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起車禍,我並沒有往深處想,一直認為就是普通的事故,而江夏卻另有解讀,這讓我不禁有些惶恐。


    緩了緩情緒,我追問道:“江哥,你的懷疑是否有依據做支撐?”


    江夏沉沉一點頭道:“當然,我們濱州分局在對肇事司機審訊的時候,發現了一些端倪,那位肇事司機可謂劣跡斑斑,有很多的前科,而且肇事車輛並非是他擁有,而是事發當天臨時向別人借的,這本來就很蹊蹺。”


    “其次就是,這位肇事司機對車上的石子運往何處根本回答不上來,換而言之就是說,他那滿滿一車石子並非生意上的需要,而是單純的用來增加車身的重量,秦川,你想想,增加車身重量圖什麽,不就是為了圖撞擊的力度嗎?”


    聽完江夏的分析,我不由得倒吸一口空冷氣,若是真如他所言,那對方完全是奔著要我命來的,隻是可惜了那個出租車司機,被我給連累,不難想象,他背後的家庭將會麵對什麽樣的痛苦。


    “秦川,雖然我們現在還沒有實質性的證據,但根據我的經驗,這絕不是一起普通的車禍,在整件事的背後,肯定還有一雙黑手,所以我才迫不及待來找你,就是希望能夠盡早的掌握當時車禍現場的情況。”江夏怔怔的看著我,斬釘截鐵的說道。


    我強打起精神,然後把我知道的情況一五一十的和盤托出,江夏則命令他帶來的兩個警察做好詳細的筆錄。


    江夏在離開時,還特意強調,由於發生車禍的十字路口處於市郊,橫向道路還在建設中,並沒有啟用,所以還沒來得及安裝攝像頭,這就增加了破案的難度。


    不過他再三表示,不管有多大的困難,他一定會咬死這起案件。


    江夏離開後,盛瑤在床沿坐下,一邊心疼的揉著我的額頭,一邊悠悠的說道:“秦川,我媽剛才又打來電話了,她的意思是讓你把工作辭了,跟我一起去省城,你要是願意上班的話,就去幫我哥打理公司,總之,你在漢源她有些不放心。”


    一聽這話,我握住盛瑤的手,溫柔的笑道:“替我謝謝你媽,她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我真的不能辭職,你也知道,我父親的事還沒有定論,還有就是我真的很喜歡現在這份工作。”


    盛瑤沒有立刻回應,沉默片刻過後,她才心有餘悸的說道:“剛才江局長也說了,分明是有人想害你,這次沒有成功,我怕他們下次還會……。”


    盛瑤並沒有繼續往下說,那張漂亮的臉蛋充滿了擔憂與不安。


    為了打消她的惶恐,我伸手捏了捏她的臉蛋,然後微笑著說道:“現在事情還沒有結論,或許是江局長多慮了呢,畢竟他是刑警出身,在習慣的驅使下,很容易往深層次想,弄不好就是杯弓蛇影罷了。”


    “還有就是,就算這次的車禍是一場人為的陰謀,那你也不必太過擔心,隻要這一次我逃過了一劫,那麽背後的人就不敢輕易實施第二次,畢竟事情鬧得這麽大,現在正處於風口浪尖,但凡有點腦子的人,也不可能在這敏感的時期再犯事,否則,不是自找麻煩嗎,所以這時候,我反而是最安全的。”


    麵對我的誇誇其談,盛瑤並不急於表態,隻是心疼的看著我說道:“秦川,我肯定會尊重你的選擇,不過……不過你以後可千萬小心,絕不能再出類似的事情了。”


    “放心吧媳婦,等我出院之後,我一定會加倍留心,畢竟咱倆還得生孩子呢。”我在盛瑤的臉蛋捏了一把,然後沒臉沒皮的笑道。


    “都傷成這樣了,還嘴硬。”盛瑤沒好氣的剜了我一眼說道,臉上卻洋溢著喜悅。


    下午的時候,陳雨果不知道從哪裏得到了消息,也來到病房看望我,見我傷的這麽重,小姑娘一時間沒忍住,趴在我的胸口哭的稀裏嘩啦。


    盛瑤知道陳雨果是陳宇的妹妹,所以看到她時,眼裏有種特別的情愫,但是陳雨果卻不知道盛瑤的存在,在得知我和盛瑤的關係之後,一口一個嫂子喊著,別提有多親昵。


    才相處了一個下午,兩人就處成了閨蜜,我不知道陳宇看到這一幕會是什麽感受,至少我的心裏總有那麽一個疙瘩,始終覺得對不起陳宇,畢竟我有橫刀奪愛的嫌疑。


    等陳雨果走之後,我忽然想起了什麽,於是就給律委書記徐懷遠打了個電話,向他詢問律委的同誌有沒有跟張浩哲接觸上,若不是因為這場車禍,我已經從張浩哲口中得到重要的線索。


    徐懷遠在電話中一副諱莫如深的樣子,隻是一個勁的囑咐我好好休息暫時別管其它的事情,一切等我出院之後再說。


    在我再三追問下,徐懷遠才道出了實情,在我昏迷的這兩天,律委的同誌已經接觸過張浩哲,可是對方卻什麽都不肯說,隻是一再表態,所有事情隻對我講,我如果不到場,他寧可接受法律審判,也不會開口的。


    聽了徐懷遠的敘述後,我隱隱覺得事情並沒有想象中那麽簡單,似乎一切都是那麽的撲朔迷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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