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誌康回去之後第一時間成立了秘密調查組,並且讓市局分管經偵的副局長楊遠航擔任副組長,當然,組員也是由他秘密挑選的。


    當天,秘密調查組的同誌就連夜奔赴昆城監獄,展開對徐敏的調查,為了避免與省廳專案組產生嫌隙,調查組所有的調查任務隻能暗中進行,異地辦案,而且還不能通過官方渠道溝通,這調查難度可想而知。


    次日,我給徐鴻飛的老婆打了個電話,在得知徐鴻飛情況在好轉之後,我心裏的石頭終於落了地,然而,愧疚感卻沒有絲毫的減弱。


    在離開昆城時,我取了三萬塊錢塞給徐鴻飛的老婆,可她愣是不肯收,這讓我心裏的負擔更加沉重。


    來到辦公室,趙江河把我叫了過去,他怔怔的看著,幾次張嘴卻欲言又止,片刻過後,他說道:“秦川,就在剛剛,中組部給我打了電話,我的去向已經確定,浙江省的人大副主任。”


    不等我反應,趙江河又故作高興的說道:“這下總算如我所願了,終於可以回江南了。”


    一聽這話,我心裏卻很不是滋味,趙江河才五十四歲,以他現在的年紀,完全可以在仕途上更進一步,可結果呢,隻能調任到一個虛職,這心裏要是沒有落差是不可能的,但這又無可奈何,身在仕途,身不由己。


    我抽了抽泛酸的鼻子問道:“什麽時候走,有具體時間了嗎?”


    趙江河牽強一笑道:“初步定在五月中旬,留給我還有兩個月的時間,我必須加快步伐把所有工作部署到位,上任漢源市委書記也有兩年時間了,我總不能給後麵的人留個爛攤子吧。”


    盡管離任在即,可趙江河對於工作的態度還是如此一絲不苟,盡量把事情做到極致,盡最大能力追求完美,這就是他做人做事的態度,也是我一輩子都要學習的標杆。


    回到自己辦公室,我心裏總覺得空落落的,就在這時,一陣刺耳的手機鈴聲把我從失魂落魄中拉了回來。


    我拿過手機一瞧,見是徐鴻飛打來的,我不敢有絲毫遲疑,趕緊滑過屏幕接聽。


    電話剛接通,那頭的徐鴻飛就迫不及待的說道:“秦川,專案組組長沈江有問題。”


    雖然我們都在懷疑沈江,可那都是我們的猜測,並沒有得到證實,然而,從徐鴻飛嘴裏說出來,那必然就千真萬確了。


    我試探著問道:“徐處,這話怎麽說。”


    徐鴻飛平複了一下情緒,然後說道:“我這次來昆城,開的是省廳的車,而省廳每一輛車都裝有gps的定位係統,在我離開漢源沒多久,沈江進入後端係統查看過我的行車軌跡。”


    我不解的問道:“徐處,你是怎麽知道這事的?”


    徐鴻飛也不隱瞞,如實說道:“省公安廳信息中心的主任是我警校的同學,是他告訴我的,他還說,在我出發前往昆城沒多久,沈江就進入後台係統對我的行動軌跡實施了監視,並且進行了一路的追蹤,因此,我可以斷定,沈江絕對問題。”


    聽完徐鴻飛的話,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


    堂堂省公安廳的副廳長,省廳任命的專案組組長,卻玩起了無間道,他的別有用心完全能夠影響到整個案子的走向,如果不是及時發現,我父親的案子必定會被他徹底帶偏方向。


    屆時,我連哭都找不到北,不得不說,這一招真夠陰損的。


    跟徐鴻飛通完電話,我第一時間向孟誌康打了過去,把情況如實反饋了一遍。


    孟誌康一聽,也是不可思議的說道:“看來咱們這位沈廳長來漢源之前,確實受到了吳省長的指使,這樣來看的話,吳省長應該涉案不淺,否則,他不至於這般大費周章的製造阻礙,安插眼線。”


    “是啊。”


    我不禁自顧自的點了點頭,隨即又問道:“孟局,那接下來該怎麽做?”


    孟誌康想了想後回答道:“我覺得按照趙書記的意思執行即可,咱沒必要去捅破這層雙虎紙,等我們掌握了實質性的證據之後,那麽就算他沈江再怎麽作妖也無濟於事,所以現在我們隻要見勢而為就行。”


    孟誌康說的沒錯,現在敵人在明處,而我們秘密調查組在暗處,隻要部署得當,完全能夠利用專案組給我們自己的秘密待查組創造偵破條件,這也算將計就計吧。


    下班之後,趙江河手上還有很多工作需要處理,所以我隻能跟著他留下來加班,這一加就又到了晚上十點半。


    坐進車子,趙江河卻並不急於回去休息,而是對我說道:“秦川,我到漢源也快兩年了,我還沒有好好體會過漢源的煙火氣息呢,這也算我這個市委書記失職,要不這樣吧,今天你就和老劉帶我去漢源好好轉轉,順道吃個宵夜。”


    這話我聽著很不是滋味,但我還是笑了笑,隨即扭頭對老劉說道:“老劉,去南城老街吧。”


    “好咧!”


    老劉沉沉一點頭,然後便一踩油門,車子頓時猶如離弦之箭一般竄了出去,在蒼茫的夜幕下疾馳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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