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茬接一茬的黑惡勢力被打掉,一批接著一批的保護傘落網,轟轟烈烈的雷霆行動終於接近尾聲,在閉幕大會上,趙江河做了重要講話,並肯定了這次的戰果。


    省委省政府對漢源部署的這次行動,也給予了高度的肯定,這讓趙江河之前所遭受的非議終於得到正名,這也從側麵反應出這次的行動是一個正確的選擇。


    至於以楊儀為首的當地政治勢力,在這場政治博弈中,再一次落於下風,讓那些對趙江河提出質疑的所有人全部閉了嘴。


    兩天後,律委和組織部將一份詳細的報告遞呈到了趙江河麵前,平度縣縣長齊海勝連同平度縣局辦領導架空縣委書記賀不凡的事實成立,這讓趙江河極為震怒,當即召開了常委擴大會議。


    除了十一席市委常委之外,各區縣的書記和區縣長全部與會,趙江河在會議上指著齊海勝怒斥道:“黨和人民賦予我們權力,是讓我沒為群眾和城市服務的,而不是用來謀取自己政治利益的,齊海勝,你作為一縣之長,竟然連同部門領導,企圖架空縣委書記,你實在是膽大妄為,我今天當眾眾多領導的麵,就是想問問你,到底是誰給你的權力,是誰給你的膽子。”


    如坐針氈的齊海勝耷拉著腦袋一聲不吭,隻是微微抬頭瞥了一眼坐在趙江河身邊的楊儀,很明顯,楊儀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隻可惜楊毅隻顧自埋頭記錄著,臉上並無異樣,保帥棄卒是政治場上慣用的手法。


    政治博弈,講的是心機,玩的是手段,在形勢一片大好之時,你的同僚,或者你的上司會毫不猶豫為你保駕護航,一旦風向轉變,形勢逆轉,那麽你就有可能淪為鬥爭的犧牲品,政治場就是如此的殘酷。


    齊海勝臉色煞白,但明顯心有不甘,見曾經提攜自己的楊儀並沒有出麵維護,孤掌難鳴的他隻能硬著頭皮說道:“趙書記,我不服,我並沒有主觀上想要架空賀書記的意思,隻是在工作中有時候意見不合,而下麵局部門的領導隻是根據自己個人的判斷客觀的分析後得出的結論,所以他們才會選擇我這樣的工作方式。”


    一聽這話,趙江河冷哼一聲道:“齊海勝,事到如今,你還在為自己的行為狡辯,國家三令五申強調,不準以任何形式搞政治小團體,更不能以工作中意見不合為由頭,做一些不利於班子團結和諧的事情,你這麽多年的黨課難道都是白上了嗎?”


    或許齊海勝自知自己的政治前途不會有任何希望了,索性就破罐子破摔了,隻見他撇了撇嘴說道:“趙書記,你這是極度的偏見,如果你要給我按一個莫須有的罪名,我今天可以認,但我絕對不會信服。”


    這時,常務副市長姚正義站出來說道:“齊縣長,你先別激動,這是常委擴大會議,不是讓你甩臉子的地方。”


    見是姚正義開口了,齊海勝這才沒有繼續針鋒相對,而是氣鼓鼓的坐在那裏,把頭扭向一邊,顯然是已經做好了徹底撕破臉的準備。


    穩定住齊海勝之後,姚正義又望著趙江河說道:“趙書記,你也別動怒,齊海勝的做法或許欠妥,但我們還是要心平氣和分析,畢竟這種事情的界限很模糊,是否逾越了紅線也很難界定。”


    姚正義這一點說的確實沒錯,關於是否有搞政治團體的嫌疑,或者是否有主觀意願架空某個領導的問題,判定起來往往較為困難,因為善於政治博弈的人往往都很聰明,絕不會把這麽敏感的意圖很直白的暴露出來,所以界定起來很困難。


    就像漢源現在的格局,明明存在以楊儀為首的本地政治勢力,而且漢源體製內可謂人盡皆知,然而就是沒有實質性的界定證據,也隻能拿他們沒辦法。


    但趙江河向來不打沒有準備的仗,他既然敢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把矛頭直指齊海勝,就說明他已經掌握了實質性的證據,事實也是如此,律委和組織部遞呈上來報告的內容,我雖然沒有親眼看過,但我相信上麵決定是鐵一般的證據。


    趙江河意味深長的點了點頭,對姚正義說道:“姚市長,這可不是簡單的欠妥啊,是嚴重的違紀違法,是破壞政治生態的原則性問題……。”


    然而,不等趙江河把話說完,齊海勝噌的站起身來,氣憤的對趙江河喊道:“趙書記,我知道你是漢源市市委書記,想要整人也就一兩句話的事,我一個小小的縣長,自然不能與之抗衡,但是我在這裏告訴你,你真別把什麽屎盆子都往我腦袋上扣,我一心為了平度縣的發展,結果卻換來了政治迫害,老子大不了不幹了。”


    說完,齊海勝當著眾人的麵重重一掌拍在了桌子上,會議室內瞬間鴉雀無聲,我無意間抬眼望去,隻見市長楊儀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竟然有一絲耐人尋味的笑容。


    麵對齊海勝的聲勢奪人,趙江河並不著急,隻是身子往後一仰,靠在椅背上,然後用一種堅毅的眼神冷冷的盯著齊海勝說道:“齊海勝,這裏不是你耍無賴的地方,你更不要以為撂攤子就能全身而退,我趙江河既然敢在這樣的場合針對你,那麽必然是有充分的事實證據的。”


    “你……你有什麽證據?”一聽這話,齊海勝有些心虛了,說話也不再像起初那樣鋒芒畢露。


    趙江河將一隻檔案袋扔到了會議桌上,然後環視了一圈眾人後說道:“這是市律委紀檢組下沉到平度縣調查的結論,其中包括很多局辦領導部門的口供,他們一致的指出齊海勝利用威逼利誘的手段迫使他們站隊,哪個部門的領導若是不聽從,那他就對這個部門縮緊財政支出,讓他們舉步維艱。”


    “當然,縮緊支出隻是一個方麵的威逼手段,裏麵還包括了很多政治利益的交換,甚至還有市裏某些領導的指示,難道這些還不夠說明一切嗎?”


    強弩之末的齊海勝反駁道:“趙書記,你好歹是漢源市的一把手,單方麵的口供是可以偽造的,這並不能讓我信服……。”


    然而,不等齊海勝把話說完,趙江河憤然起身,遠遠的指著他怒斥道:“齊海勝,你到此時此刻還不知道反省,沒錯,旁人的口供確實可以作假,但是你自己說的話難不成也能作假?”


    一聽這話,齊海勝有些懵,趙江河不等他反應,繼續說道:“齊海勝,你想過沒有,你在迫使那些局辦領導站隊的時候,他們是否也會為了自己的政治利益給自己留有退路呢,我現在明確的告訴你,有個別局長在你教唆他們站隊時偷偷錄了音,錄音內容律委這邊已經確認過了,很詳細,這夠不夠成為呈堂證供?”


    此話一出,齊海勝再沒有辯駁,無力的癱坐在了椅子上,而剛剛站出來替他維護的姚正義也下意識低下了頭。


    此刻,我也明白了趙江河之所以要召開擴大會議的目的,他是想殺雞儆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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