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我終於明白了,趙江河緊急召集兩套班子的成員開會,並非是要談什麽工作,而是想借此敲打一番,甚至從某種意義上而言,這是趙江河對自己的政治敵人正式宣戰,從進門到出來,前後不過五分鍾,如此一算,我們趕飛機的時間就綽綽有餘了,這老趙也真夠幽默的,昨晚就已經計劃好今天要發飆,所以前後時間掐的很好。


    去機場的路上,趙江河餘怒未消,我沒敢跟他太多搭茬,直到下午三點多,飛機落地首都機場,趙江河還是冷著個臉,可見這一次他是真的生氣了,他也確實多次表態,發展是他的底線,可有些人就是不以為然,偏要反複試探,這就隻能逼他使出深藏的一劍,想必這次緊急赴京,也是為了出劍做準備。


    當我們走出航站樓的時候,駐京辦負責接待的副主任和司機已經等在門口,這位駐京辦副主任是個三十七八歲的女人,叫許沁,無論麵容還是身材都是百裏挑一的,畢竟代表的是漢源市駐守首都的,形象就尤為重要。


    見我們出來,許沁和司機同時迎了上來,司機慌忙從我手中接過行李,而許沁則一把握住趙江河的手,說道:“趙書記,一路辛苦。”


    趙江河隻是微微點了點頭問道:“都安排好了嗎?”


    許沁笑顏如花的答道:“都安排好了,住宿和晚餐都安排在了北京飯店,晚餐在北京飯店的紫荊廳,禮品也已經按照你的要求放進你要入住的房間了。”


    “嗯!”趙江河微微頷首,便不再說話,顧自己走到一邊抽起了煙,像他這樣煙癮極大的老煙槍,四個多小時的飛行,的確是一種煎熬。


    跟趙江河匯報完,許沁這才向我走來,我趕緊笑著說道:“許主任好。”


    說著,主動伸出了手,許沁握住我的手上下打量了我一眼,意味深長的笑了笑說道:“原來秦秘書這麽年輕有為,還一表人才的,這要是放在北京的話,得迷死多少女孩子。”


    被許沁莫名一番調侃,我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接話。


    等趙江河抽完煙,我們便上車出發。


    北京飯店始建於1900年,坐落於長安街核心區域,周邊全是國家最高機構,又毗鄰王府井,能入住這裏讓我還是有點小興奮,這裏可是經常接待國家和地區首腦的酒店,這次總算是沾了秘書這個身份的光,難得奢侈一把。


    我們抵達酒店的時候已經快五點,許沁給我和趙江河訂的房間是商務房,她自己則訂了一間普通的客房,辦好入住之後,許沁讓我們先休息一下,還說有什麽吩咐的話第一時間聯係他就行。


    到房間之後,我先是趁機洗了一個澡,然後躺在舒服的大床上瀏覽新聞,這時沈妃打來電話,說是部裏麵剛剛召開了會議,下周一就讓下沉的年輕幹部到崗到位。


    這讓我有些意外,沒想到會這麽快,本來我還打算好好陪陪她,但是這個周末肯定要在北京度過,這讓我不免有些失落,最後我隻能叮囑她幾句,讓她自己照顧好自己之類的話。


    六點半左右,許沁打來電話,說是客人已經到了,讓我通知趙書記下去,雖然我不知道趙江河宴請的是誰,但我第一時間敲開了隔壁趙江河的房間,跟趙江河說明了情況。


    趙江河點了點頭,隨即帶著我進入電梯,來到位於二樓的紫荊廳,我進門之後才發現,原來趙江河宴請的是王建森,讓我更意外的是,王建森的公子王睿聰也在。


    王睿聰的名頭可比他父親要響亮的多,知名的博主大v,經常發表一些爆炸性的言論,我在網上時常看到他的花邊新聞,是個口無遮攔自以為是的家夥,說實話,我對他的印象極其不好。


    然而,讓我沒想到的是,他本人很謙遜,也非常彬彬有禮,見到趙江河時,先是微微躬身,然後喊了一聲:“趙叔好。”


    趙江河伸手拍了拍王睿聰的肩膀,笑逐顏開的說道:“大侄子好,咱爺倆有四五年沒見了吧。”


    王睿聰靦腆的點了點頭,始終保持著微笑。


    跟趙江河打完招呼,王睿聰又主動向我問好,說話時,也同樣躬身,顯得很有教養,似乎與我網上看到的那個王公子判若兩人,這讓我一度懷疑他是不是有雙重性格。


    從我和趙江河進屋之後,王建森就一直繃著臉,在麵對趙江河時,一副愛理不理的態度,倒是看見我的時候,還熱情的說了一句:“小秦秘書好啊,歡迎你來北京,回頭讓睿聰帶你好好感受一下首都的文化。”


    趙江河見狀,腆著臉湊到王建森身邊,笑嘻嘻的說道:“都老哥們了,怎麽還喜歡擺個臭臉呢,睿聰在這兒呢,裝個樣子就可以了。”


    王建森冷冷的瞥了一眼趙江河,說道:“我這可不是擺姿態,這回我是真生氣了,咱們百達集團來漢源投資,那可是為了漢源的發展,咱們砸的可都是真金白銀啊,最後卻被一幫孫子背地裏當成了政治鬥爭的工具,這像話嗎?”


    不等趙江河反應,王建森氣憤的說道:“黔西省委的朋友給我打電話,我當時還不相信呢,我們投資純屬商業行為,江河,你們鬥爭那是政治場上的事,不能混為一談啊。”


    一聽這話,趙江河忙不迭的點頭道:“對對對,王總說的都對。”


    王建森一聽不樂意了,瞪著眼說道:“你少跟我來這一套,反正我們百達的團隊已經在做評估了,實在不行就直接撤資。”


    趙江河急的一把勾住王建森的脖子,說道:“建森,我保證以後不會再發生類似的事情,見好就收就可以了,我這不負荊請罪來了嗎。”


    王建森冷哼一聲道:“負荊請罪?怎麽沒看到你背著荊條來呢,荊條呢?”


    趙江河沒臉沒皮的嘿嘿一笑道:“建森,你別誤會,我說的負荊請罪可不是廉頗那個負荊請罪,而是我帶著滿滿的誠意親赴北京來給你請罪。”


    一聽這話,我不由得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繃著個臉的王建森也沒忍住,笑了起來,包廂內的氣氛立刻就活躍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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