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訴你。”她抓起他的指尖細細地咬了下,“這個世界上,誰都可以小看我,唯獨你不行。”


    被她咬過的肌膚不知為何有些燙意,寓枳言的餘光盯著她的側臉,眼底的神色逐漸變得晦澀難懂。


    “想我崇拜你?”


    辭傾點點頭,“特別想,最好是能把我當成你的偶像。”


    寓枳言沒回答,帶著她穿梭著小鎮,因為末世,這裏早就破敗不堪,森森白骨隨處可見。


    “害怕嗎?”


    “我?”辭傾指著自己,不屑的輕嗬,“你問錯人了,我怎麽可能會害怕。”


    “你很自戀。”寓枳言踏進旁邊的超市,隨意掃了眼,大多數的貨架都比較空,被人提前拿走了,還剩點麵包。


    他撕開包裝袋,正準備吃點墊下肚子,辭傾立刻湊過來,“寓枳言,我也要吃。”


    寓枳言拿了一塊遞給她,“你挺奇怪的,別的喪屍隻吃人,你不僅吃人,還要吃人的食物。”


    “我是不一樣的喪屍。”


    辭傾靠在他的肩上,慢吞吞地吃著麵包,“你說,這裏為什麽沒有喪屍?我想學習他們是怎麽行走的。”


    “……”


    寓枳寓搞不懂到底是什麽樣的腦回路才能說出這種話。


    這時,辭傾握緊拳頭打了打自己的腦袋,極為懊惱的說:“我不能背叛我的同類,你快點帶我去找它們學習一下。”


    媽的!


    傻子!


    想到之前的事,寓枳言想嘲笑她的想法就此歇下去,將零食全部裝好在塑料袋裏,“走,帶你去找喪屍。”


    他倒要看看這個傻子想怎麽學。


    “好。”辭傾嚼著麵包跟上他,順帶提出自己的要求,“不能找喪屍群,三五個的也不行,我要單獨的,孤零零的那種喪屍。”


    “可以,還有什麽要求。”


    辭傾想了想,繼續開口,“我不要穿得很髒的,要幹淨一點。”


    “還有呢?”


    “要跟我似的,長得好看。”


    寓枳言嗤笑,“白日做夢。”


    “……”


    辭傾抿了抿嘴,“做不到就不要答應,一點都沒有我信守承諾。”


    寓枳言忽然停下腳步,身後的她一個不注意直接撞上去,“幹嘛停下來?”


    “看見沒?”


    辭傾被他拽到前麵,掐著她的下巴,示意她看某個地方,“你看對麵的火鍋店,有隻喪屍,去,跟它學習學習。”


    她抬眸望過去,孤零零的喪屍獨自遊蕩,像是察覺到自己的同類,灰白色的眼睛對上她的視線,緩慢的朝她張嘴,“嗬嗬?”你是新來的?叫什麽名字?


    見對方不回它,它有點暴躁,“嗬!”在這片區域,它是老大,從來沒有喪屍敢不搭理它!


    結果辭傾仍是不搭理它,它更暴躁了,“嗬!!”


    隨即動作遲鈍的往辭傾這邊搖搖晃晃地邁開腿,“嗬!”


    還不理它,它要給她個教訓!


    讓她知道誰才是老大!


    “它想打我。”辭傾轉身抱住寓枳的腰,在他頸窩間蹭啊蹭的,“沒有我聰明,又打不過,我不要學它。”


    她在做什麽……


    寓枳言指尖僵硬片刻,用力扯開她,“男女有別,少跟我貼貼蹭蹭的。”


    辭傾不開心的瞪他,“我是喪屍。”


    “所以呢?”


    “喪屍沒有男女之分。”


    寓枳言拔出手槍,瞬間給即將到他們邊上的喪屍來了個一槍爆頭,“你沒有,我有。”


    “嘭!”喪屍驟然倒地。


    寓枳言遠去的背影逐漸縮小,“跟上。”


    辭傾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也不知在想些什麽,幾秒過後,寓枳言停下來,轉身平靜的看著她,“過來,我等你。”


    ……


    明亮的光線悄無聲息變暗,烤人的太陽也在不知不覺中降下地平線,悶熱的空氣稍微涼快了點。


    與此同時。


    一間寬敞的房屋內,辭傾趴在寓枳言身上,咬著他的側頸,吸著裏麵新鮮的血液。


    對於被咬穿的皮膚,寓枳言仿佛沒感受到疼痛感,有條不紊地擦拭著手裏的槍,“論鬧脾氣最凶的,我想世界上誰都沒你厲害。”


    辭傾舔了舔唇,摟住他的脖子,輕輕地蹭著他的臉,“寓枳言,抱抱。”


    她這是……


    在撒嬌嗎?


    寓枳言的心跳頻率在此時此刻好像加快一分,甚至有些口幹舌燥,喉結更是不受控製地滾動幾下。


    “抱什麽抱,喝飽了就乖乖的坐好。”


    辭傾委屈地眨眨眼,“好吧。”


    寓枳言心情不錯,沒察覺到自己眼底閃過些許細微的笑意,不鬧脾氣的時候,確實很聽話。


    他沒忍住摸了摸她的頭發,意識到在做什麽後,手立即收了回來,輕咳一聲掩飾尷尬。


    “休息吧,明早得早點出發。”


    辭傾問:“你是讓我陪你睡覺嗎?”


    “……”


    寓枳言還沒說話,她苦惱地搖頭,“不行的,我不能陪你睡覺,你幹嘛要這麽開放?應該跟我一樣,矜持點。”


    “……”


    “閉嘴。”


    “為什麽?”辭傾蹙眉,“你總是這樣阻止我,開放還不準我說出來,撒謊不好,要誠實……”


    她的話戛然而止,腦門上抵著一個黑乎乎的槍口。


    寓枳言微微掀起眼皮,語氣淡漠,“來,繼續說。”


    辭傾:“……”


    她不高興地撇嘴,“你就是見不得我實話實說,快點開槍嘣了我。”


    寓枳言拿槍柄敲了敲她的腦袋瓜,“世界上唯一的蠢貨隻有你,別吵我睡覺,自己玩去。”


    說完,他隨手扔掉槍,閉眼休息。


    辭傾收起不著調的玩笑表情,神情幽深的注視著他。


    半晌後。


    她將自己坐的椅子拉近點,緊貼著寓枳言睡的床,抓住他的右手,慢慢地把手指塞進他的指縫間,與他十指相扣。


    “寓枳言……”


    辭傾的臉靠在他們互相牽著的手上,同樣的也閉著眼,似乎是想多和他觸碰些……


    ……


    次日。


    清晨。


    辭傾一出門就開始吵吵嚷嚷的要坐車。


    昨天他們將整個小鎮搜查得差不多,確實找到很多車,但基本都是報廢的。


    不過,辭傾沒管那麽多,她就是存心刁難寓枳言,借此報複她被他和離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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