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令為了安撫百姓,在縣衙門前說了一段慷慨激昂的講話。


    師父一直在院內誦經,持續了三天。街坊之間相互奔走傳告朱捕頭抓住了偷竊的賊人,正在縣衙候審,大半的百姓都跑去圍觀。


    我在院內一處小角落練功,意外發現一些藤蔓纏繞著山石,山石後麵有一個僅供孩童通過的小洞被密密麻麻的雜草封鎖。


    我回頭朝師父所在的方向貓幾眼,躡手躡腳的撥開雜草,是一個狗洞,牆那邊突然傳來一聲狗吠。


    “汪!”


    我立馬將雜草撥正,扯下山石上的藤蔓塞進狗洞,抓起兩把鬆軟的泥土糊在洞口。


    我站起來,雙手用力拍了拍打掉粘在手上的泥土,又覺得不太牢固搬來兩塊石頭堵上。


    “施賢。”師父在院中喊我。


    我小跑過去:“師父我有好好練功。”


    師父一眼看到我的雙手,我立馬解釋:“師父,我發現一個狗洞,隔壁有惡犬我就給堵上了。”


    師父並沒有說什麽,隻是要出去:“跟我走,我們隨處轉轉。”


    我走在師父左側,師父臉上的皺紋越發明顯,頭發和眉毛逐漸發白,腰背硬朗,走路的步伐穩健。


    師父一直走到日落西山走進醫館,醫館的宋大夫從錢匣子裏摸出幾枚銅板,師父搖了搖頭說:“老衲隻是來提醒施主,民不與官鬥,窮不與富爭。”


    宋大夫一副沒聽懂的樣子。


    師父說完就回到住所。


    第二天一早,隔壁醫館門前被圍的水泄不通,醫館的後院躺著一具屍體,聽圍觀的人說是一位教書的夫子。


    縣令怒火中燒命令朱捕頭七天內抓住凶手偵破此案。


    仵作檢查完屍體情況,朱捕頭觀察了案發現場,先詢問了發現屍體的人和醫館的人,詢問了街坊鄰居有沒有聽到什麽動靜,帶著捕快闖入院內詢問師父和我。


    朱捕頭將我和師父分開詢問。


    朱捕頭提醒我:“隔壁發生了命案,我問什麽你答什麽,據實說。”


    朱捕頭問:“昨夜你有沒有聽到什麽動靜?”


    我搖了搖頭:“沒有。”


    “你和你師父是怎麽認識的?”


    “被人托付給師父的。”


    “你師父昨天一直在這裏?”


    “誦完經出去了,日暮才回。”


    “你平時幾時睡覺?”


    “亥時。”


    “你師父呢?”


    “亥時。”


    ……


    我在門外等,朱捕頭帶人離開,師父捋了捋自己花白的胡須。


    我問師父:“師父朱捕頭是不是懷疑我們?”


    師父和藹的笑了笑:“怎麽會。”


    我又問:“那我們要走嗎?”


    師父站在簷下看,慢慢開口:“再緩緩。”


    朱捕頭留了一隊捕快在院內守著隔壁醫館的圍牆,好像是有人給縣衙傳消息說賊人會出現在醫館。


    一夜過去了,公雞高聲鳴叫,隻抓住了一個偷藥的小賊,因為草藥的價錢支付不起,家中老母病情加重不得已之下才做此行徑。


    但是平泉縣最大的富商李財主死在自己府上。


    大家暗地裏都說他活該,說是報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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