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兒宛若夜色中的幽影,疾馳於空中,心緒紛飛,複雜難言。


    回到晉城,夜色已深,燈火闌珊中,犁家的輪廓漸漸清晰。


    她輕車熟路地進入犁府,直奔犁奇的居所。


    門輕輕推開,隻見犁奇正坐於案前,眉宇間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憂慮。


    犁奇瞥見林婉兒風塵仆仆而來,眼中閃過一絲驚訝與關切:“婉兒?你怎會此刻歸來?雪月宗之行如何了?”


    話語間,意外之情溢於言表。


    林婉兒輕吐一口氣,將雪月宗的遭遇細細道來,雖極力克製,但憤怒與恐懼仍在她的話語間悄然流露。


    說到老嫗欲將她作為修煉資糧時,她的雙手緊握,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鮮血悄然滲出,而她渾然不覺疼痛。


    犁奇聽完,臉色瞬間陰沉下來,眼中閃過一抹怒意:“修煉邪功,殘害同門,這老嫗簡直喪心病狂!”


    他猛地站起身,房內的空氣仿佛都為之一凝。


    “公子……”


    林婉兒欲言又止,心中已將犁奇視為唯一的依靠,雪月宗對她而言已如過眼雲煙。


    犁奇揮手打斷了她的話:“婉兒,你無需多言。你且在此等候,我這就前往雪月宗,會一會那老嫗!”


    說罷,他身形一閃,化作一道流光,瞬間消失於夜空之中,隻留下林婉兒一人,滿心忐忑。


    ......


    另一邊,雪月宗深處,姬雪靜立於石室之外,望著老嫗那陰沉如水的麵容,心中波瀾起伏。


    她深知,今日之事若處理不當,雪月宗恐將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師父,林婉兒已逃,此事若被萬界盟知曉,後果不堪設想。”


    姬雪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憂慮,她輕輕咬了咬唇,似乎在思考著對策。


    老嫗聞此,臉色愈發陰沉,冷哼一聲,轉身望向石室深處,那雙渾濁的眼眸中閃爍著狠厲的寒光。


    “哼,區區一個林婉兒,又能掀起多大的風浪?萬界盟若真敢插手,我雪月宗也不是吃素的!”


    老嫗的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但她的心中卻也不免有些忐忑。


    姬雪見狀,連忙上前,低聲說道:“師父,此事還需三思而後行。若林婉兒在外宣揚此事,必將引起軒然大波。我們需得盡快想出對策,以防萬一。”


    老嫗聞言,微微點頭,目光在姬雪身上停留了片刻,似乎在衡量著什麽。


    片刻後,她緩緩開口:“你說得在理,此事確實需得妥善處理。你速去安排人手,封鎖雪月宗內外,務必不能讓任何消息泄露出去。”


    姬雪聞言,心中猛地一縮,麵上卻如止水般平靜,躬身行禮,應聲答道:“是,師父。弟子即刻去辦。”


    說罷,姬雪轉身離去,身影在夜色中漸行漸遠。


    與此同時,犁奇已經來到雪月宗山門外。


    他身形一頓,懸浮在半空中,目光冷冽地望向山門之內。


    此刻的雪月宗,燈火通明,卻透著一股不同尋常的肅殺之氣。


    “看來,雪月宗是早有準備啊。”


    犁奇心中冷笑一聲,身形一動,已是化作一道流光,直衝山門而去。


    “站住!何人膽敢擅闖雪月宗!”


    山門處,兩名雪月宗弟子見狀,頓時大喝一聲,身形如電,瞬間攔在了犁奇的前方。


    “雪月宗的人聽著,我犁奇今日來此,隻為找你們宗主討個說法。識相的速速讓開,否則休怪我不客氣!”


    犁奇的聲音如同驚雷般在雪月宗上空回蕩,震得那些雪月宗弟子耳膜生疼。


    他們望著那懸浮於半空中的犁奇,眼中滿是驚恐與敬畏之色。


    雖然他們未曾見過犁奇本人,但犁家的大名卻是如雷貫耳,令人聞風喪膽。


    其中一名弟子強作鎮定,拱手說道:“原來是犁公子,失敬失敬。隻是,我雪月宗近日不便待客,還請公子改日再來。”


    犁奇聞言,眼中閃過一抹寒芒。


    他此行是來為林婉兒討公道的,可不是來跟這些雪月宗弟子客氣的。


    當即,他冷哼一聲,身形一動,便是繞過了兩名弟子,直奔山門之內。


    犁奇一路勢如破竹,直闖雪月宗深處。


    所過之處,雪月宗弟子紛紛退避三舍,無人能擋其鋒銳。


    一時間,雪月宗內雞飛狗跳,亂作一團。


    姬雪身著一襲雪白長裙,裙擺隨風輕揚,如同踏雪而來的仙子,她麵色凝重,快步上前,攔住了犁奇的去路。


    “犁公子,請止步。”


    姬雪的聲音清冽而堅定,自遠處傳來,帶著一股不容忽視的威嚴。


    月光下,姬雪的麵容顯得格外清冷,但那雙眸子中卻閃爍著複雜的光芒,對犁奇頗為忌憚。


    她輕輕抬手,示意四周的弟子稍安勿躁,隨後緩緩開口:“犁公子,深夜造訪,不知有何貴幹?”


