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長雲從那天帶走禾汝後,次日清晨,便去了衙門,他有權力協助朝廷剿滅還在幽州境內的北戎人。


    “大人,大人,外麵有人說是朝廷的人。”一個守門的小吏看似很急,實則慢悠悠到不能再慢的“跑進”衙內。


    上麵癱在椅子上,腳搭在案幾上的身著綠色官袍肥胖男人起身“什麽人?”


    “他說,他是朝廷派下來的欽差,紅色官服。”


    肥胖男子坐得端正“快請進來,下麵的,唉!下麵的打起精神,站好咯。去個人,把師爺請來,快快快。”手舞足蹈,指揮這,指揮那的。


    下麵衙役終於有點清醒了,稀稀拉拉的站好,也沒好到哪去,隻是眼睛在強睜,腳在強撐,手在用力,壓力全在殺威棒上了而已。


    真累啊,像上早八的大學生。


    府衙門口,聚集了一圍的百姓,吃瓜在前排才爽嘛!


    兩個衙役把祁長雲請了進去。


    黃縣令不再癱在椅子上,下來等著,時不時瞪一眼下麵無精打采的人。


    見一位豐神俊朗的小郎君進來,有些意外,在他印象中,一般不會這麽年輕的,看來小皇帝是真的無人可用了。還不知道這位是從那個犄角旮旯提上來的呢?


    這種人來到幽州就等著吧!要麽同流合汙,要麽英年早逝。


    他是知道朝廷派有欽差下來的,但是之前一點動靜都沒有,還以為還要幾天,沒想到這麽快。


    見到是個毛頭小子,便嘻嘻哈哈禮都不行。“哎呦呦!這位就是祁大人了吧!”


    祁長雲身後的安映就想教他做人,被祁長雲攔下,“哈哈哈,黃縣令,久仰大名啊!”


    見祁長雲欣然應下,便覺得他是個膽小怯懦的,這巧啊!和自己像啊!頓時有點惺惺相惜,便也表現出一點親近之意“久仰久仰!請坐請坐。”


    安映表示:久仰?誰和你久仰啊!你之前聽過這個名字沒有,就久仰,太敷衍了點。


    祁長雲官階在黃縣令之上,他自然是坐在上堂,黃縣令則坐在左側。


    “來人,看茶!”


    一旁早就準備好的人端了兩盞茶上前,放在桌上便退下了。


    祁長雲拿起茶杯悠哉悠哉的起來,他在等黃縣令說話。


    黃縣令像是渴了拿起茶想一飲而盡,但是還是放棄了改成小口小口的喝,他沒有要說話的覺悟。直到他喝得差不多了才想起來,自己是不是應該說些什麽啊!


    “哈哈,哈,好茶啊!好茶。”


    祁長雲:?


    老登突然出聲嚇人啊!好茶?哪裏好了,一股子塵味。啊喂,讓你說話你是真的“會”說話啊喂!


    尷尬又不失禮貌的笑笑“哈,哈哈,好茶!”


    怎麽最近講話這麽容易冷場啊!是因為他們都不會說話嗎?


    大概是了。


    一盞茶時間過去,祁長雲又添了一回茶。


    “今年下雪比較晚,黃縣令治下可有什麽問題啊?”


    黃縣令在祁長雲開口前,早就神遊天外了,這一開口才回神。


    “哦,哦!還行還行。很好,很好。”


    不是,老登,都講到喬這了,你還這樣說,我怎麽接啊!會不會聊天啊,不會聊換一個人好吧!一天天的,不知道怎麽當上這個縣令的。


    祁長雲雖然無語,但是氣勢還是有的“是嗎?怎麽我在城中沒有發現一個難民,外麵難民可是多得很啊!你們桐丘縣也要為朝廷分擔分擔的,多多少少都要收留一些難民吧!”


    黃縣令聽到此,感覺周邊更冷了,這師爺怎麽還不來啊!頂不住啊!不想講話啊!社恐啊!


    擦了擦不存在的汗“沒,沒有,隻是因為他們不在此定居啊!他們說是要去蜀州,他們說這幽州境內都不安全啊!不是我們不留,是他們不肯。”


    祁長雲有些憤怒,什麽不肯,也不出去看看外麵多少人凍死,但凡他們讓這些百姓定居入住,怎麽會有這麽多凍死骨,他們來了好幾天了,今天才登門無疑是早就將這桐丘民情查了個底朝天了,現在還拿這些話來堵他,這是豈有此理。


    “黃縣令,可不興這麽說,那些百姓寧願凍死在路邊都不肯留在桐丘嗎?”


    擦汗擦得更勤了:“這,這,這是我的疏忽,我現在就去安排,祁大人你看……”


    祁長雲臉色這才好了一些“黃縣令果然是一心為民的父母官,朝廷定會因為有你這樣的官員而自豪的。”


    “哈哈哈,應該的應該的!這些都是下官該做的。”


    “祁大人,可有住處啊!不如光臨光臨寒舍啊!”


    “黃縣令,這就不用了,我有地方住了,就不去叨擾你了。”


    “也行也行,寒舍歡迎大人時刻光臨。”


    “那我就不打擾黃縣令辦公了。你忙,告辭。”


    “下官恭送大人。”


    走出衙門祁長雲有些意外,這麽好說話?這麽快就解決了?不太符合這些老油條的性格啊。


    也沒想這麽多,沒想回客棧,想必現在清剿北戎人也開始了“安映,去……回客棧。”話轉了一個彎,不知道想的什麽。


    安映是一個合格的手下,什麽也沒問。剛到客棧,浮寧便來找了他“禾汝說想讓你幫她寄封信給她家人。”


    祁長雲詫異“她不去追她家人了?”


    “她沒提還讓我們幫寄信,看樣子是不想去的。”


    “隨她,她現在也不宜動,她不想走就不走。”


    “那信……”


    “你讓她寫簡潔些,我用信鴿幫她送。”


    浮寧本以為祁長雲會把禾汝送走,畢竟在他看來禾汝是個麻煩,會影響到行動。但是既然祁長雲都這麽說了,就隨她。


    這幾天祁長雲在縣衙和剿戎之間來回走動,本來縣衙應該沒有這麽多事的,但是後麵黃縣令卻又推脫說是桐丘安置不了多少難民,他安置的也將將隻有差不多百人而已。


    這不出祁長雲意料,那天很明顯黃縣令是個沒腦子的,後麵定是有了人在指導。不然他個牆頭草不敢和祁長雲杠。


    祁長雲終於找到那種和老油條打交道的感覺了,之前他還怪不習慣的嘞!


    應付起來也還算遊刃有餘。


    在第三天的時候,在幽州境內的北戎人幾乎被剿滅,隻是沒有抓到喬仲,穆程歸和左敦。可以說是沒多大成果,但是好在他們把所有其他的北戎人都留在了西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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