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


    蘇均皮笑肉不笑,\"和你沒關係\"


    兩人相攜沒走多遠,楚沐陽身邊的丫鬟便匆匆尋了過來。


    \"公子…\"


    水瑤看到蘇均止住話,眼裏透出幾分戒備,她窺察自家主子的神色,見人沒什麽反應,才當著蘇均的麵道,\"那位要見您\"


    \"知道了\"


    楚沐陽應著,回身朝蘇均示意,\"在下就不打擾蘇公子了\"


    \"噗嗤,看來他真是和你同路\",7410捂嘴偷笑。


    蘇均方才自作多情的以為那是楚沐陽為了跟著他找的借口。


    這會兒目視兩道身影離去,被狠狠打了臉。


    \"有病!\"


    蘇均咬牙罵了聲,瞪一眼竊笑的7410,\"笑個屁,半點忙幫不上,你有什麽臉笑話我,廢物\"


    \"………\"


    7410笑不出來了,甚至有點想哭。


    午時,陽光正烈,蘇均氣了一通,病好差不多了,他垮著張臉,同翠柳進了一家茶樓。


    翠柳看出蘇均心情煩躁,叫來小廝上茶,安靜的守在一邊。


    蘇均坐在二樓靠窗的位置散暑乘涼,腦袋裏浮現出孫昭的話,思索著指尖有意無意地描繪杯上的紋路。


    \"你把衛階的信息調給我\"


    \"???\"


    7410抬起腦袋瓜,\"怎麽對他有興趣了?\"


    \"早晚要做對手先探探底,\",蘇均語調輕鬆,從窗子望向人來人往的街道。


    \"而且我懷疑,楚沐陽就是衛階\"


    \"什麽?!\"


    7410蛇眼瞪得凸起,\"不可能!\"


    蘇均皺了皺眉,目光挪到小蛇身上,\"為什麽不可能?\"


    他懷疑的合情合理。


    幾輩子下來不誇張的說,楚沐陽隨便一個眼神,他都知道楚沐陽在憋什麽屁。


    他前腳看到孫昭,後腳孫昭那個在朝廷擔閑職爹就被委以重任跟著去賑災了?


    未免太巧合了些。


    要是衛階有意為之,那就說得通了。


    7410聽得都要信了,這樣來看確實像楚沐陽的作風。


    可…


    \"那衛階是個兩鬢斑白的老頭,活到現在四十多歲了,腿腳還不利索,說是在一場大火中被房梁壓斷了腿,


    後來治好沒瘸也不能久站,出門多數都要人用輪椅推著,最最重要的是…\"


    7410頓了頓,意味不明地看蘇均一眼。


    \"他是個太監\"


    \"………\"


    蘇均臉色黑了幾分,竟然把這茬忘了。


    \"我知道你什麽意思\"


    但他還是信自己的直覺,\"就算他不是衛階,肯定也和衛階脫不了幹係\"


    不急。


    找機會一試便知。


    蘇均抿一口清茶,閑適地眯起眼眸。


    \"本公主讓你爬,還不趕緊跪下!\"


    女子怒斥聲從樓下傳來,蘇均挑眉朝外望去。


    帶有皇室標誌的馬車停在不遠處,禦林軍守在兩側。


    身著銀絲錦繡百花裙的女子手持長鞭,俏麗的臉蛋塗著濃重的脂粉,刁蠻又媚俗,一點看不出公主該有的端莊文雅。


    \"四公主又在欺負齊國質子了\"


    \"真可憐啊,四公主仗著皇帝寵愛,素來行事乖張跋扈,\"


    \"可不是,被四公主喜歡,也不知是福是禍\"


    茶館看熱鬧的人搖頭感歎。


    蘇均把那些話盡收耳底,來了興致,目光轉向那站著的俊朗男子。


    男子身量修長,一襲素衣掩不住一身傲氣,背影挺如青鬆,不管女子如何叫嚷都不為所動。


    許是四公主也覺得自己像個笑話,氣得嬌軀直顫,緊了緊手上的鞭子。


    盛怒下鞭子高高揚起。


    \"啪!\"


