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等他追問,禪院直毘人立刻將話題搬回了正軌上。


    “出於他本人的意願,在與禪院扇的戰鬥後,他的母親成功離開了禪院家,並且擁有著我們產業的一定物質幫助。作為代價,他本人充分發揮他的作用。實在是個完全不像是禪院家的孩子。”


    “哼、多餘的親緣之情,他是那個生來就被詛咒,並沒有遺傳到禪院家的術式,而是擁有亂七八糟術式的廢物吧。這種孩子沒有絲毫價值,隻不過是禪院家的垃圾而已,沒有特別留意的價值。”


    “可惜,別人可不是這麽想的。”禪院直毘人繼續拿出資料。


    包括銀時和五條悟的接觸,銀時在黑市上的懸賞金額,銀時本人像是萬事屋一樣在禪院家裏接任務,收拾爛攤子的記錄。


    誠然,銀時自身在禪院家沒有絲毫地位。


    可是他的存在本身又證實了他理應擁有的地位。


    可是禪院高層卻看都不看。


    實力也好,影響力也罷,和禪院家的術式相比沒有任何意義。


    隻是沒有祖傳術式這一點,銀時就沒有讓高層關注的價值。


    “我們證實了一點。”禪院直毘人也不管他們的態度,而是拿出了一個精美的禮品盒。


    五條家的企業,甜蜜的甜品券輕飄飄的放在上麵,如同在嘲諷僵硬的高層們。


    除此之外還有一件月白色的和服,衣角點綴著蒼藍色的雲紋。仿佛風起雲湧的生動,不被約束的肆意,隻是看著那細致的紋路,就能夠揣摩出其中的用心。


    這絕對不是一件隨手贈與的禮物。


    “五條悟認可他,無論我們怎麽看待,他都是我們禪院家唯一一個能夠接近五條悟的人。隻要我們不希望未來是五條家一家獨大,我們就隻能在他身上下注了。”


    禪院家的事情怎麽可能是一個五條悟能夠影響的!


    無論是哪一個禪院高層,都想要如此的反駁,斥責,怒罵著反叛的禪院直毘人。


    可是五條悟沒有資格。


    六眼卻足夠了。


    正如禪院直毘人所說,未來已經是五條家的天下,五條悟的一言堂。


    隻要他沒有在幼年期隕落,就一直會是如此。


    他表現出來的唯一一個弱點,唯一一份真心卻是在禪院家的廢物身上。


    那豈不是說明了隻要運用得當。


    他們可以不費吹灰之力的重創五條悟嗎。


    這一點比什麽都要充滿吸引力。


    畢竟無論孩子們被養成什麽模樣,都不可能會影響到他們掌控的權力。可是能夠切實影響到咒術界的五條悟要是一家獨大,那獨獨一個禪院家的權柄也會大打折扣。


    確實存在這樣的可能性。


    在這個不知禮節、缺乏榮辱觀念、擁有多餘的親情、沒有繼承禪院家術式的孩子身上。


    高層們縱使已經身經百戰,尋常的事情都無法讓他們變臉色,但現在也已經超出尋常的概念了。


    “確實有加強教育的意義,可是為什麽要抽出炳,作為特例讓他加入炳不就好了。”


    “沒有禪院家術式的咒術師怎麽有資格加入炳。”禪院直毘人坦然的答複。


    確實道理是這樣的。


    貿然增加特例,對禪院家這樣的家族來說,衝擊力太大了。


    他們默默思索。


    現在他們倒是理解了為什麽需要炳來進行教導。


    五條悟又不是尋常的咒術師,隻要近身就能擊倒。他被五條家放出來,就證明其實力已經在一級或者特級,一級以下的咒術師的教導根本就沒有意義。


    “可是要抽出還是有點困難,總是要為自己考慮一下的,禪院直毘人。”


    禪院直毘人哈哈的笑了兩聲,在心裏回答:要你管。


    嘴上還是留了一絲情麵:“到這種關鍵時刻是需要做出讓步的,我還是想要將家主之位傳下去的。”


    “既然如此就更不好直接變動了,不如讓休沐的咒術師加班去教導吧。”


    老狐狸,禪院直毘人心裏暗罵,讓人加班是個人都要抗議的,別說是推動後續的計劃了。


    這時,禪院家主已經在可以接受的範圍內做出了讓步:“抽出一部分人確實不妥,你考慮問題還是太直接了,直毘人。縮小一定的工作量,確保輪流參與到教導工作中,這樣子就可以在人員沒有大幅度變動的情況下,保證教學工作了。”


    禪院直毘人立刻虛心受教。


    禪院家高層也覺得沒有什麽可以推拉的餘地了,於是在幾輪的推拉之後,還是確定了這一版的計劃。


    由炳的全體成員參與進來,禪院家所有適齡孩童都可以參加的,基層教學工作。


    高層走得幹幹淨淨,房間中隻剩下了禪院家主和禪院直毘人。


    “終於結束了,最後的推拉真的是有必要的嗎,這群老狐狸。”


    “成功達成了一開始的計劃不是麽。”禪院家主悠然自得的喝著會議準備的茶水。


    將一部分的炳成員帶出原組織,成為由禪院家主掌握的獨立組織。


    這確實是一項簡單明了能夠擁有武裝戰力的策略,但是太不適合禪院家的情況了。


    炳是自古流傳的禪院家最強的咒術師集團。


    不僅僅是共同的實力與術式的優越性,更是有直屬於家主的地位。在明麵上家主代表了至高無上權力的當下,讓他們失去原先高貴的位置並不是一項明智的決策。


    就算禪院家主有信心,在漫長的時間中,炳中定然會有人全心全意的忠誠於他。


    可是隻有忠誠是不夠的,人會計較利益得失,即使是隱形的地位,但是離開了也依然會覺得有落差感。


    一個人的落差感,眾多的落差感。


    擁有一支原屬於炳,卻被排除的隊伍,並非是一件好事。


    但是換一個思路,讓全體的炳成員都參與進來就不一樣了。


    看樣子是給所有人都加了一個兼職,但和抽出成員那種並不完全的接觸相比,現在有了一個機會。有了一個讓炳的所有人,去接觸那並不光輝燦爛,甚至有些暗淡的,無比溫柔的銀色太陽的機會。


    “接下來就全都交給那小子了,不是喜歡親緣嗎。”


    “完全是甩手掌櫃啊。”


    “我都已經要屈尊摘下家主的頭銜了,還要我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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