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沐陽,你冷靜一點…\"


    餘下的話淹沒在水裏,楚沐陽不給蘇均解釋的機會,又一次按著他後頸壓進水中。


    蘇均身上的衣物掙紮得破碎不堪,水嗆進肺腑。


    \"放開!快放開,他要死了!\",7410衝到楚沐陽麵前淒厲呐喊。


    楚沐陽雙目猩紅,他看不到蘇均的掙紮,蘇均的痛苦,隻記得蘇均的逃離和再見時令他憤怒的味道。


    浴缸裏水濺得四處都是,7410眼睜睜看著蘇均扒在缸沿的手指無力地滑進水裏,上半截身子飄在水麵。


    \"蘇均!\"


    7410試圖用蛇尾將蘇均從水裏拽出來。


    楚沐陽還在按著他,等蘇均沒力氣掙紮後,洗去他身上的味道。


    許久


    似乎意識到蘇均太久沒掙紮,楚沐陽才察覺到什麽一般,抓著蘇均後頸將人提了出來。


    \"嘩啦\"


    水珠濺出浴缸在地麵砸的粉碎,蘇均雙目緊閉,纖長的睫毛被水打濕成小簇,慘淡的唇血色全無,臉上瑩亮的水痕襯得他好似被人打碎的玉瓷。


    軟綿綿的身子,隨他的動作輕微擺動著。


    好乖…


    蘇均就這樣安安靜靜的被他捏在手心,抱在懷裏。


    楚沐陽緩慢地喘息,微垂著眼,貼在蘇均臉頰。


    隻是讓他安心的溫度不見了。


    蘇均變得和他一樣冰冷,一樣的沒有溫度。


    他目光停留在蘇均臉上,眼眸茫然片刻。


    等了很久,蘇均依舊軟綿綿地躺在他懷裏,沒有醒來的跡象…


    \"蘇均?\"


    他開始低低喚起蘇均的名字。


    沒得到回應,不安在心底蔓延,楚沐陽確定什麽一樣摸過蘇均的身體,最後停留在胸口。


    那裏有微弱的起伏。


    還在…


    胸腔又被欣喜填滿,他在悲喜之間來回轉換,眼中神色交替,似泣非泣,似笑非笑看起來像個精神不正常的瘋子。


    他把蘇均抱起放到床上,拿著毛巾,替他擦拭臉上的水痕,動作輕柔生怕用力蘇均會碎掉一樣。


    7410累癱在一邊,好在楚沐陽沒有真的想殺死蘇均,這會兒終於冷靜下來。


    蘇均意識落在黑暗中,像是沒入無盡深海,冰冷包裹著他,無形的手扯著他,墜落,墜落,在墜落。


    萬籟俱寂,蘇均放任著意識沉入海底,換取短暫的寧靜。


    遽然,疼痛鋪天蓋地席卷周身,頃刻間冷汗滲了出來,撕裂般的痛感讓蘇均猛然掀開眼皮。


    \"你在做什麽…\",


    蘇均驚懼的眼看向按在自己腹部的那隻手,不安的睜大雙眼。


    \"滾開!\"


    他嘶聲尖叫著掙紮,想從楚沐陽身下逃離。


    被楚沐陽輕鬆按住肩膀壓在身下。


    楚沐陽手臂穿過他脖頸,冰冷的吻落在他耳側,\"我不會傷害你,不要怕,打上標記,你就不會被覬覦了\"


    他溫柔地安撫著躁動不安的伴侶。


    之前就覺得伴侶太柔弱,怕伴侶在他麵前哭泣,才壓抑著,沒有到最後,讓那些東西肖想他的伴侶。


    \"很快就結束了,別亂動\",楚沐陽喘息著將蘇均抱得更緊。


    \"啊啊啊!放開我!放開我!\",蘇均嘶聲叫喊著完全失去理智,用盡全身力氣捶打楚沐陽。


    指甲在楚沐陽背上抓出一道道指痕。


    好痛!


    肚子好痛!


