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很好,但是沒人信他。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銀時把咒靈給踹飛了,都已經是拋物線了。


    怎麽可能突破地球的重力返回宇宙的老家啊,去地獄的老家說不定還有點可能。


    但萬幸的是沒有人打算追究。


    甚爾隻是碰到了咒靈,所以被迫開戰,本來就沒有什麽趕盡殺絕的心情,殺了又沒有錢拿。


    咒靈這種東西是不會隨身攜帶錢包,也不會掉落咒具的。


    五條悟單純是覺得有趣,看銀時瞎扯可比追咒靈有意思多了。


    他們走一路就聊了一路。


    從天人是什麽東西,到花禦究竟來自宇宙中哪一個奇妙的星球。


    走到了接近原先的地方才發現了忘記什麽東西。


    他們三個人看著對麵突然冒出來的男人,男人正挾持著暈頭轉向的直哉。


    甚爾一眼就認出來了,這就是他辛辛苦苦追蹤的任務目標。


    看這樣子就不是委托人,而隻是在下麵打工的代理。現在應該是見跑不掉了,所以劫持直哉充當籌碼。


    男人顯然被長時間的追殺弄得十分憔悴。


    說出的話語像是從胸膛中怒吼出來,否則就連這點精力都拿不出來了。


    “你們都不許動!尤其是你、你、你——”男人慌亂的想要從中指出來一個特別關注對象,結果連續指了三次,把三個人都點到了。


    怎麽會這樣啊!


    一個是一路追殺他的咒術師殺手,一個是重點關注目標白夜叉,最後那個竟然還是五條家的六眼。


    時運不濟也要有個限度吧!


    不過。


    男人貼近了直哉,從這個距離中獲得了些許安全感。惡狠狠的威脅:“否則這個小鬼就性命不保了!”


    “銀時君~甚爾君~悟君~”直哉一臉害怕的表情,呼喚親愛的小夥伴們。


    三個人轉身就走。


    “天好冷,去吃火鍋吧。”


    “讚同,多加肉。”


    “那去我熟悉的店吧,在美食總榜上麵超受好評的。”


    “等等!我的命比不過火鍋嗎!”


    直哉悲痛的放棄了等他們拯救的計劃。


    迅速的伸出手貼住男人,隻是那個錯愕的瞬間,男人就已經在投影術法之下失去了再度動作的機會,好似隻是輕薄的紙片般無法動彈。


    直哉的手指輕巧的晃動著,小刀仿佛變魔術一樣落在了他的手中,並在瞬息間刺入男人的腹部。


    那姿態就像是將花枝插入了泥土中般自然隨意,漆黑的和服輕快的起落,甚至還透著些優雅。


    沒去考慮回收男人的問題,直哉匆忙的在男人的衣服上麵擦了擦小刀上的血漬,就像是將大件垃圾扔掉一樣丟下,馬不停蹄的跟上了先行離開的三個人。


    他徑直的撲到銀時背上去:“竟然舍棄我,因為太難過所以走不動了,銀時君現在就是我的坐騎。”


    五條悟不甘示弱的去拽他:“銀時應該我來騎才對,那是我的專屬座位!現在就給我下來!”


    “才不要——就算是悟君,我也不會讓出去的!”


    “銀時號!快點把他拽開!”


    “隻是用過一次的設定,別一臉我的這個才是正統的表情啊!沒有駕駛也沒有坐騎,現在已經不是騎大馬的時代了。聽好了!用過一次的梗總是拿出來玩,會膩掉的!”


    “竟然說膩掉,我哪裏沒有滿足你,非要去找外麵的小鬼。”五條悟委屈的瞪大了眼睛,蒼藍的眼睛中全然是不可置信,“他哪裏比得上我!”


    “搞清楚你才是後來的吧!”直哉震驚的發現自己成外來的了,“銀時君第一次背人也好,第一次牽手也好,全都是和我一起的!”


    不行了。


    講不通了,銀時木然的感受著五條悟和直哉一邊一個拽他,又見縫插針想要爬上去的動作。像是拔河比賽時中間搖擺不定的可悲布條。


    他在這個瞬間真誠的懺悔。


    早知道當初吐槽八點檔電視劇會有這種後遺症,他就換個梗了。


    銀時轉頭看向甚爾。


    甚爾假裝沒看到,他扭頭打電話通知禪院家去接收目標人物,然後快點給他打錢。


    至於能夠審訊出來多少情報量。


    考驗禪院家養著的審訊人員是不是吃幹飯的時候到了。


    關甚爾什麽事。


    在這次的任務順利完成之後,甚爾就正式的離開禪院家了。


    沒把擋路的殺掉,也沒有肆意的屠殺禪院家,甚至也沒有去倉庫裏再轉一圈。


    他踏入了銀時的世界,卻抗拒著禪院家更多人的靠近,所以這次是甚爾主動的選擇了排斥。


    從禪院家千百年間積累的淤泥,到那腐爛的根部開出的新芽,甚爾全部扔掉了。


    這就是他向禪院直毘人開出的附加條件。


    對於人才的流失,禪院直毘人多少會感覺到可惜。


    可是這就是甚爾和禪院家能夠達成的最好結果了。尚未好到徹底釋然,但起碼也沒惡化到刀劍相向。


    對於彼此而言,這都是將自己身上腐朽的血肉剔除,在這個瞬間。


    姑且是真正輕鬆的。


    對甚爾來說,生活其實並沒有改變多少。


    一如既往的接任務,將咒術師踩在腳底下。賺到的大量金錢,隨手就用來收集更多咒具,再把它們存在新養的咒靈——醜寶的身體裏麵。


    如果有多的就拿去肆意花掉,再從賭博中賺回來。


    隻是後麵這個偉大的願望在整整四年間,從來沒有成真過。


    甚爾數年如一日的堅持著,就算是買彩票,總是買一個號碼,在概率上也有中獎的那一天吧。


    可是甚爾拿去買馬券的錢總是會爽快的掉到水裏,連響聲都聽不到。


    甚爾有理有據的懷疑是銀時的問題。


    他們兩個總是會莫名其妙卻十分默契的湊到賭場中,默契的坐在一起,再默契的把錢花光。


    和出門還能剩下一身衣服的甚爾不同,銀時在賭博時格外的決絕。好像把衣服賒賬,多出來的那幾個髒兮兮的銅板,能夠讓他多掌握一線生機,被命運女神恩典一樣。


    事實證明不存在這種可能性。


    四年時間過去,已經長開了的半大少年把手塞進草莓褲衩裏麵,沐浴在周圍人的視線裏也格外平靜。


    “甚爾啊,所謂的命運女神也同樣是女人吧,如果不把真心交出去,怎麽可能換得回來真心啊。所以失敗多少次都很正常,最後她能夠展露微笑就足夠了。”


    “無論怎麽交出真心,女人也不會喜歡一鼓作氣all in,又輸到隻剩褲衩的倒黴男人的,笨蛋。”


    “什麽啊,現在這種清爽的感覺比較流行的。赤條條的身體也是赤條條的靈魂啊,坦誠相待在什麽時候都不會錯的。不過在這之前,還是先找時光機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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