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留戀江南的美景,次日便帶著老兩口上路,依舊由湖州市委接待中心的小夥子送我們去機場。


    老兩口年事已高,我深怕他們坐飛機的時候會有不適,所以在登機之後我一直陪著他們聊天,以此來緩解他們緊張的情緒。


    好在飛機起飛之後,老兩口並無不適,一路上也很順利,經過兩個多小時的飛行,飛機安全降落在了漢源機場。


    我拖著大包小包剛走出機場,司機老劉就立刻迎了上來,從我手中接過行李的同時,他又跟趙江河的父母打過招呼,但我發現老劉的表情有些不對。


    於是,我試探著問道:“老劉,趙書記呢,他怎麽沒來接機?”


    自己的父母千裏迢迢趕來漢源過年,趙江河卻沒有親自到機場來迎接,以他孝順的性格這本來就反常態。


    老劉沒有回答,隻是抬頭瞥了一眼趙江河的父母,見他一副諱莫如深的樣子,我不由得心弦一緊,於是,我以抽煙為由,把老劉叫到一旁問道:“到底出什麽事了?”


    老劉警惕的看了看老兩口,見他們沒有注意到這邊,這才悠悠的說道:“平度縣出事了,趙書記今天一早就趕過去了,華旅集團一個在建項目在爆破時發生了意外,導致兩人死亡,十幾人重傷,具體情況我也不得而知,隻知道趙書記走的時候,顯得很慌亂,這是我第一次看見他如此驚慌。”


    一聽這話,我也是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趙江河遇事向來冷靜,而這一次從老劉口中得知他這般慌亂,我能夠想象到當時的畫滿。


    華旅集團正是趙江河的同學許明豐的企業,之所以來平度縣投資開發,也是被趙江河給忽悠過來的,如今出了這麽大的事故,趙江河身上的壓力可想而知。


    為了不讓老兩口擔心,我拍了拍老劉的肩膀說道:“先回家再說。”


    老劉點了點頭,隨即招呼我上車,在回去的途中,老兩口顯得很顯現,時不時指著窗外的景致向我詢問,而我隻是心不在焉的敷衍兩句。


    上了機場高速之後,我便掏出手機想給趙江河發個信息問問情況,我這才發現落地之後並沒有開機。


    然而,當我打開手機的時候,無數條消息蜂擁而至,未接電話更是不計其數。


    我壓根來不及一一查看,隻能給漢源市公安局局長孟誌康發了一條信息,他很快回複了我。


    孟誌康在信息中大致描述了一下事情經過,華旅集團在爆破一個山體的時候,工程師因為計算錯了炸藥的用量,結果導致旁邊的山體滑坡。。


    兩名工人被飛石砸中腦袋當場死亡,還有十幾人被掩埋,好在有大型器械在作業現場,才艱難的把掩埋的十幾個人救了出來,但各個都受了重傷,而且情況不容樂觀。


    得知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我試著給趙江河發了一條信息,先是向他說明老兩口已經平安抵達漢源讓他不必擔心,隨後我又詢問了一下他的情況,頂著這麽大的壓力,很容易急火攻心。


    到了家,老兩口沒有看到趙江河,便向我打聽他的去向,我隻能撒謊說趙書記去下麵的縣考察了,估計得一兩天之後才能回來。


    我和趙江河的關係早已超出了簡單的工作關係,他已不僅僅是我的靠山,在我心裏已經如同親人一般,我此刻當然很擔心他的處境,恨不能立刻趕去平度縣。


    但是把兩位老人獨自扔在家裏我又不放心,畢竟他們剛到漢源人生地不熟的,就在我左右為難時,老劉看出了我的心思,他對我說道:“如果你現在想去平度的話,可以自己開車過去,這邊由我照看著就行。”


    我感激的點了點頭,然後故作淡定的跟老兩口打過招呼,便開著車上路了,在去的途中,我一直很忐忑,內心甚至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趙江河跟華旅集團的淵源頗深,加上又是他極力拉許明豐漢源來投資的,如今出了這麽嚴重的事故,省委那邊真要追責的話,趙江河必定難辭其咎,不僅政治前途有可能戛然而止,弄不好還會身陷囹圄。


    我也清楚自己這麽著急趕去平度縣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但對我而言,至少是一種心靈上的慰藉,對趙江河而言,我能在精神上給予一定的支持,目前能做的,也隻有這麽多。


    車子駛上平漢高速沒多久,手機就響了起來,我摸出一瞧,竟然是許久未聯係的王建森打來的,我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電話剛接通,王建森就火急火燎的問道:“小秦,漢源那邊是不是出什麽事了,江河的電話一直沒人接,剛剛我跟明豐吃飯的時候,他被公安局的人給帶走了,說是漢源這邊出了事故。”


    我沒有絲毫隱瞞,把知道的情況和盤托出,許明豐作為華旅集團的掌門人,又是平度項目的實際主管人,出了這麽嚴重的事故,必然會在第一時間被控製起來,這是正常程序。


    在掛斷電話之前,王建森再三叮囑,一旦有事情,讓我第一時間聯係他,王建森作為全國頂尖的商業大佬,背後的人脈資源更是不可估量,或許到時候真能派上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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