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宥陽周邊的那些地方,如今流竄了不少的叛軍逃兵、敗兵,也算是多見不怪了。”


    盛老太太皺眉,:“之前官家不是已經派大軍去滅敵了嗎?怎麽有這麽多叛軍?”


    長梧解釋,:“這些人一些是逃兵,一些是敗兵,並不會大量聚集在一起,但逃竄起來很熟悉,所以大軍反倒無力下手,如今隻能依靠各地的官兵。”


    “逃兵們也就罷了,搶家劫舍,但不會傷人,可怕的是遇上那些敗兵,都是性子極狠的人,稍不注意就是屠村的後果。”


    王若弗被說的怕怕的,連忙撫著胸口,:“屠村?這殺性也太大了。”


    盛老太太歎了一口氣,隨即又問起了別的。


    比如父母如何?淑蘭如何?


    這下盛老太太和王若弗也是知道了,淑蘭已經再婚了。


    盛老太太想著剛當發生的事兒,:“可是那位姚家的?”


    品蘭點頭,:“正是。”


    “姐姐嫁過去之後日子過的很好,如今也懷有身孕,都快六個月了,大夫說是雙胎呢。”


    “好好好,日子過的好就好,如今你淑蘭姐姐總算是苦盡甘來了。”


    王若弗的注意點倒是在別的上,:“誒呦,雙胎?”


    “這可真是喜事,盛家這麽多年還沒有誰是雙胎呢?”


    “這要是一下子是個龍鳳胎,真真是圓滿了。”


    “不過雙胎也累人,可要好好注意著。”


    品蘭:“是啊,之前那孫家總說我姐姐沒有孩子時常拿捏,如今我姐姐懷有身孕,還是雙胎,可是狠狠打了孫家的臉?”


    “哎,老太太您還不知道這孫家如今的情況吧。”


    “自從這孫誌高被革了功名,懷有身孕的那位直接卷了孫家的錢和孫誌高的一位表弟跑了,留下話來,那孩子是這位孫家表弟的,根本不是孫誌高的。”


    “可是鬧了大笑話。”


    “孫誌高因此染上了酗酒,時常喝的爛醉如泥,有一次不知怎麽和一位大家族的公子哥兒打起來了,直接口吐鮮血,倒地不起。”


    “那公子哥兒害怕日後被他賴上,被人拿到把柄,直接請了名醫當場診治,”


    “那名醫說他是因為自己喝多了酒才會吐血的,不是人家打了,而且啊,孫誌高是因為從娘胎裏就日子艱苦,先天不足,後又小小年紀苦讀,就更虧損了身子,後來又喝花酒,徹底虧損了,已經無救了,所以才會沒有孩子的。”


    “現在孫誌高都不敢出門了,原本那孫婆子還想給他兒子再找一門親事,如今也是都黃了。”


    品蘭哈哈大笑,長梧在旁邊暗中提醒她,這不是家裏,收斂一些。


    盛老太太也是笑笑,:“那淑蘭算是徹底清白了。”


    王若弗也是聽說過這位淑蘭之前頭婚時候的事兒,說是沒有孩子受了不少委屈,誰知道竟然是這位夫婿不能生。


    “天爺啊,可憐你姐姐,以前竟是這樣的委屈,該打上門去的才是。”


    長梧回複:“父親說,孫家已經得了報應,倒也不必去上門,反而牽扯更多了,左右如今淑蘭姐姐過的好就是了。”


    盛老太太點點頭,:“你父親說的是。”


    幾人說著話,外麵就傳來了盛紘和盛長柏的聲音。


    盛紘一進門就聽見了東榮稟報,說是宥陽的人到了。


    就連忙換了衣服趕來了,一看見長梧就感慨,:“賢侄啊!”


    “真是許久未見了。”


    “叔父。”


    “長柏哥哥。”


    “你父親可好?”


    “父親一切安好,來的時候,父親還給我們帶了好些東西,讓我一定要交到叔父手裏。”


    盛紘擺擺手,:“一家人,來就行了,帶這些做什麽,豈不是見外了?”


    長柏也連忙說,:“沒錯,長梧你實在是見外了。”


    盛紘看著品蘭,:“這就是品蘭吧。”


    品蘭連忙跟著喊:“叔父,長柏哥哥。”


    盛紘:“好好,品蘭如今也是大姑娘了,我還沒見過你呢,以前在宥陽隻見過你姐姐小時候。”


    眾人說了幾句,有侍女過來說宴席已經準備好了。


    “走,走,走,賢侄你們這一路過來辛苦了,先用些。”


    宴席上眾人都笑意不斷。


    盛紘聽見幾人過來還遇見了盜賊,也是驚呼。


    聽到宥陽附近如今有不少的叛軍也是眉頭緊皺,歎了一口氣。


    長柏也是心有感慨,:“這些軍中的事兒,怕是要問問五妹夫才清楚了。”


    品蘭聽到長柏這樣說,:“可是如蘭妹妹的夫婿?”


    “是,明天剛好是休沐,等明天他們過來,你就能見到了。”


    “明蘭那兒也叫去送了信,小公爺那兒每到休沐,都會帶明蘭回來看母親,明天你也能見到。”


    “那可太好了。”


    品蘭很是高興,自己倒是很是想念兩人,不過也知道她們如今是已經出嫁的人了,還擔心她們不方便回來呢。


    吃完飯,老太太帶著品蘭,王若弗拉著允兒,回了自己院子。


    盛紘和長柏帶著長梧去了書房。


    盛紘對宥陽的事兒很是擔憂,:“宥陽那地界這麽不太平,你父親的生意想必是受到影響了?”


    提起這個長梧也是麵露難色,:“是,做生意最怕這些了,這些逃兵、敗兵們時常燒殺搶掠,命都不保,哪兒有錢啊?”


    “這幾年官家登基,雖免了一些賦稅,但也是杯水車薪啊。”


    “何況今年,天氣實在多變,水位上升了不少,估計今年難熬了。”


    長梧搖搖頭。


    盛紘歎了一口氣,自己在京中上下打點需要的花銷可不少,這麽多年也是缺不了大房幫扶,兩房互惠互利,倒也算平順。


    如今,若是大房倒下了,自己也是受損的。


    長柏比起盛紘擔心自己,倒是更關心長梧所說的後麵的話。


    “你是說,今年宥陽水位上升明顯?”


    長梧點頭。


    長柏深思,:“宥陽一向水位平穩,沒有出過什麽事兒,今年突然水位上升?。”


    “這可不是一件小事兒。”


    “快入夏了,往年這時候,水位也漲,可是絕沒有今年這麽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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