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自從加入這個考古係之後,我看過了多少殘酷的場景,看過了多少人在我麵前死掉,有些還是被我殺死的。但是這個場景卻比那些更加震撼,更加讓我覺得無比的恐怖,以至於在哪以後的好幾年裏都會出現在我的噩夢之中。


    那幫人被打倒但是並沒有傷到他們,雖然是些愚蠢的邪教信徒但都是一些普通人而已,屍祖他們看似威猛但是並沒下重手,隻是把那些人打的暫時失去了戰鬥力而已。


    可這樣也造成了一個大問題:那幫人根本沒有逃跑和反抗的力氣,隻能睜著眼看著那群活屍衝到麵前。


    好萊塢每年都會拍攝很多僵屍電影,其中也有很多經典的僵屍片,其中都會有這樣的情節:僵屍大爆發,手無寸鐵的群眾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僵屍襲擊,僵屍用牙咬人,大家拚命掙紮四散奔逃等等一類的情節,每次看的這種情節大家都會覺得非常恐怖,不過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這樣的情節,甚至還在網上對比,看哪一部僵屍片拍的更加真實什麽的。


    但是我敢肯定,就算是號稱僵屍片之父的喬治羅梅羅再次複出拍片,也不會拍出這樣的恐怖情景來。


    幾十個躺在地上的男女老幼,其中不少還握著十字架一類的東西(畢竟還是套著基督教的名義)驚恐而絕望的看著狗一樣的活屍向著他們殺了過來,距離最近的是一個大概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一個活屍一口咬在了她大腿上,那種淒厲的慘叫聲讓人牙齒發酸,然後又是另外一具活屍又咬住了她的肩膀……她並沒有反抗,或者說是根本反抗不了,隻是高舉著十字架,好像希望能有什麽東西來救她似地,但是十幾秒鍾之後,我就隻能看見她的慘叫聲越來越小,五六個活屍把她掀翻在地上啃咬,最中間隻有一隻帶著血的手高舉著一個十字架,然後那隻手一下子垂了下來,手上拿著的十字架也掉在了活屍群裏。


    這樣的慘劇不斷的在上演,那些活屍隻要把人咬死就對屍體不再感興趣了,又撲向了另外還活著的人,整個空地血海翻飛,持續不斷的慘叫讓我覺得雙腿發軟,手也不停的在顫抖。


    徐安琪絲毫沒理會外麵發生的事情,隻是用槍警戒著窗戶,正在掏出手榴彈似乎在計算如何防守,張新棟依然頂在門邊上,看著外麵的情況他隻是一副看戲的表情,而屍祖則站在我身後一動不動,看不見他任何表情。


    徐安琪隻對我和她自己的安全負責,就算是張新棟也不再她的名單內,屍祖就更別說了;張新棟估計也差不多;屍祖更是自己也說了自己是個冷漠的人,對於別人的死活根本不感興趣。


    見識過太多死亡的人,會對死亡產生一種麻木的感覺,記得爺爺也那麽說過。


    看著身邊的三個人,不知道為什麽我產生了一種恐懼感:他們三個,包括徐安琪其實都不是和我一個世界的人。


    外麵那些教眾死亡過半了,一個大概五十多歲的中年大叔費盡力氣站了起來,向我們的方向爬行,一邊爬一邊張嘴不停的大叫我們,因為現場的各種慘叫聲聲音太大我聽不見他在說什麽,看口型應該是求求你們救救我之類的。


    “屍祖……”我轉過頭來看著屍祖正想說話,屍祖卻搖了搖頭:“別說話。不用擔心我們很安全。”


    回過頭來,那個大叔已經被一個活屍咬住腳往回拖,他死死的把手指插進泥土裏一邊繼續向著我們這邊哭叫,沒幾秒鍾,他就被另外一個活屍開膛破肚……


    這時候,屍祖走到了窗前,拿出兩塊暗紅色的石頭搓動了起來。


    外麵的情況發生了變化:那些活屍漸漸安靜了下來,隨著屍祖的搓動,他們沒有再襲擊那些教眾,而是吩咐退後到了邊上,好像一群剛剛被馴服的美洲野狼,雖然每個都是滿嘴的血。


    “師傅你剛才在撤退的時候把屍粉撒在那些教眾身上的?”徐安琪恍然大悟似地問道。


    “比起撒在臉上,讓他們吃下去效果會好得多,果然起作用了。”屍祖點頭回答道:“有點麻煩但不算大問題,隻是我還指揮不動他們,但讓他們不再襲擊人應該沒問題了。”


    “真是神乎其技,前輩,我需要多久才能到達你現在的境界啊?”張新棟在邊上讚歎道。


    後麵他們在說什麽我沒聽清楚,但是我已經有點爆發了:剛才屍祖帶著我們向這邊撤退的時候,她就把那些控屍用的粉末撒在了還活著的那些教眾身上,因為這種粉末是靠粘在僵屍身上起作用的,如果能被僵屍吃下去效果會更好,所以屍祖才這麽安排,果然也如屍祖所料,起到了作用,我們是安全了。


    可是這一切計算的背後,他們從來沒考慮過:能不能讓這些教眾活下來?