    甩出了破風聲。


    一鞭子下去抽在臂膀,皮開肉綻,齊佑生生接下,素衣沾染上血跡。


    他疼的臉色白了白,深吸口氣身形晃都沒晃。


    這副寧折不彎的模樣徹底激怒了四公主,她嗔聲怒指眼前的男子,\"不過敵國質子本公主讓你跪下你膽敢不跪?\"


    \"來人把他給我按下!\"


    \"是!公主\"


    鮮血順著握緊的拳頭滴落在地麵,四公主身邊的侍從蜂擁而上,壓住齊佑往地上按。


    齊佑唇角繃直,倔強的不肯服軟。


    \"公主殿下看上你那是你的福氣,也不想想自己什麽處境,還以為齊國能接你回去呢?\",侍從譏諷著青年,給同伴遞了個眼神,兩人一左一右踹向齊佑膝彎。


    \"呃!\"


    齊佑悶哼一聲,腿不受力一時鬆懈被人按在地上。


    沙礫硌破他的皮膚,灰塵染髒了他的衣裳,他咬緊牙關掙紮著想要站起,頭被四公主狠狠踩在腳下。


    羞辱的話緊隨其後,\"在大雍,你不過是個寄人籬下的廢物\"


    屈辱感折磨著齊佑,他心底湧上濃濃的不甘。


    四公主沒看到齊佑眼底轉瞬即逝的冷意,迎上周圍的各色目光,從看熱鬧的人身上一一看過。


    紅唇挑起傲慢的弧度,\"坊間傳聞,說本公主心悅齊國質子,愛而不得?\"


    她冷笑腳下力度加重,看著忤逆自己的人狼狽不堪,心裏生出難言的快感,\"都睜大你們眼睛給本公主看好了,他齊佑在本宮這兒不過是一個卑賤的男寵,再讓本公主聽到誰亂嚼舌根,本宮定割了那人的舌頭!\"


    湊熱鬧的人被嚇得瑟縮,全部跪了下去。


    \"公主殿下息怒!\"


    \"哼!\"


    四公主滿意的長袖一甩,收回鞭子,得意的揚揚下巴:\"質子就這副模樣,自己走回質館吧\"


    話落,她被婢女扶上馬車,人群浩浩蕩蕩離去。


    幾個隨從立刻衝出來將齊佑扶起。


    原來他不是一個人在這兒。


    蘇均眸光輕動閃過異色,接著看戲。


    \"質子為何不讓小的護著您\"


    齊佑身邊的侍從紅著眼眶,看著他手臂上的傷,自責的不知如何是好。


    \"我沒事\"


    齊佑疼到發麻,他捏捏指尖,穩下聲音,\"她不會真要我性命\"


    好歹他也是齊國皇子,死在這兒大雍不好和齊國交代,若是有人護他,以四公主飛揚跋扈的性子,準會拿人泄憤。


    \"小的知道,可奴護不住主子,又要奴何用…\"


    他話沒說完,被齊佑沉聲打斷,\"以後不準說這種話,我齊國男兒,死也要死得其所,怎麽死在那等蠻女手中\"


    見他動怒,仆從連忙低頭應是,\"奴知罪\"


    齊佑從方才就覺得有人在看他,那目光毫不避諱,似是要把他看穿,不過並未感受到惡意。


    他抬起頭尋找,四目相對而後驚訝的睜大了瞳孔。


    青衣少年生的極為精致好看,一雙靈動的杏眸似笑非笑望著他,手側搭在窗邊,腕骨清晰可見,他看得有點久,後覺冒犯朝人歉意的笑了笑。


    少年也對他輕輕揚了揚唇,隨之轉身留下一道清瘦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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