    蘇均臉上失了血色,發狠地咬在楚沐陽肩膀上撕咬汗水混著眼淚滾落。


    楚沐陽像感覺不到疼痛一樣,仍舊重複著安撫的動作試圖讓蘇均冷靜下來。


    不知道掙紮多久,蘇均感覺不到什麽疼痛了,他腦袋一片木然,隻剩下無休止的喘息聲。


    光亮再次照在他臉上,他身體抑製不住地發著顫。


    一顆顆圓潤飽滿的珍珠滾落在灰色的床單上異常醒目。


    原來珍珠不是人魚的眼淚…


    \"你喜歡的珍珠\"


    楚沐陽眼眸含笑,捏起一顆珍珠晃在蘇均眼前。


    空洞的眼眸一片死寂,蘇均視線落在他身後,沒有做出任何反應。


    \"怎麽了?\"


    楚沐陽疑惑的歪了歪腦袋,蘇均不是想要這個麽?


    他的要比外頭那些的更漂亮,更好看。


    為什麽蘇均不開心呢?


    他舉了很久,遲疑須臾,他將珍珠遞到蘇均唇邊。


    不知道怎麽刺激到了蘇均。


    \"啪!\"


    他的手被打開,珍珠骨碌碌滾落地麵。


    \"拿走!別他媽惡心我!\"


    嘶啞的喊聲裹挾著濃濃的厭惡,蘇均看他的眼神充滿恨意,又有種他看不懂決絕與狠勁。


    蘇均推開怔愣的楚沐陽,翻身倒向地麵,他寧可摔在地上也不願和楚沐陽待在一塊。


    隨著他一動,珍珠彈在地麵滾到腳邊,蘇均劇烈喘息著,臉埋在臂彎,牙關咬得極緊,不願泄出嗚咽聲。


    \"為什麽?\"


    身後傳來楚沐陽呐呐的問。


    他無措地站在那裏,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


    該生氣的是他才對,自己的伴侶碰了別的珍珠。


    被拋棄的是他才對,為什麽蘇均要用那種怨恨的目光看著他?


    他嘴唇顫動不確定的詢問出聲,\"難道…你不喜歡我麽?\"


    時間一點點過去,蘇均沒有回答他卻用實際行動向他證明了。


    他看著虛弱的人蹣跚站起,狼狽地向門口走去。


    \"不要走…\"


    楚沐陽追在後麵,哀聲祈求,\"不要離開\"


    蘇均白著張臉,身體疼,五髒六腑跟著疼,更多的是氣,嗓子眼一直哽著抹腥甜。


    \"留下來…\"


    \"一定要留下來…\",楚沐陽固執地呢喃,三兩步追上蘇均,憤怒地抓住蘇均的頭發,將人扯向自己。


    \"你必須為我留下來!\"


    蘇均瞬間倒吸口氣,楚沐陽冰冷的吐息盡數噴灑在他臉上。


    一粒大小適中的珍珠抵在他唇齒間。


    蘇均咬牙躲避著,楚沐陽如同遭到伴侶背叛的野獸,雙目赤紅,不管不顧地捏著蘇均的臉,將珍珠塞入蘇均口中。


    \"唔!\"


    蘇均想吐出去,頭發被楚沐陽扯在手中,疼痛不得不讓他仰起脖頸,楚沐陽凶狠地吻向他,珍珠在舌尖輾轉滾動,拉著曖昧的銀絲。


    氧氣逐漸抽離,蘇均快要被憋死過去,逐漸失去力氣抵抗。


    \"咕咚\"


    楚沐陽大手掐在他脖頸,碾磨他的喉嚨,迫使他將珍珠吞進肚子裏。


    蘇均徹底陷入絕望,身體墜了下去。


    他被楚沐陽重新扔回床上。


    意識到蘇均決心離開自己,楚沐陽不再偽裝,眼神幽冷地糾纏著蘇均。


    他想了想,手伸向蘇均腳踝。


    蘇均還有些迷離不清,像隻被拔掉爪牙的貓咪,老老實實蜷縮在那裏。


    看著又乖又軟,但他知道,等蘇均回些力氣,還是會和剛才那樣想盡一切辦法從他身邊逃離。


    \"抱歉,我不能放你走\",他跪在床邊,指尖摩挲著蘇均腳腕,輕輕地扯著唇角笑:\"我認定你了,你得陪我到深海裏去\"


    話落,手上用力,他毫不猶豫扭斷了蘇均的腳踝。


    \"啊!\"


    蘇均眼淚一下子逼出來,楚沐陽看他疼得冷汗淋淋地蜷著身子顫抖,眼裏閃過疼惜,撲上去抱住他,柔聲安撫:\"別怕,別怕,一會兒就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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