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那送燕窩的丫鬟沒事,事情必然出在了老夫人和常嬤嬤那裏。


    畢竟,送燕窩的整個過程,隻有他們經手。


    而且很奇怪,那丫鬟之前從來沒和她撞上過,想必是送來的時間和她請安的時間不同,昨天能撞上實在太蹊蹺了。


    老夫人對此事毫無意見,隻能說明讓她和自己同一時間來,是老夫人默許的。


    這麽一理,這件事都清楚多了。


    林晚喬沒有把自己的揣測告訴小翠。


    畢竟,如果小翠知道的話,就會明白她要查清此事有多難。


    “老夫人應該不會有事。”


    那毒很可能是老夫人自己給自己下的,之所以一直沒醒,怕是估計錯了計量。


    “小翠,扶我起來,我得去見二公子。”


    小翠擔心她的身體,忙問:“林姨娘,可是你才剛醒,身體……”


    “二公子不會給我太多時間,我沒時間躺著。”


    小翠心疼林晚喬,可是也無可奈何。


    她隻能將林晚喬扶到祁朔的院子。


    林晚喬在前廳見到比往常更加冷厲的祁朔。


    見到他,林晚喬馬上跪了下來。


    “二公子,妾身在祁府無依無靠,隻能來祈求二公子幫助。”


    “幫你?”聽到這話,祁朔冷笑了一聲,“林姨娘莫不是忘了,老夫人是我大娘。”


    “正因為如此,才更需要二公子的幫忙。”她跪在地上,頭貼在地麵,“若二公子能出手相助,妾身必當竭盡所能為二公子服務。”


    她不敢抬頭看祁朔的臉色。


    但也知道,祁朔現如今的臉色不會好看。


    他知道她說的什麽意思。


    畢竟他們兩個人也就那點子事了。


    “林晚喬,你越來越令我刮目相看了!”


    祁朔幾乎是從唇齒間擠出這句話的。


    林晚喬聽得膽戰心驚,卻隻能裝作沒有聽到。


    她想活下去,她不能死在這種時候。


    玉糕閣步入正軌,她還有很多好日子過。


    她絕對不能死在這個地方。


    “求二公子成全。”


    祁朔沒有說話,前廳落針可聞。


    林晚喬的背本來就疼的難受,又不敢歇息,馬不停蹄地跑來找祁朔,背後出了薄薄一層冷汗,冷汗浸透了她身上的繃帶,繃帶夾雜著汗水,一直剮蹭她的傷口。


    背上像是無數蟲蟻啃食,讓她苦不堪言。


    她硬生生忍了下來,跪在地上一句話不敢說。


    “既然你這麽說了,那就別怪我。”


    他終於點頭答應,看著虛竹:“你跟著她,她說什麽你就做什麽,她若是想查,你也陪著她好好查。”


    “是。”


    林晚喬在祁朔點頭答應後,帶著虛竹連忙退出去了。


    怕再過一會兒,祁朔會大發雷霆。


    帶著虛竹回了院子,她不敢耽擱,忙對虛竹說:“虛竹,請你幫我查查前些日子常嬤嬤有沒有出去過,去過什麽地方,又買了些什麽。”


    林晚喬居然第一時間查常嬤嬤,讓虛竹有些驚訝。


    “你這是懷疑常嬤嬤給老夫人下藥?”


    問完,又搖了搖頭:“常嬤嬤不會這麽做,她跟了老夫人一輩子,若她想對老夫人動手,根本就不用等到二公子高中,你懷疑誰都不應該懷疑常嬤嬤。”


    對林晚喬而言,虛竹畢竟是外人。


    林晚喬心中揣測,不想告訴虛竹。


    便說:“麻煩你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請你一定要幫我查清楚。”


    虛竹聞言不再說什麽。


    雖然覺得她懷疑常嬤嬤很離譜,但還是盡心盡力幫她查著。


    林晚喬以為要查清楚得要些時日,不曾想第二日虛竹便來找到她。


    “常嬤嬤的確在幾天前出去過,她去過黑市,不過買了什麽東西,目前還沒有完全查清楚。”


    林晚喬鬆了一口氣。


    果然是老夫人。


    “虛竹,你再幫我好好查查,一定要查到她買了什麽。”


    虛竹點頭,頓了一下又說:“不過此事我得告訴二爺,畢竟事關重大。”


    祁朔聽說是常嬤嬤做的,估計也能猜到原由。


    林晚喬不清楚祁朔和老夫人的關係,不過想必沒有多好。


    畢竟之前老夫人中毒的時候,祁朔眼裏的憤怒多過擔憂。


    若是真的對老夫人存了母子情,他不至於表現得這麽平靜。


    祁朔不見得會袒護老夫人。


    這對她來說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我明白想說便說吧。”


    事到如今,虛竹也終於明白林晚喬要查常嬤嬤的用意了。


    “林姨娘,你從一開始就懷疑是老夫人自己給自己下的毒?”


    林晚喬點頭:“隻是猜測,畢竟我沒有下過。”


    她清楚自己沒有下過藥,那丫鬟也不會蠢到這種地步,所以到底誰會下藥已經一目了然了。


    有了猜測之後,一切事情都清晰了。


    虛竹暗暗歎了一口氣。


    老夫人對林晚喬屬實太苛刻了。


    為了害林晚喬,居然下毒毒害自己。


    虛竹把將此事原封不動告知祁朔,祁朔聽完後沒有說什麽,隻是讓他按照林晚喬所說的去查。


    臨走前,虛竹借著起身的動作看了祁朔一眼。


    祁朔眼裏依然無悲無喜,看不出情緒。


    不知他是否後悔不分青紅皂白責罰林晚喬,差點將林晚喬打死。


    該是不會,二爺怎麽會在意一個玩意兒?


    ……


    常嬤嬤大概沒想到祁朔會查自己。


    她甚至沒怎麽隱藏自己的蹤跡。


    雖說黑市魚龍混雜,想查清常嬤嬤在黑市買了什麽沒那麽容易,但錢是萬能的,黑市老板接過虛竹送上去的十兩金子後,十分愉快地將常嬤嬤供了出來。


    她買的正是讓老夫人昏迷不醒的藥。


    虛竹帶回消息之後,壽安堂剛好傳來老夫人清醒的消息。


    祁朔便讓虛竹去請林晚喬一起去壽安堂。


    老夫人醒過來後,第一時間詢問常嬤嬤林晚喬的情況。


    聽說林晚喬被打了二十大板,還被祁朔關在了柴房裏,她蹙了蹙眉頭。


    這不是一個好兆頭。


    林晚喬都差點殺了她,居然沒被祁朔送到衙門。


    一個小廝跑進來,跪在她麵前說:“老夫人,二爺和林姨娘求見。”


    老夫人心道不好,看向常嬤嬤:“你沒有露出什麽馬腳吧?”


    常嬤嬤有些心虛。


    誰會覺得老夫人是自己給自己下藥呢?


    因此,她沒有刻意隱藏行蹤,不過應該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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