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駭人的慘叫聲瞬間回蕩在房間裏,震耳欲聾。


    陳曦兄弟痛苦地抽搐著,臉上青筋暴起,五官都扭曲變形。


    那紅色的液體宛如岩漿般灼燒著血管,摧枯拉朽般蠶食著五髒六腑。


    僅僅幾秒鍾,兩人就痛得死去活來,連連慘叫。


    “我說……我什麽都說……”


    陳曦艱難地抬起頭,麵容駭人,聲音嘶啞,“烏鴉……烏鴉總部在……京郊……的一個地下……基地……裏……具體位置……在……唔!”


    話還沒說完,一道淩厲的劍光突然劃過,陳曦的聲音戛然而止!


    鮮血飛濺,陳曦的半個腦袋竟生生被削了下來!


    “不!!!”


    周明瘋了一般撲了過去,淚水決堤,聲嘶力竭地嘶吼。


    然而,劍光的主人並沒有收手。


    又是一道寒芒閃過,陳曦二也隨之倒下,脖頸處血肉模糊,幾乎和身體分家。


    兩個本該生龍活虎的年輕人,就這樣慘死在眾目睽睽之下。


    空氣瞬間凝固。


    所有人都呆若木雞,張大了嘴說不出話來。


    良久,局長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顫抖著問道:“你……你做了什麽?他不是已經招供了嗎?你為什麽還要殺他們?!”


    然而,那持劍之人卻仿佛沒聽見一般。


    他緩緩轉過身。


    竟不是別人,正是——徐天!


    “徐總,你這是什麽意思?!”


    局長勃然變色,厲聲質問,“你之前不是說要活捉他們的嗎?怎麽突然翻臉不認人?你到底在搞什麽鬼?”


    徐天冷冷一笑,收劍入鞘。


    “搞什麽鬼?嗬,你還真是天真啊,王局長。”


    他不緊不慢地說道,語氣輕蔑,“你以為我真的會讓這兩個克隆人把烏鴉的秘密說出去?笑話!他們可是我的底牌,我怎麽可能讓你們染指?這一切,不過就是個局,專門為你們這些自以為是的蠢貨準備的!”


    “你……你竟敢算計我們?!”


    局長氣得七竅生煙,一拍桌子吼道,“烏鴉的事,本就該由國安局負責!你一個武器販子,有什麽資格在這裏放肆?信不信我現在就讓人把你抓起來,跟那兩個克隆人一樣審個底兒掉?”


    “抓我?嗬嗬,你確定你有這個本事嗎?”


    徐天不屑一顧,冷笑連連,“別忘了,我可是‘烏鴉’的最高領導人。整個組織,都在我一人手裏。就憑你們這些三腳貓的功夫,也配來抓我?我勸你們還是老老實實配合,免得落得個死無全屍的下場!”


    “你……你簡直是在狗眼看人低!”


    局長快要氣瘋了,渾身發抖,“‘烏鴉’再厲害,也不過就是一個雇傭兵組織!真要玩起來,國安局還不信收拾不了你們!”


    “是嗎?那就試試看啊。”


    徐天輕蔑地揚了揚下巴,“不過我奉勸你,最好別把事情鬧大。不然,某些不可告人的交易,某些見不得光的勾當,可就要公之於眾嘍。到時候丟飯碗的,可就不隻我一個了。”


    局長聞言,臉色瞬間慘白。


    他知道,徐天這是摸準了自己的軟肋,才敢如此放肆。


    多年來,國安局與烏鴉暗中有諸多利益往來,藕斷絲連。


    若是真把這些事捅出去,對雙方都沒有好處。


    更何況,以徐天在黑道的能量,想置他於死地,談何容易?


    “行,算你狠!”


    他咬牙切齒地說道,眼神恨得能噴出火來,“這筆賬,我們走著瞧!小心我見一次弄死你一次!”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帶著手下離開,臨走時還惡狠狠地剜了徐天一眼。


    徐天卻恍若未覺。


    辦公室裏,頓時隻剩下周明一人,伏在陳曦兄弟的屍體上,痛哭流涕。


    “都是我的錯……對不起……對不起啊……”


    他泣不成聲,肩膀劇烈地顫抖著,活像個丟了魂的行屍走肉。


    徐天望著這一幕,眼神晦暗不明。


    許久,他才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行了,人都死了,你哭也沒用。還是想想接下來怎麽收拾殘局吧。要我說,你們當初就不該搞什麽克隆人計劃,這不是自找麻煩嗎?”


    “住口!”


    周明猛地抬起頭,“要不是你從中挑撥離間,我們能走到這一步?陳曦和小二,他們到死都沒背叛你,你卻眼睜睜看著他們去送死!”


    “人性?良知?”


    徐天冷笑一聲,“別笑掉大牙了。當初製造克隆人的時候,你怎麽不想想人性良知?在利益麵前,這些都是狗屁!你不也是為了自己的前途,才答應參與這個計劃的嗎?少在這裏裝什麽聖人,惡心!”


    周明被罵得啞口無言,臉色鐵青,半晌說不出話來。


    良久,他才顫抖著問道:“那你呢?你就沒有一絲愧疚嗎?陳曦和小二把你當師父,你卻把他們當槍使。現在他們死了,你就一點感覺都沒有?”


    徐天聞言,眼神微微一黯。


    但旋即,他冷冷一笑,毫不在意地說道:“我跟他們,本就各取所需。他們為我賣命,我給他們地位和身份。現在他們完成任務了,死就死了吧。反正克隆人這種東西,想要多少有多少,我何必傷心?”


    “你……你簡直是個瘋子!”


    周明震驚得說不出話來,隻覺得毛骨悚然。


    他這才意識到,眼前這個男人有多麽冷血無情。


    為了自己的目的,哪怕是手下最忠心的愛徒,他也能毫不猶豫地犧牲掉。


    這樣一個嗜血的瘋子,如果得勢,又會給這個世界帶來多大的災難?


    想到這裏,周明心中悲憤交加,幾乎要噴出一口老血。


    然而此時此刻,他卻是有苦難言。


    陳曦兄弟已經犧牲,烏鴉的勢力如日中天,國安局又與他們牽扯不清。


    這樣的情況下,他一個手無寸鐵的商人,又能做些什麽呢?


    周明萬念俱灰,頹然癱坐在地上,淚流滿麵。


    徐天輕蔑地看了他一眼,轉身就要離去。


    然而就在這時,一個冷冽的聲音突然響起:


    “站住!徐天,你這個卑鄙小人,今天我就要為陳曦兄弟報仇!”


    徐天猛地回過頭,隻見門口不知何時竟然多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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