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盛瑤的媽媽葉素清,還有盛淵也趕到了醫院,經過一天一夜的治療,我身體的機能已經有所恢複,可以坐起來聊天,心情也開朗了許多。


    葉素清顯然已經把我當成了自家人,看到我這副憔悴模樣,不由得眼含熱淚,盛淵一個大老爺們並沒有多言,隻是用男人的方式拍了拍我的肩膀以示鼓勵。


    經過一番攀談,我便讓他們先行回省城,並且要求把盛瑤也給帶回去,她現在懷有身孕,要是得不到充分休息的話,對身體和肚子裏的孩子都有損傷。


    起初,盛瑤因為擔心我,不肯跟隨她媽一起回去,可最終沒能經受住我好說歹說,她才依依不舍的離開恒安,回去了省城。


    盛家人剛走,漢源市局的警察就接管了保護我的工作,這算是趙江河給我的一次特權。


    為了能夠絕對保證我的人身安全,孟誌康還特意派了之前跟我搭檔過兩次的袁武,他雖不善言辭,但身手不凡,對我而言,那絕對是一顆定心丸。


    我嚐試著給倩倩和妖刀他們打電話,結果連著打了十幾個電話,始終處於無人接聽的狀態,這讓我再次變得焦躁不安。


    既然我早就被暴露了,想必他們也好不到哪兒去,我估摸著要麽是逃之夭夭了,要麽是貓在恒安那個角落裏躲起來,畢竟他們做的事都是遊離於灰色地帶的。


    下午的時候,在趙江河的極力要求下,省公安廳調查組正式來到恒安,讓我沒想到的是,這次帶隊的竟然是刑偵處的副處長徐宏飛。


    因為之前偵辦102特大事故的時候,我跟徐宏飛在最後節骨眼上鬧得有些不愉快,所以這次見麵我依然耿耿於懷。


    倒是徐宏飛,似乎並不介意,看到我之後,笑盈盈的說道:“秦主任,沒想到我們還能再見麵。”


    一聽這話,我苦逼的笑了笑道:“是啊,以前一起辦案,現在我卻成了你們的辦案對象,真不知道這算不算天意。”


    徐宏飛搖了搖頭說道:“秦川,之前的事我確實有做的不合適的地方,但並沒有任何私心,而且我隻是奉命行事罷了,希望你能理解我的難處。”


    我雖然笑而不語,心裏卻早已釋懷,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何況趙江河現在已經平安歸來,還有就是,單憑徐宏飛和我,當時想扳倒楊儀確實有些異想天開。


    寒暄過後,徐宏飛正色道:“秦川,這次能申請到省廳介入真的不容易,要不是趙書記去部裏走關係,怕是很難申請下來,所以接下來我希望你好好配合,別辜負了趙書記的良苦用心。”


    聽到這裏,我也渾身一震,按理來說,他一個省委常委,申請公安廳異地偵辦並不是什麽難事,可他為什麽還要尋求到部裏找關係呢,那麽隻有一個解釋,就是他在省裏遇到了不可想象的阻力,不得已才找到最上麵。


    可趙江河是省委常委,放眼整個黔西省能給他製造阻力也就寥寥數人,這讓我不禁有些後怕,難不成葉媚的幕後大佬也是常委行列的。


    配合完省廳調查組的例行問話後,我迫不及待的給已經返回漢源主持工作的趙江河撥打了過去。


    電話剛接通,我就問道:“趙書記,你在省城到底遇到什麽阻力了,我聽省廳調查組的徐宏飛說,你最後去了部裏才得以讓省廳介入的,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電話那頭的趙江河或許是不願意提及,沉默了半晌之後,他顧左右而言他的說道:“秦川,有些事情可能比你想象中還要複雜,但無論怎樣,你一定要堅持下去,我趙江河既然認定了你這個秘書,那麽必然會跟你一起堅持到底。”


    趙江河作風沉穩,藏鋒守拙,一般很少講這些意氣用事的話語,他今天的反常,讓我更加的不安,甚至我能感受到他所承受的壓力。


    但我不死心,追問道:“趙書記,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這一次,趙江河沒有繞彎子,如實說道:“秦川,既然你非要問,那我也不妨告訴你,我在向省廳申請限製葉媚出境的時候,吳誌成跳出來反對了。”


    “吳誌成不斷的向黔西省公安廳施加壓力,並且不允許省廳介入你強奸案的調查,最後不得已,我才找到了以前黨校的一位同學,就是現任公安部的一個副部長。”


    “最後也是在他的斡旋之下,省廳這邊才勉強同意限製葉媚出境,並且成立專案組介入調查,但吳誌成給省廳定了一個期限,必須在半月之內作出定論,否則,對葉媚的限製就必須解除。”


    趙江河在電話裏講的輕描淡寫,但我完全可以想象出他與吳誌成激烈交鋒的畫麵。


    吳誌成貴為黔西省常務副省長,雖然跟趙江河同為副省級,可對方的職務卻在趙江河之前。


    趙江河這一次為了我,真的算是徹底豁出去了,這份恩情怕是我這輩子都還不上了,為我這樣一個無足輕重的秘書,他居然願意與常務副省長鬧掰,這是他對我最好的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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