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手快速的推開雲子安,沒去看雲子安的臉色,仰頭灌了自己一大口酒。


    雲子安的瞳孔擴大,滿眼震驚看向鶯歌。


    眼神百轉千回。


    最終,雲子安沒有再說一句話,轉身便走出了清秋閣。


    “你這樣值得嗎?”待雲子安走遠,陰影處出來一個黑袍男,聲音嘶啞的,像枯樹枝被風一吹的那種沙沙聲。


    “黑狼,你的話有些多了,你別忘了紫魅任務失敗,是誰救了你的命。”鶯歌頭也沒抬,冷冷的說道。


    黑袍男原來就是在漢城,給紫魅毒藥讓她給麥蘇下毒的那個男人。


    “我不想看你丟了性命。”黑狼走近鶯歌,語氣有些著急的說道。


    “我們的命什麽時候是自己的了?”鶯歌仰頭看著天空上的月亮,沒有星星,它孤零零的掛在天空上。


    “可。。。”黑狼蠕動著嘴唇,什麽也說不出來。


    鶯歌說的沒有錯,他們的生死他們自己都做不了主。。。。


    黑狼沒有在說話,隻是靜靜的站著。


    一陣秋風吹過,樹上僅存的幾片樹葉隨著秋風在空中舞動著,似是很不甘心。


    片刻後緩緩的落下了地上,最後的晚秋。


    回到子安閣。


    雲子安沒有點燈,自己坐在書房裏思索剛才鶯歌說的話。


    當年皇爺爺把父親賜封鎮國侯,削了父親的地位,其目的不言而喻。


    一直以來以為父親已經放下執念,安度晚年了。


    而父親終歸還是不甘心,眼下也不知密謀了多久。


    雲君柏是知曉這個麥蘇就是女帝,故意讓雲驕陽看到,就是想借女帝的手殺了雲驕陽。


    父親既然知道這個人是女帝,那皇宮裏的那位“女帝”必然是假的。


    父親肯定也知道,那他為什麽按兵不動?


    難道跟那個金色的圓餅有關?


    如此就說的通了,那個金黃色的圓餅大概率是跟皇位有關。


    可是女帝為什麽從皇宮裏跑出來?而且她好像還失憶了?


    難道說是女帝遇刺?中毒失憶了忘記了自己是誰?然後逃出了皇宮?


    父親便趁機想從女帝身上拿到那枚黃色圓餅?登基就名正言順了?


    雲驕陽眼皮輕顫:如此一來,國家換王,局勢動蕩,天下大亂。


    父親,榮登寶座,君臨天下,對你來說,就真的這麽重要嗎?


    一輛馬車裏,三個人大眼瞪小眼。


    麥蘇看著溫良玉,溫良玉看著南七竹,南七竹看著麥蘇。


    “我說,咱們準備瞪到啥時候?”最終麥蘇忍不住說道。


    “你知道幽冥子習得魔心訣武功居然不提前告訴我?”溫良玉氣憤的看著南七竹說道。


    “你堂堂一個魔教教主,自己教中出了內奸居然不知道?你還好意思責怪別人?”南七竹眉頭擰巴。


    原本以為走了一個雲驕陽會清靜很多,沒想到這個魔教教主居然跟雲驕陽一樣話多。


    你是魔教教主啊,教主不應是冷靜,邪惡,冷漠,的嗎?


    還有這個名字,溫良玉,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個書生!


    “我上任魔教教主沒多久。。而且又不是我想當教主。”溫良玉有點垂頭喪氣。


    天天在魔教板著臉裝深沉,裝邪乎,真的是夠了。


    溫良玉原本就是普普通通的農家人。


    父母早亡,他一個人上山打獵養活自己。


    那天在上山他無意碰見兩個人打架,那打的叫一個昏天暗地的。後來戴著銀色麵具的把另一個人打趴下了,就走了。


    溫良玉便上前瞅著那個人還有呼吸,便給他救了。


    後來才知道救的那個人便是魔教的教主,那個人非讓溫良玉拜他為師,後來傳授武功給溫良玉,還把魔教的教主令牌給他,然後一聲不吭撒開腳丫子跑了。


    到現在都跑的無影無蹤找不到了。


    魔教的屬下找到溫良玉,見到魔教令牌,便恭敬的請溫良玉回魔教。


    無奈之下,溫良玉是趕鴨子上架,登上了魔教教主之位。


    那日師傅和有琴絕的一戰,溫良玉記憶猶新。


    自從得了師父的武功 ,他日日都想有個機會也與有琴絕一戰,


    如今一聽說南七竹用的就是有琴絕的招式,屁顛屁顛就跑來了。


    結果還沒怎麽開始打架,教裏就有人造反了,脆生生的給自己來了個背刺,要不是江湖神醫銀九公子剛好趕到。


    自己估計這會都跟閻王爺推杯換盞了。


    “等我恢複好的,我一定要把幽冥子打的哭爹喊娘。”溫良玉又恨恨的說道,許是有些激動,溫良玉咳嗽了起來。


    “好了好了。你都受傷這麽重了,咋還氣性這麽大呢。”麥蘇看溫良玉咳嗽,又掏了一些丹藥遞給溫良玉。


    溫良玉不客氣的接過丹藥就咽了下去。


    “你得罪過幽冥子?”溫良玉看了看麥蘇。


    那個幽冥子一開始說魔心訣在鼎劍山莊林沐風身上,後來便改口一直說在這個女子身上,這個女子跟幽冥子有啥仇恨?


    值得幽冥子一路追著不放的?


    “他在湖邊洗澡的時候,我把他褲衩子扔河裏了。他惱羞成怒,就一直追殺我。”麥蘇張口胡謅道。


    我總不能告訴你我是女帝吧?


    “咳咳咳咳咳。。”南七竹剛喝了一口茶,被嗆的連連咳嗽。


    溫良玉睜大雙眼,愕然的看著麥蘇,隨後噗嗤笑出了聲:“哈哈哈哈哈哈哈,沒想到,幽冥子也有這麽一天。哈哈哈”


    麥蘇內心:有那麽好笑?


    又看了一眼南七竹,看南七竹嚴謹的表情,麥蘇有點尷尬的摸了摸頭。


    她忘記了,自己的身份是女帝,而且現在這個朝代,女子這麽大大咧咧說起男人的褲衩子,好像還是有些不妥。


    ''下不為例,下不為例。''麥蘇眼神知錯的看向南七竹。


    南七竹表情緩和了一些。


    趕馬車的柳二聽著馬車裏傳來的咳嗽聲和大笑聲,有點摸不著頭腦,管他們呢,柳二謹慎地看了看四周,再走兩天就到京城。


    柳二不能掉以輕心。


    鎮國侯府書房。


    “幹爹,探子匯報,女帝已經在回京城的路上了。”鶯歌朝鎮國侯拜道。


    鎮國侯坐在書桌前,看見桌子上的信件。鎮國侯一直摩挲著大拇指上的戒指,始終一言不發。


    而鶯歌靜靜的站著,等著鎮國侯的命令。


    或許帝王令根本就不存在,畢竟這帝王令也沒有幾個人見過,若是真的有,當初女帝登基時候她怎麽不拿出來?


    何必等到現在?


    好一個永樂公主,居然連我都敢騙。


    很好,鎮國侯眼底聚起一股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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