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汝好像聽到了別的響動,豎起耳朵。


    一副喬木無趣的表情“行了,你們走吧,我想休息了。”


    喬木接過碗,沒說話走在前麵,穆先生溫柔的對禾汝說“好好休息,晚點我再來看你。”喬木好像尷尬極了,轉身拉起穆先生的衣袖就往外扯。


    禾汝頓時也溫聲細語了起來“好的。”


    兩人走出去了,兩人真的走出去了,禾汝感覺自己好像忘了什麽。


    “等等!”兩人轉身。


    喬木咬牙切齒:“你最好有事。”


    禾汝還真沒想起來她有什麽事。於是空氣突然安靜。


    喬木無語,拉著穆先生就想轉身。


    “等等,等等,真的有事。”


    喬木忍住沒罵人:“說。”


    禾汝現在是真的想起來了“剛剛你們說,我睡了多久了?”


    穆先生溫和的聲音響起“三……”


    “三天!”喬木更大聲的說,完全蓋住了穆先生的聲音。“沒事了吧!”


    禾汝揮揮手“走吧!”


    喬木終於,終於,終於能拉著穆先生走了,走得極快,生怕又被叫住,拉住穆先生衣袖的手還捏得更緊了些。


    禾汝發現“門,門忘關了。”


    後麵的穆先生疾步才能跟上喬木的大長腿,他看不見的是喬木一閃而過的笑意。


    走下樓,喬木把托盤放到一張桌子上麵之後就想繼續拉著穆先生往外走。這次他卻沒拉動,他回頭看,對上穆先生那雙詢問的雙眼,已然猜到了什麽。


    “走啊!”繼續往前走,穆先生卻是還沒動,失落爬滿喬木雙眸,他調整一下才又回頭但是也不敢再看穆先生那迷茫的眼睛了“走啊,怎麽了?”


    穆先生倒是言簡意賅“手”。


    喬木這才看向他捏住穆先生衣袖的右手,仿佛才發現般,尷尬的收回手撓了撓頭“哈哈,抱歉,忘了,走吧!”沒等穆先生回答就走了。


    穆先生不明白,好端端的他又走這麽快做什麽,但是還是快步跟了上去。


    樓上,禾汝見兩人走遠突然“進來吧!”


    窗戶跳進來一個人。


    禾汝:“去把門關上。”


    來人乖乖照做,關了門之後,在圓凳上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一喝,涼的,便沒再喝了。


    禾汝見他停歇了,才問“你誰?”


    來人顯然沒想到禾汝會這麽說:“啊……啊?我,我。”


    “你什麽你,不會說話啊!不會說話就走,慢走,不送。”妙語連珠……炮,沒有妙語,隻有連珠炮,一頓輸出猛如虎。


    又一個被震驚的人。


    不是,禾汝,禾汝不知道說什麽了,要反應這麽久嗎?她講的話有這麽生澀難懂嗎?


    禾汝隻得耐心的又問一遍“這位兄台,你是誰啊?找我有什麽事嗎?”


    來人終於有點反應了“哦,哦,我叫祁長雲,我們見過的,你不記得嗎?”


    輪到禾汝懵逼了“見過?什麽時候?在哪?我怎麽不知道?”真真是不信抬頭看,蒼天饒過誰啊!真是不應該啊!知道了下次不這樣說話了。


    “啊,你真的不記得了?”


    禾汝乖乖巧巧點頭“對的呢親。”


    哦豁,沒收住。


    “啥?啥?親?”


    “沒事沒事!嘴瓢,你繼續,你繼續。”要說剛剛是心虛現在就可以說是諂媚了,右手做出請的手勢。


    盡管祁長雲覺得她好像不太正常,但是他的道德素養還是告訴他,要包容他人的不完整。


    祁長雲咳了兩聲才說“記得有天晚上,你從山上跑下來撞飛的那個人吧!”


    一個念頭在禾汝腦中形成,艾瑪,更尷尬了好吧,這孩子咋這實誠呢?這都說,不會覺得尷尬嗎?也對,要是覺得尷尬就不會講出來,禾汝完全沒想到還有一種可能就是,他們隻有這一件事有交集。


    禾汝沒想到是對的,因為真的不止這一件事。


    祁長雲見禾汝半天不講話,覺得她可能沒印象了,沒印象好啊!沒印象就不尷尬了。他停住在摳三室一廳的腳,又說:“哦,還還有,你被抓的時候我站在伊風白旁邊。”


    “什麽?你是被……”不能說,說出來就暴露了。


    更尷尬了是怎麽回事,不僅僅隻有尷尬,還有心虛“哦,哦是你啊!我當時沒注意到你,抱歉哈!”


    說完就低下了頭,要是他發現射那兩箭的人是自己就芭比q了,她現在應該打不過他,前麵那件事可以裝作忘了還講得通,後麵就講不通了,快走吧,大哥。


    唉,不對,當時她推測他們的原計劃是要射那一箭的,想到此,禾汝反而更緊張了,因為那時可能真的有人在瞄著她,就差爆頭了,而且那人肯定認識她,暴露不是分分鍾的事。


    要是他們y中沒有射箭這一環,那不也是分分鍾能猜出是誰射的那兩箭,他現在沒察覺,難道他的腦子是擺設嗎?後麵不會發現的阿?啊!啊啊啊!完了,完了,完了進退兩難,如今之計隻好好好的把他打發走後麵永遠不見的好。


    祁長雲見禾汝不講話了,還在想,這麽靦腆,和傳聞嚴重不符啊!果然謠言不可信。他不知道的是,有一個詞叫做:社恐,社恐一般對陌生人起作用。


    他隻好自己說了:“那個,禾村長他們回去了,他委托我找到你,讓你去找他們。”說著從繡中掏出一個鼓鼓囊囊的荷包放在桌上,“這個是你二叔給我的,讓你買匹馬快追上去,說是現在外麵不安全。”


    祁長雲也不敢保證還能不能找到禾汝,禾家人自然也是知道的,但是還是拿了這麽多錢給祁長雲,其實二叔是拿了兩個荷包給祁長雲的,其中小荷包才是給禾汝的,大荷包是給祁長雲的,就是為了讓祁長雲能看在錢的份上,上心些。


    倒也不是他們沒找禾汝,他們在二叔兩人回來之後是有找了禾汝一天的,本還想再找,卻被村長製止了。因為他是一村之長也是一隊之長,他得對隊裏人負責,隻能為禾汝祈禱了。


    禾家人當即就提出自家要留下來找禾汝。村長自然是不能同意的。


    “你們留下來有個萬一我怎麽像振海交代,你們先別說,聽我說完。你們可以留下來,那小川沛和小川北呢?一起留下來嗎?不日就有官府的人來,到時流民亂串,你們能保證不會被衝散嗎?如今我們隻能看好聲哥兒了,給老三家的留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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