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甚至還沒來得及反應,趙江河就指著我說道:“聽你這麽一說,那宋子明不就一個活脫脫的混蛋嗎,就這樣的社會渣滓,應該先把他打一頓出出氣再丟給警察。”


    一聽這話,我一陣汗顏,心想你趙江河可是省委常委漢源市委書記,這脾氣怎麽這麽火爆呢。


    我摳了摳頭皮,試探著問道:“趙書記,你不會是在開玩笑吧?”


    趙江河沒好氣的瞪了我一眼,冷哼一聲道:“就宋子明這樣的人,仗著有幾個錢就為所欲為,甚至把法律視作兒戲,把踐踏別人作為快樂,就這樣的人渣,你居然忍著不動手,秦川,你也真夠窩囊的,我還真瞧不起你。”


    我一聽,欲哭無淚,這反轉來的實在太過戲劇性,讓我完全猝不及防,於是,我哭笑不得解釋道:“趙書記,當時那場合可是濱州區的招商接待宴,還有很多其他企業家在場,我總不能……。”


    我話還沒說完,趙江河嗤之以鼻打斷道:“別為自己的懦弱找借口,有些社會敗類該教訓還得教訓,要不然還真以為自己是天王老子,至於其他企業家嘛,我相信他們有自己的判斷能力,如果連最基本的時分都不分,這種投資我們漢源不要也罷。”


    短短幾句話,趙江河分別用混蛋、人渣和社會敗類三個詞來形容宋子明,可見他對宋子明的行為確實是發自肺腑的惱火。


    其實細細一琢磨,這似乎又在情理之中,因為趙江河向來是個嫉惡如仇之人。


    我記得他之前跟我講過,說他酷愛古龍的小說,而不喜歡金庸先生的,我當時問他理由,他說古龍筆下的江湖快意恩仇殺伐果斷,遇見不平事,想出手就出手。


    而金庸筆下的人物往往俠骨柔情,有太多的羈絆,那種瞻前顧後的心態,總缺少了一點江湖中人的血性。


    從這個喜好中不難看出,趙江河骨子裏就有那種疾惡如仇的大俠情結,隻不過現在身處法治社會,讓他內心那種豪邁無處釋放罷了。


    此時,我懸著的心已經徹底放下,趙江河說過,放眼整個漢源市,我隻需看他一個人的臉色即可,既然他對我的所作所為沒有任何異議,那我自然就沒什麽可顧慮的。


    但我還是試探著問道:“趙書記,那闞書記和付區長那邊怎麽交代?”


    趙江河冷哼一聲道:“交代什麽?我之前不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他們也隻是避重就輕的講了你大鬧接待宴,並沒有說明原因,現在我知道事情原委了,他們要是還有臉再來討要說法的話,我非把他們倆罵的狗血淋頭不可。”


    “尤其是那個付景明,當時宋子明在毆打沈妃的時候,他這個常務副區長不是在場嗎,竟然還信誓旦旦來告狀,回頭看我怎麽處理他。”


    說完,趙江河憤憤的將煙頭碾滅在煙缸裏。


    趙江河這番話就已經對事件進行了定調,這並不是他有意袒護我,而是因為他骨子裏本身就是這樣的人,表麵儒雅智慧,內心愛憎分明。


    要是我做錯了,他也絕不會手下留情,這是一個領導者必須具備的果斷風格。


    突然,趙江河對我指示道:“秦川,你現在就給馮主任打電話,讓他即刻擬一個通知連夜下發到各個區縣,讓各區縣負責招商的領導明天一早來市委開會,讓市政府那邊的負責人也過來,我趙江河還非得治一治這歪風邪氣不可了。”


    有了趙江河的命令,我當即給馮偉傑打去了電話,把趙江河的指示傳達到位,馮偉傑一聽,也是無奈的歎息了一聲,估計今晚市委辦又得折騰一夜了。


    既然到了趙江河這裏,我也沒打算再回自己家睡覺,陪著老劉和老趙聊了一會天,直到十一點多,我們仨才各自回房休息。


    剛躺下沒多久,廬陽鎮鎮黨委書記吳海山的電話就打了進來,電話剛接通,他就幽怨的說道:“秦主任啊,這回真闖禍了,剛剛付區長給打電話,把我劈頭蓋臉罵了一頓,還說是我沒有把事情給兜住,他還放了話,這兩天就會處理我。”


    一聽這話,我淡然一笑道:“吳書記,你盡管放寬心,隻要過了明天上午,你們這位付大區長就不敢說這個話了。”


    我雖然沒有把話點透,但吳海山心肝玲瓏,立刻就領會到了其中的意圖,便試探著向我問道:“秦主任,是市委那邊是有什麽措施嗎?”


    我沒有正麵回答,而是提醒道:“這個你不用管,你隻要安心配合濱州公安的調查就行,客觀公正的反映事實就可以。”


    “好!”吳海山滿口答應道。


    跟吳海山通完電話,我給沈妃撥打了過去,向她簡單的詢問了一下身體狀況,她還是輕飄飄的說沒什麽大礙,她還說濱州區的警察已經找她做過筆錄。


    這讓我感到很欣慰,有了趙江河的定調,我相信她不會這樣白白遭受委屈,宋子明這樣的渣滓也必然會遭到法律的製裁。


    在臨近掛斷的時候,沈妃對我說道:“秦川,這次我又給你添麻煩了。”


    一聽這話,我撇了撇嘴說道:“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什麽叫給我添麻煩,我這是為民除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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