來想跑,又一想不對這樣更心虛,緩緩坐下來喝口水壓壓驚。


    他們沒有再看我,我偷偷的瞄著他們,我心知肚明,他們認出來我了。


    我升起一股煩躁自己為什麽不能淡定一點。


    一個比我高的女玩家從左邊那一桌走過來:“姐姐還記得我嗎?”


    我搖搖頭,她說:“我是我哥的妹妹,我們聊過,我哥當時說你跟我年齡差不多,性格差不多會很合得來。”


    我問:“你是千千的妹妹。”


    她說:“對,我是跟我哥一起的,你當時跟我哥他們斷了關係,我也就把你刪了。我想知道當初是怎麽回事,我們隻知道你說你自己被罵了,我們根本沒看到,大家一起建設的勢力你說走就走了,我哥他們勢力老人不心寒嗎?”


    我握茶杯的手緊了又緊:“我是對不起你哥他們,但是為什麽當時不問我,現在才來問我?我已經記不清當時的情況了,而且為什麽是你來問,你也不是當事人之一。”


    他們聽見了齊齊的看向我,我也同樣看向他們。


    我憋回淚腔:“你們現在糾結什麽呢?不是過去了嗎?”


    以集不為首的他們說:“嗯。”


    他們走了,隻有一句“嗯”。


    我在明月天衣之前還有一個徒弟叫流劍一。


    當時我把勢力轉給小號,大號跑出去玩了,忘記跟他們說,他們上線看到換人了,等我想起了,換小號上線時,看到跟他們玩的好的一個女玩家說:“換了也好,本來就覺得咱領主那啥……”


    他們集體默認,我一氣之下要退遊,之前說退遊是玩笑話,他們看我要來真的,集體離開了勢力。


    勢力裏的老人大部分都跟他們走了,我不知道他們怎麽說的,我不關心。


    我徒弟流劍一沒有跟他們去新勢力,好景不長,流劍一突然有一天跟我說:“師父,我去他們那邊玩玩,過幾天回來。”


    他不會回來的我知道。


    我隨即斷了跟他的師徒。


    勢力大不如前,一天一天衰弱,我也累了,老天可憐我吧,長風,天衣,曦曦,凝懷……來了,我們撐過了那快樂的三年,也完美的落幕。


    我們也揮別了過去,在新的勢力遇見新的夥伴,城南,長生,鯉晌,天天,貝爾,紅顏,溫酒,寒煙衰……


    對於林夕彡她從我第一次建勢力就在了,她跟他們中的一個女玩家是結義,我以為她也會跟他們走,但她三年到現在一直在。


    六火跟林夕彡一樣,但我問過他,他們是怎麽跟他說的,六火隻是轉移話題,我明白的。


    所以,要我怎麽釋懷才算解脫呢?


    他們沒有給我造成枷鎖,我困住自己一年又一年,也夠補償自己年幼無知時對他們造成的傷害了吧。


    反正,江湖嘛,離散悲歡喜,我都有,遊戲也不算平平淡淡,不然多無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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