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的奔波,的確有些疲累,在外麵簡單的吃過晚飯,我跟趙江河回到了市郊別墅,結果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律委書記徐懷的電話就打了進來,我見狀,趕緊劃過屏幕接了起來。


    電話剛接通,徐懷遠就用一種十萬火急的口氣問道:“秦秘書,趙書記回來了嗎,平度縣出事了?”


    一聽這話,我也下意識的緊張了起來,迫不及待的說道:“趙書記已經回來了,現在正在書房看電視,發生什麽事了嗎?”


    徐懷遠很是焦慮的說道:“我和孟局長現在正在往趙書記的住處趕,在半個小時之前,平度縣副縣長楊燁輝跳樓了,當場死亡。”


    “什麽?”


    我直接從沙發上蹦了起來,楊燁輝是平度縣分管工業口的副縣長,前不久,他在雷霆行動中被查到有嚴重的違紀違法,這段時間正在接受市律委的審查,怎麽就突然跳樓了呢。


    掛斷電話後,我第一時間來到二樓書房,把情況向趙江河匯報了一遍,趙江河下意識眉頭緊皺,一個副縣長在審查階段跳樓自殺,這種事就比較敏感了,很容易引起輿論風波。


    趙江河沒有說話,隻是雙手抱胸靠在沙發上,麵色猶如窗外的夜色一般,異常凝重。


    大概過了七八分鍾,徐懷遠和孟誌康火急火燎趕到,我將他們兩人帶到二樓書房,徐懷遠言簡意賅的介紹了一下情況。


    在這次雷霆行動中,楊燁輝被查到有嚴重的違紀違法行為,而且證據鏈相對完整,按照相關原則,先由律委進行職務審查,根據所犯問題輕重,最後再做決定要不要移交給司法機關。


    可就在剛剛,楊燁輝從酒店十三樓一躍而下,當場沒有了生命體征。


    徐懷遠剛說完,趙江河就直言不諱的說道:“懷遠書記,楊燁輝在律委審查階段跳樓自殺,這可是你們嚴重的失職,難道在酒店羈押期間,你們就沒人看守嗎?”


    徐懷遠的麵色有些難堪,但是還點了點頭說道:“趙書記,這確實是我們工作上的疏忽,看管楊燁輝的四名同誌我已經讓他們停職檢查,等事情查清楚之後,我一定嚴肅處理,絕不姑息。”


    趙江河沒有在事後追責的問題上過度展開,畢竟首要問題是平息這件事,以防輿論爆發,如果任其發展,會在社會上引起非常惡劣的影響。


    趙江河想了想又問道:“羈押楊燁輝的酒店有沒有安裝防盜窗?”


    “有!”徐懷遠沉沉一點頭道:“趙書記,這次確實是我們律委的嚴重失職,不過,對於羈押楊燁輝的酒店我們是精心挑選過的,除了有堅實的防盜窗之外,我們還刻意在牆上加裝了防撞緩衝墊,為的防止意外發生。”


    趙江河一臉不解的問道:“既然這樣,楊燁輝是如何跳的樓?”


    徐懷遠如實回答道:“在現場發現了一把t字型的榔頭,他正是趁我們的工作人員疏忽時,用這把榔頭撬開了防盜窗……。”


    不等徐懷遠把話說完,趙江河略顯憤怒的打斷道:“他拿來的工具?”


    這一次,不等徐懷遠反應,孟誌康搶先一步道:“徐書記,在來的途中我聯係過平度公安,也在電話裏詢問過現場出警人員,根據他們推測,這把t字型榔頭是有人從外麵傳遞進去的,當然,目前隻局限於推測階段,還沒有實質性的證據。”


    一旁的我在聽了孟誌康的話後,不由得心弦一顫,看來這楊燁輝的死並沒有那麽簡單,分明是有人想致他於死地,那麽這個人又會是誰呢,他們這麽做的目的又是什麽呢?


    更讓人覺得匪夷所思的是,是誰能做到讓楊燁輝心甘情願的尋死呢,人的求生欲是極強的,不到萬念俱灰,是絕不可能走到如此極端的地步。


    就在這時,徐懷遠再次開口了,隻見他略顯惶恐的看著趙江河說道:“趙書記,還有一件事我不得不向你匯報,楊燁輝在生前留下了一份遺書,這份遺書的內容把所有矛頭全部指向了你。”


    “還有這事?”


    不僅趙江河一臉的不可思議,我同樣覺得匪夷所思,作為趙江河的秘書,他近半年的行程,接觸過哪些人,我幾乎了如指掌,他與這個楊燁輝根本沒有任何交集,甚至我覺得趙江河連人都對不上號,而楊燁輝卻留下遺書把矛頭直指趙江河,這事太蹊蹺了。


    不等我反應過來,孟誌康從口袋裏掏出一張a4紙向趙江河遞了過去:“趙書記,平度縣公安已經把這份遺書傳真了過來,你先看一下。”


    趙江河麵無表情的接過a4紙,打開之後瀏覽了起來,此時,我正站在趙江河的身後,從我的角度望去,遺書上麵的內容一目了然。


    楊燁輝在遺書中直白的描述道,他是市長楊儀提攜的幹部,因為漢源班子一些公開的矛盾,趙江河將他也視為了政治敵人,最後借著雷霆行動的名義對他實行毫無人道主義的打壓,並且試圖強加給他多種不實的罪名,他是迫不得已才選擇了用這種極端的方法來自證清白。


    看完這份針對意圖極其明顯的遺書,趙江河臉上依舊波瀾不驚,但我有些沉不住氣,冷笑著說道:“這分明就是誣陷,明明是自己犯了事,卻還要汙蔑領導,簡直毫無底線可言,這樣的人真不值得惋惜。”


    麵對我的義憤填膺,徐懷遠和孟誌康都沒有發表意見,倒是趙江河回頭看了我一眼道:“秦川,不可胡說,咱們中國講究一個人死為大,事情固然要弄清楚,但也要用同情的眼光來看待,畢竟楊燁輝已經死了。”


    既然趙江河把話都說到了這份上,我隻能也悻悻然閉嘴,隨即趙江河對徐懷遠和孟誌康指示道:“咱們先拋開這份遺書不談,咱們首先要弄清楚整件事背後的真相,這一點,懷遠書記,還有孟局長,你們兩人要親自盯死。”


    “好!”孟誌康和徐懷遠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


    說完,趙江河扭頭看向我,然後說道:“秦川,你現在就聯係平度縣書記和縣長,讓他們明天一早趕來濱州,有些事情我還是得當麵問問。”


    “好,我這就聯係!”


    回話時,我已經起身,徑直走到窗邊,然後掏出手機開始打電話,望著窗外沉沉夜色,忽然讓我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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