    犁奇的目光在姬雪身上掃過,冷峻的麵容上沒有絲毫波動,他沉聲道:“姬宗主,我此行隻為林婉兒而來。


    她現已是我犁家之人,卻在雪月宗險些遭遇被剝奪修為,此事,你待如何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姬雪聞言,黛眉輕蹙,林婉兒之事她自然心知肚明,但此刻麵對犁奇的質問,她仍然保持一宗之主的沉穩與風度。


    她輕歎一聲,解釋道:“犁公子,此事確有誤會。林婉兒曾是我雪月宗的弟子,我們怎會行此卑劣之舉?她代表萬界盟前來招攬,我們自是竭誠相待。”


    “哦?竭誠?”


    犁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顯然對姬雪的說辭嗤之以鼻,“那將同門視為修煉資糧,便是你所謂的竭誠相待?”


    姬雪麵色一僵,她沒想到犁奇會如此直接地提及此事,心中懊悔自己一時大意,讓這隱秘曝光。


    但她很快便調整好自己的情緒,正色道:“犁公子,雪月宗千年基業,豈會做那邪修之事?待我查明真相,定會給出一個滿意的答複。”


    犁奇眼神微眯,顯然對姬雪的回答並不滿意。


    他冷哼一聲,語氣冰冷:“姬宗主,我犁奇非愚鈍之人,更不會坐視不理。今日,你若不能給我一個明確的交代,我犁奇,誓不罷休!”


    說罷,犁奇周身元氣湧動,一股強大的威壓瞬間籠罩了整個雪月宗。


    周圍的弟子們感受到這股威壓,紛紛麵露驚恐之色,紛紛後退,生怕被殃及池魚。


    姬雪心中一凜,深知今日之事已無法善了。


    正欲開口,卻見一道身影自宗門深處疾馳而來,伴隨著一陣陰冷的風聲,瞬間便出現在了犁奇麵前。


    “哼,犁奇小兒,竟敢在我雪月宗放肆!”


    老嫗的聲音如同九幽寒冰,讓人不寒而栗。


    她身形枯槁,但眼神卻異常淩厲,仿佛能穿透人心。


    犁奇抬頭望向老嫗,眼中閃過一抹寒意,心中暗道:終於來了嗎?


    他神色冰冷,直視著老嫗,一字一句地說道:“你,便是那修煉邪功的老妖婆?”


    此言一出,四周空氣仿佛都凝固了一般。


    雪月宗弟子們紛紛倒吸一口涼氣,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敢如此直接地挑釁這位老祖宗。


    老嫗的麵容瞬間變得猙獰可怖,她尖聲嘶吼道:“小子,你找死!”


    話音未落,她已是化作一道黑影,向犁奇猛撲而去。


    犁奇身形如磐石般屹立,周身元氣洶湧澎湃,化作層層實質般的漣漪,向四周擴散。


    化劫境的威壓如巨山壓頂,讓雪月宗的眾人幾乎窒息。


    老嫗身形在空中一頓,那原本迅猛如電的速度驟然減緩,她瞪大了眼睛,震驚地盯著犁奇,仿佛第一次真正認識這位青年。


    那股從犁奇身上散發出的力量,遠超她的想象,讓她這位在雪月宗內自視甚高的老輩強者也不得不心生敬畏。


    “化……化劫境絕強者?”


    姬雪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她難以置信地望著犁奇,心中翻湧著驚濤駭浪。


    她雖知犁奇實力不凡,卻未曾料到,他竟已達到了這等境界,這在整個修行界都是鳳毛麟角的存在。


    雪月宗的弟子們更是驚駭萬分,他們麵麵相覷,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在他們眼中,犁奇仿佛一夜之間從凡人蛻變為了神隻,那股令人窒息的威壓,讓他們連大氣都不敢喘。


    老嫗的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她深知今日之事已非她所能掌控。


    化劫境絕強者的實力,足以讓她這個在雪月宗內呼風喚雨的老祖宗也感到無力。


    但她畢竟是雪月宗的長輩,豈能輕易低頭?


    “哼,就算你是化劫境又如何?我雪月宗豈是你能隨意撒野的地方?”


    老嫗強壓下心中的震驚與恐懼,冷哼一聲,身形再次暴起,向犁奇攻去。


    然而,這一次她的攻擊卻如同泥牛入海,毫無波瀾。


    犁奇隻是輕輕一揮衣袖,便將她那淩厲的攻勢化解於無形之中。


    兩人之間的實力差距,在這一刻展露無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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