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我直擊靈魂的拷問,馮天堯顯得很心虛,但為了掩飾內心的慌張,他還是故作無辜的辯解道:“小川,你這是怎麽了,我完全聽不懂你在說什麽,你父親的死,跟我沒有任何關係,你……。”


    “夠了!”


    這一次,不等馮天堯把話說完,我憤怒的打斷道:“馮縣長,你還要裝的什麽時候,市局能把你帶到這裏就說明已經掌握了一定的證據。”


    “還有就是,你到底做過什麽你心裏很清楚,你在給我爸注射麻醉劑的時候,把他推入滾滾濁江的時候,難道你的內心不會痛嗎?”


    “在做這一切一切的時候,馮叔,你可曾考慮過我的感受,那是我的父親,是你共同奮戰了十幾年的同事啊,你怎麽忍心下的去手。”


    一聽這話,馮天堯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我。


    這時,一旁的孟誌康見狀,趕緊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寬慰道:“秦川,你冷靜點,凡事慢慢來。”


    待我情緒有所緩和,孟誌康這才麵向馮天堯說道:“馮縣長,我是市公安局局長孟誌康,我們能把你請到這兒來,肯定是掌握了證據的,所以我勸你不要抱有任何僥幸的心理,如實坦白,給自己爭取一個寬大處理的機會才是你唯一的出路,這樣大家也能體麵一些,我現在給你時間考慮,希望你不要錯過這個機會。”


    說罷,孟誌康招呼上我先行離開了審訊室。


    到了審訊室門口,我還是餘怒未消,癱坐在走廊的長椅上,雙手捂著臉頰痛苦不堪,心裏很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


    孟誌康見狀,趕緊遞給我一根煙,我顫抖著雙手接過,點上之後狠狠啜了幾口,心中的那種憤懣才有所驅散。


    安撫好我的情緒後,孟誌康才說道:“秦川,葉媚和馮天堯都已經歸案,你放心,我這個公安局局長會頂住一切壓力,不惜一切代價突破兩人,屆時,一定會還你父親一個公道。”


    我感激的看了孟誌康一眼道:“孟局,謝謝你。”


    孟誌康卻擺了擺手,微微一笑道:“你用不著謝我,這都是趙書記的意思,其實在他知道自己要調離的時候就找了我,因為他擔心自己的時間不夠,所以拜托我無論如何要偵破你父親的案子,哪怕他離開了漢源,也希望我能夠頂住一切壓力,秦川,趙書記可謂用心良苦啊。”


    聽了孟誌康的話,我一時間無言以對,隻感覺鼻子陣陣泛酸。


    回到市委大院,我給鄭峰打去了電話,向他詢問昆城醫療事故調查的進展情況。


    四年前那場發生在昆城人民醫院的醫療事故,正是使用了鼎康公司那批有質量缺陷的設備引起的,所以從某種層度上而言,這與我父親的案子也息息相關。


    鄭峰在電話裏表示,他們調查的很順利,已經控製了幾個當時跟事故相關的衛生係統領導,其中還包括一個已經退休的副區長,該副區長當時正是主管衛生教育的。


    此刻,鄭峰他們正在加班加點的繼續深挖。


    跟鄭峰通完電話,我心裏不免有些小激動,不管怎樣,這算一個好的開端。


    臨近下班,我起身來到走廊,正準備活動一下筋骨,結果卻看到市長楊儀從電梯口出來,然後朝著我的方向疾步走來。


    我見狀,立刻迎上去問道:“楊市長,你來找趙書記啊?”


    楊儀隻是微微點了點頭,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隨即顧自己朝著趙江河辦公室走去,沒辦法,我隻能硬著頭皮跟上。


    來到趙江河辦公室,我給楊儀泡了一杯茶之後便識趣的退了出來。


    回到自己辦公室,我坐立難安,因為我隱隱覺得楊儀此次上門是奔著我父親的案子來的。


    今天下午,市局向專案組要人的動靜鬧的這麽大,他楊儀怕也是坐不住了。


    時間過去了一個小時,也不見楊儀出來,於是,我隻能先去食堂吃晚飯,等我吃完晚飯提著給趙江河打包的飯菜返回時,楊儀卻已經離開。


    我很想問一問趙江河,楊儀這次上門的目的是不是跟我父親的案子有關,但幾次張嘴卻欲言又止,身為秘書,主動打聽領導之間的談話是很忌諱的。


    然而,趙江河一眼就看出了我的心思,隻見他笑了笑道:“楊市長找我,確實是來談你父親的案子的。”


    既然趙江河主動開口了,那我也不再藏著掖著,順勢問道:“趙書記,楊市長具體談了什麽內容……。”


    話說一半,我又住了嘴。


    趙江河倒也不避諱,淡然一笑道:“他今天總算跟我坦白了,說你父親案子背後的水很深,牽扯的人也很多,如果非要追查到底的話,很可能會引起漢源,甚至整個黔江省的官場地震。”


    雖然我早有心理準備,但聽到這話,也是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


    不等我反應,趙江河繼續說道:“楊市長的意思很明確,就是適可而止,隻要把那些實質性參與了你父親案子的人拿下即可,沒必要深挖,說這樣做的話,既能給你一個交代,也能維護咱們漢源官場的體麵。”


    說完,趙江河還耐人尋味的笑了笑。


    如果仔細琢磨的話,楊儀這番說辭也的確在理,隻要把那幾個實質性參與謀害我父親的人給抓了的話,也算為我報了仇,至於其他相關人員,能放一馬是一馬。


    如此一來,也不會讓趙江河為難。


    於是,我試探著問道:“趙書記,那你意下如何呢?”


    趙江河瞥了我一眼道:“你小子居然還學會套我話了。”


    一聽這話,我不好意思的摳了摳頭皮。


    然而,趙江河卻麵色一沉,一臉嚴肅的說道:“既然要刮骨療傷,那我就不怕家醜外揚,漢源這片官場太需要一場大地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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