    誠然,這些教眾害死那些想要離開的教徒,他們自己也不是什麽好人,但是畢竟都是一條條的生命啊!


    我有點納悶:這究竟是我的性格軟弱還是我真的不太適合這個考古係腥風血雨的生活?


    那三位根本沒有發現我的情緒,或者說是發現了也沒當回事,看到外麵的情況已經控製住了,張新棟領頭開門走了出去。


    雖然還在下著小雨,但是空氣中那種難以忍受的血腥味道讓我作嘔,徐安琪發現了我的情況走到我邊上夾住了我:“別慌,輕輕的呼吸,多幾次就習慣了……”


    屍祖不斷的搓動著石頭,萬分小心的看著那些活屍,那些活屍大概有三十多個,他們依然保持著人的樣子,但是行為卻完全像是一群餓狼,還有一些沒死的教眾在慘叫呻吟著,現場的情形慘不忍睹。


    “果然……這些家夥是被別的屍控術控製著的,估計施術者就在附近……小子,你給我過去,掐死五個!”屍祖低頭研究了一下說道。


    張新棟看了一眼屍祖後說道:“他們會不會突然失控?”


    “別跟我打馬虎眼了,你小子的實力我很清楚,這些人就算是失控也傷不了你。你過去隨便掐死五個,我要把那家夥給引出來!”


    張新棟笑了笑,向著那群活屍走去。


    被三十多個靈活如狼的活屍圍攻張新棟都不害怕?我有點吃驚的看著屍祖:這簡直就算嘉寧級別的實力啊!張新棟還是人嗎?


    “那小子隱藏的深的很,你們千萬別小看他。”屍祖似乎察覺到了我們的情緒,低聲說道。


    314、再見故人


    張新棟跨過那些被咬的殘缺不去的教眾,走到離他最近的一個活屍麵前,一隻手掐住了那個活屍的喉嚨然後直接一捏,那個活屍立刻倒在了地上。如法炮製,他又捏死了邊上四個,那從容的手法簡直就和殺隻雞沒啥區別。


    “給我出來!”屍祖大喝一聲突然把手上的兩塊石頭狠狠的不斷地撞在一起,那聲音雖然不大,但是頻率卻因為屍祖的速度太快而頻率極高,站在屍祖邊上的我都感覺有些頭暈目眩,徐安琪拉著我站開了幾步才稍微好點。


    那些活屍好像很難受似地不斷的在地上滾來滾去,好幾個的眼睛和耳朵裏都迸出了血跡,最開始這幫活屍在山坡上襲擊我們的時候徐安琪就鑒定過他們有呼吸、心跳和血液流動,但是瞳孔卻是散大狀態。


    一直到一分多鍾之後,張新棟突然暴起,向著前麵第一排長屋的一間房間衝了過去,屍祖立刻停止可敲擊石頭也向著那邊衝去。


    徐安琪帶著我也趕了過去,我回頭看了一眼身後:那些活屍已經全部躺在了地上一動不動了。


    張新棟去的那間房間距離我們大概有個五十米左右,但以他和屍祖的速度來說幾乎用不了幾秒就已經趕到了。


    那間房間的門是虛掩著的,張新棟直接一腳把門踹開後往裏看了一眼卻沒進去,而是急速的在倒退,然後那間屋子裏伸出了一個東西,我還沒看清楚是什麽,徐安琪就突然拉著我往邊上一滾。


    “噠噠噠……”


    一股火焰從那個伸出來的東西裏噴湧了出來,現在不用看也很清楚了,那東西居然是一根槍管!


    屋裏的人瞄準的目標肯定是張新棟,但是這家夥實在躲得太快什麽也沒打到,張新棟後麵的屍祖也向著邊上躲了過去,如果仔細觀察可以發現:屍祖一直保持著和張新棟與那扇門處於一條直線的地方,也就是說屍祖其實一直把自己藏在張新棟的身後。


    隨著子彈的掃射,裏麵衝出一個穿著山地迷彩的大漢衝了出來,後麵還跟著好幾個,每個人手裏都拿著槍,這幫人根本沒管看沒看到目標,對著外麵所以的區域就開始掃射。


    我和徐安琪距離他們最遠,但卻是他們最好找到的目標,大多數子彈都向著我們掃了過來,而且此時我們正在開闊地,躲都沒地方躲!


    徐安琪根本沒選擇藏起來,而是直接拉著我往地上一趴,再隨手拉起一具剛剛被咬死的教眾的屍體擋在了我們的麵前。


    一串子彈掃了過來,我們麵前的屍體發出一聲聲聽起來讓人覺得有點好笑的‘撲撲’的聲音,那些人用的是威力相當強大的7.62口徑子彈,有一些子彈直接穿透了屍體,其中一顆還打在我的手上。


    不過爭取了這點時間也就足夠了。


    徐安琪拔下腿上的天使之槍趴著瞄準,精確的三槍發射了出去,那邊的三個人被直接爆頭。


    並不是徐安琪隻能連發三槍,而是她隻需要開三槍就夠了:屍祖和張新棟已經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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