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就怪她死活不同意我進鏢局門,若是她當初願意,也不會死的那麽早。”


    楚姨娘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坐在地上。


    楚姨娘淡淡的語氣,好像死一個人是死了一個螞蟻一樣的事情微不足道。


    “我母親待你不薄!”白芷紅了眼眶,好像是用盡全身的力量在喊道。


    \"待我不薄又如何?這個世道上最沒用的就是善良和良心,你母親倒是善良,可是她死的最早。\"楚姨娘不屑又挑釁的看著白芷。


    “你。。”白芷目眥欲裂的想要上前去。


    被趙青洲拉住了:“不要衝動,別中計,她會武。”


    楚姨娘一看被識破了計謀。眼神冷了下來。


    她的確想拿住白芷這個人質,如今看來今天是她楚玉鳳的死期了。


    “既然醒了就別藏在那了。”楚姨娘忽然淡淡的說道。


    眾人皆是一怔,隻見夢菊閣的院門口,白戰川有氣無力的靠著門框站著。


    下人趕緊過去兩個人攙扶。


    白戰川揮退兩個手下,一步一步的緩慢的走近楚姨娘,眼中填滿了不可置信,痛苦,震驚,懊悔。


    而楚姨娘眼中隻有冰冷。


    “是你殺了阿漾。”白戰川的手不住的顫抖,臉色之前更蒼白了一些。


    “是。”楚姨娘看向白戰川的眼神裏多了一絲厭惡。


    白戰川聽到楚姨娘又一次親口承認,身形晃了兩下。


    “你若想做正妻,我大可以休了她,可你為什麽非要她的命。”白戰川一行渾濁的眼淚滾了下來。


    “正妻?哈哈哈,白戰川,你在說什麽笑話?”楚姨娘像是聽到了什麽很好笑的事情一樣,又大笑了幾聲。


    “我嫁於你這麽多年,從來不是我心甘情願,這十幾年來,我每每看見你,都覺得惡心透頂,跟你同床共枕時,我都覺得我髒。可是,我又不得每日跟你麵對,每日和你琴瑟和鳴,每日裝模作樣的裝作很幸福的樣子。”


    白戰川不可置信的往後退了兩步,兩個下人趕忙扶住。


    他不信,這些話會從楚姨娘口中說出。


    難道這十幾年來的恩愛都是假的嗎?


    此時的楚姨娘也已經毫不掩飾眼中的厭惡了。


    “我從小便跟我師兄一塊長大,我們相依為命。我們長大後,情意相投,我們本來打算成親的,可是我卻接到命令,要嫁給你。


    我不願,他們便拿我師兄的性命要挾,最終我隻得妥協,沒想到你為人正直警覺,幾次我們都沒得手,隻好想出了土匪截殺這一出。


    事情發展的很順利,你果然愛上了我。我本不想和季無漾爭什麽,我隻要進了鏢局就行。


    可是你,又想照顧季無漾的感受,又舍不得委屈了她,左右的搖擺不定,你們天天在我眼前晃悠著你們的恩愛。


    憑什麽?憑什麽你們相愛的人就可以在一起,而我要嫁給你?既然你拿不定主意,索性我便給她下了毒。”


    眾人都沒有說話,楚姨娘弄了弄自己亂了的頭發。


    “後來,你娶了我,但是我仍舊隻是一個楚姨娘,她都死了,正妻這個位置你還是不願意給我。


    我也想過要不我跟著你好好的過日子,我以為終有一天你會把我抬上正妻的。


    十幾年了,你從不曾提過這個事,好像正妻的位置空著,就彰顯你白戰川多麽深情一樣,對外你還能落個情種的名聲。


    你日日出去押鏢,一年半載都不怎麽回來。正好,我可以拿這兩個小賤人出氣。”


    楚姨娘看了一眼白薇:“本來今年我的任務已經達到了,我就可以和我的師兄永遠的在一起了。沒想到,出來一個白薇,擾亂了我的計劃。上頭責罰我,讓我這輩子不能離開鏢局,我怎能不恨!”


    楚姨娘說到最後一句話,怨毒的看著白薇。


    “所以,你便開始報複鏢局的人,迷昏門主,逼白芷出嫁。”白薇冷冷的說道。


    “既然我都不好過了,我就要所有的人都不好過。都陪我一起下地獄吧,哈哈哈哈哈哈哈。”楚姨娘仰頭瘋癲的大笑起來。


    “姓白的,你是不是覺得這些年你有兒有女,過得很幸福?那我要告訴你,白書瑤,白書易,根本就不是你的孩子。他們是我師兄的種,哈哈哈哈,沒想到吧,你養別人的孩子養了十幾年。”


    白戰川本來對這一切的真相都難以接受,聽到楚姨娘這麽一說,眼眸血紅,眉頭緊鎖,身體顫抖的更厲害,終於扛不住,吐了一大口血。


    白芷看到本欲上前,卻又止住了腳步。


    “二小姐,讓人跑了。”馬威此時回來複命。


    楚姨娘一聽白書瑤跑了出去,像是鬆了一口氣,然後又看到地上白書易的屍體。


    眼睛又一絲痛苦流露出來。


    白書瑤過於狠心,那是她自己的弟弟啊。


    “你的師兄就是魔教的血祭司吧。”白薇抬眼看向楚姨娘。


    楚姨娘瞳孔縮了一下,沒有回答。


    “你自認為你的師兄對你情深似海,至死不渝。可是我要是告訴你,你嫁給白戰川這個事,就是你的師兄一手操作的呢?


    你的師兄被我抓到,他怕死,用你的事情當做籌碼交換,把你出賣的呢?”


    這下到楚姨娘震驚的說不出話,半晌,楚姨娘拚命的搖頭:“你是騙我的,我師兄不會對不起我的。他不會的。”


    “如你所見,你的師兄武功根本就打不過我,而且我為何會知道私鹽一事,我為何會知道魔教,我為何還能親自到烏江山穀。他又為何在你出嫁以後,迅速的坐上了四大使者的位置。”


    白薇盯著楚姨娘,緩緩的說道。


    “不會的,。不會的。。”此時的楚姨娘精神似乎崩潰了,雙手也開始不斷地揮舞著。


    “還有,你的師兄他自己有兩個孩子!”


    白薇的這顆響雷直接就炸進了楚姨娘的心裏,她的眼神瞬間沒有了色彩。


    她的腦海裏浮現出師兄說這件事完成以後,他就娶她。


    又浮現出他們年輕時候的相依為命,情投意合。


    她出嫁時候,師兄的麵無表情。


    師兄好像說過一次有些嫌棄她跟白戰川同床共枕。


    後來他們再見麵,師兄都不願意在碰她了。


    他的師兄從一開始就就是在欺騙她,就是把她當成一個棋子。


    把她當成一個成就他地位的一個墊腳石。


    他居然已經有了兩個孩子了。


    而現在,她沒有利用價值了,他便把她出賣了。


    “啊,啊啊啊。”楚姨娘像是受不住的抱著頭大叫了起來。


    趙青洲忙護白芷在身後。


    馬威也護在了白薇前邊。


    猛地,楚姨娘抓起了自己的雙刀,一刀脖子,一刀捅心口,一點生的機會都不給自己。


    她,楚玉鳳,躺在地上,望著天空上的繁星,生命在慢慢流逝。


    “師妹,這輩子師兄除了娶你誰也不娶。”


    “我才不信呢,那我要是嫁給別人呢?”


    “你若嫁給別人,我便一輩子不娶,等你喪夫或是和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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